首頁 > 薔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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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諾言難以拒絕我的柔弱,每回只要我生病,他總是好擔心。」路依蓮驕傲地笑著。

  「這是不夠的,一個有愛心、仁慈的醫生對病人也可能充滿同情。」路夫人對依蓮潑了一桶冷水。

  「諾言喜歡我彈琴給他聽,他說我的琴音令人忘憂。」

  「這是一句客套話,我記得他說這句話時是你十六歲的生日。琴音令『人』忘憂,並不是令『他』忘憂,這話說得還不夠明顯嗎?」路夫人覺得女兒太單純了,想要橫刀奪愛卻只會硬往死胡同裡鑽,鑽不出來時只好自認倒霉。

  「母親,教教我,我該怎麼做呢?」路依蓮開始著急了。

  路夫人風情萬種地看著女兒。「一個女人,如果不懂得運用女人的本錢就太暴殄天物了。噓!你的神來了。」路夫人推了依蓮一把。「去!將他搶過來。」

  第六章

  南諾言駕著他的保時捷在三十分鐘內趕到路家。

  路亨利十年前有恩於他,十年來他銘感於內,只要路家有什麼大大小小的事需要他效勞,能力所及,他總是義不容辭。

  路家在醫界的勢力不容小覷,路亨利名下擁有十家醫院,分佈在全球各洲,醫院院長的職務分別由路亨利指明在醫界執牛耳地位的精英所擔任。當然他自己的兒子、女婿……一干親戚先佔去了大半位置。

  路亨利亦想延攬南諾言擔任法國聖保羅分院的院長,但為南諾言所拒。

  在他的想法裡,他不需要浮華的虛名。父親身後留給他的遺產足以讓他經營三家以上的醫院,所以他放棄了比較順坦的一條路,他要的是靠自己的能力經營三家醫院。

  目前他在法國所設立的阿德烈紀念醫院和中途之家,是他的理想付諸現實的成果,雖然尚未完全達到他的標準,但處處可見他的用心。

  推開路依蓮琴室的門,她正捧腹蹙眉。他趨向前蹲在她身前,關心地問:「很疼嗎?」

  路依蓮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不起,我聽說你失蹤兩年的妻子回來了,你一定很想過兩人世界的生活,我不該以身體的不適來打擾你的。」

  「亨利也是婦產科醫師,他對你的疼痛給過意見嗎?」他皺眉問。

  「父親到新加坡去了,他總認為生理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路依蓮整個身體傾往南諾言懷裡偎著。

  「下午到醫院去,我安排醫生替你做個徹底的檢查。」

  「不要,諾言,我不要別的醫生,我只要你。」路依蓮抬起頭。

  「別孩子氣,讓湯姆看看,他是這方面的權威,去年他還針對女性這方面的病症發表過一篇論文,頗受同業的認同,由他來替你檢查最恰當不過了。」他知道依蓮自小賴他,他盡可能地照顧這個小妹妹,也處處與她保持距離,更何況他現在已有家室,在處理許多異性關係上,他必須小心。

  這也是對晏然的一種尊重。

  「湯姆好囉唆,喜歡問東問西,讓人好受不了,上回我只不過請他開個止痛藥給我,他足足問了我二十分鐘的問題,讓人好尷尬。」路依蓮批評湯姆。

  「湯姆是個仔細的醫生,自然會問得清楚些,這樣的醫生在我看來是再好不過的,他對你的情況知道的愈多,也就愈能做對判斷,減少誤診的可能。若是我在問診,一樣也會問得仔細。」

  「若由你來問,任何問題都不會讓我感到不自在。」路依蓮因病顯得比平日更脆弱。

  南諾言笑了笑,像是縱容一個小妹妹。路亨利是他的朋友,而這個小妹妹對他很迷戀,他得更小心處理。「聽話,讓湯姆看看,我會請湯姆少問你一些問題。」

  路依蓮深諳適時妥協的必要,知道不能在這件事上一直兜圈子,她決定先讓步。

  「好吧,我聽話。不過,你得陪我一道去。」

  南諾言回到家時已是傍晚時分。

  知道辛晏然尚未歸來,他的情緒頓時變得陰暗不定。

  她似乎總有本事惹他發怒,她竟敢比他晚回來。她說她去找誰來著?艾德……

  他記得那日在舞會裡見到的那個男人,應該是道地的法國人,她很喜歡他嗎?

  巴金輕咳了一聲,打斷他的沉思。「南先生,醫院來電話。」

  「問他什麼事,若沒什麼的不了的事,明早等我到醫院再處理。」此刻的他沒心情理會醫院芝麻蒜皮的小事。

  「是副院長打來的。」

  「羅森?」南諾言立即接過無線電話,他知道羅森會打電話來,肯定有重要的事。

  對方說了一大串話,讓南諾言眉頭愈鎖愈深。

  「南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巴金在電話收線後關心地問。羅森副院長一向很少打電話來公館的,一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

  「一名住院病人的五歲女兒,在醫院的噴水池旁被人發現,而且——已經死了好幾個鐘頭了。」南諾言歎了一口氣,心情沉重,也為女孩短暫的生命歎息。

  巴金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阿門!」

  「我到醫院一趟,現在醫院擠滿了媒體和警方人員,我得到現場去,以免他們吵著了其他病人。」

  南諾言離開後一個鐘頭,辛晏然才回到家。

  巴金夫婦朝她點頭打了招呼,告訴她諾言到醫院處理一些事,不會太快回來。

  辛晏然洗完澡後,閒著無事,便到宅邸四處閒晃。她生平第一次有回到家的感覺,這種歸屬感來自與南諾言的慷慨。若不是他的慷慨,她想他是不會娶她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地,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隱約傳來南諾言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她很快地溜回到樓上的臥房。

  她一溜煙地逃回房間後,縮進被窩裝睡。

  她靜靜躺著,等他打開門時,她的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著,她實在太怕他了。

  南諾言進房後並未直接來到她的身邊,而是進到與房間相連的浴室洗澡。

  約莫十分鐘後,水聲停止了,然後是開門聲。她繼續閉上眼睛裝睡,心卻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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