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諾風。」吉川聖子嗲聲道,男人都吃她這一套,她不信有人能例外。
「諾風不在公司。」
「你騙人!」怎麼搞的,這些人全要阻攔她見南諾風。
「他回北海道去了。」他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美艷的潑婦,確實很符合諾風以往會喜歡的床上伴侶。
「北海道?」她瞪大了眼睛,她才剛從北海道趕來東京,他卻在北海道。
「是呀!你因為諾風打算為你一輩子清心寡慾嗎?」他暗示得夠明顯了,白癡也聽得懂,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她當人不是白癡。「你是在暗示我,諾風有了女朋友?」
「不只是女朋友,諾風還打算要娶她為妻。」廣末教貴將心中所想轉述給吉川聖子知道,算是替諾風出一口怨氣。
「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才剛為他放棄姚仲文,他卻要娶其他女人為妻。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你不會想知道的。」廣末教貴可不想讓她去騷擾姚鏡桐。
「你不告訴我,我也查得到,我自有管道。」
說完話後,吉川聖子仍不掩驕傲,神態自若地離去,她是個鬥士,沒有人能從她手上搶走她鍾愛的東西,除非那是她丟掉的垃圾。
姚鏡桐撥了淺野家的電話留言,和之前一樣沒有一通來自於她的娘家。
她拿起話筒想打去問問哥哥和那位傳說中與南諾風曾有過一段情的吉川聖子相處可好。
「你想打電話給誰?」南諾風的聲音驀地自她背後響起。
她沒想到他今天會這麼早回來。她放下電話,踱回臥室。
「為什麼知道我回來就放棄撥號?」他討厭她嫌惡的冷漠表情。
「你不用再問下去了,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這是你對待一位朋友的態度嗎?」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不想說違心之論。
「不要這麼絕好嗎?給我機會彌補我的罪過。」這是那夜之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認錯。
「你沒有機會,我不要你這樣的敗類做朋友。」她的語氣只有苦澀,她發過誓不能對這個人有任何友善的反應,他只是想征服她,然後嘲諷她,奴役她的思想。
他溫柔有禮的扣住她的下巴。「你美得讓人情願為你跳下罪惡的深淵。」
她倨傲地偏過頭,不作任何回答。
「這麼驕傲,連一句客套話也沒有。」他的目光像海洋般深沉,對著她帶著靈氣的秋波。
「對於已知的事實,我有什麼驕傲可言,何況外表的美醜是主觀的認定。」並不是因為她擁有美貌才如此言之,在她心裡,內涵勝過膚淺的皮相。
「哈哈——」他冷笑著,放開他箝制的手掌,他發現與她相處比從前和吉川聖子對坐無言不知有趣多少倍。
「像你這麼嗜欲而活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作靈性和內涵。」她對他成見很深。
「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搖了搖頭。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她輕吼出聲。
「不!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你一開始把我想得太壞,你不怕你可能看走眼?」瞪著她,流露出他不輕易示人的誠懇。
她眨了眨眼,不想被他的柔情攻勢給欺瞞。像他這樣平日忙於調情的情場老手,她很清楚那些可能的伎倆,她得冷靜些,以免著了他的道。
「省省你的力氣,我不會因此中了你的計。」
她的話令他目光為之一黯。看來自己要想和她和平共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地,他不在乎路有多長。
至於他的目的地在哪裡?他仍在理清他的思緒。
「諾風,我看姚仲文的證券公司不用我們運作,已經出現財務危機。」這是廣末教貴今早得到的內幕消息。
「那更好,讓我省事不少。」
「明天你大哥諾天結婚,你真的不回倫敦?」
「唉!我們的家族史你應該很清楚,除非我們六兄弟全結了婚,否則不可能有見面的一天,我們六人已經將近十年沒見了。」關於阿德烈·南的家族咒語,說來話長。
「那你呢?十年期限就快到了,你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本來我打算娶聖子為妻,誰知造化弄人。」他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貿然行事。
「說到吉川聖子,前天你回北海道時,她來過。」
南諾風怔了一下。「說了什麼?」
「撒潑了一下,我告訴她,你有女人了,不歡迎她從中搗亂。」廣末教貴憋著笑,一副快得內傷的樣子。
「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只是覺得——你從前的眼光……恩,滿肉慾的。」
「你有什麼意見嗎?」南諾風被這樣的評論弄得有些尷尬。
「沒……沒有意見,只是——她這個女人不像有什麼內涵的樣子。」他真想放聲大笑。
「要笑就笑吧!我承認以前看女人的品味有待改進。」
「好在你沒娶她,否則你會被她逼瘋。」
「我已經體會到這一點了。廣末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南諾風不想一而再地掀開自己曾犯過的錯誤,畢竟迷戀一個膚淺的女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沒有,只是覺得現在住在你家裡的那個女人就挺好的,可以娶回家做老婆。還是你正有此打算?」廣末教貴瞇著眼笑著問。
南諾風沉思了一下。「她恨我。」
「恨可以用愛來化解。」廣末教貴雙手瀟灑地插在長褲口袋裡,輕鬆地吹著口哨,好像他們正在談論春天的好風好日。
想到姚鏡桐,南諾風開始不自在起來。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她指控他罪行時怨恨的表情,她有可能會愛上他嗎?「很難。」
「你不試怎麼知道?如果你不加緊腳步追求的話,小心她被別人捷足先登。」
南諾風不願意想到這種可能性。「誰?有誰也對鏡桐有意思?是你嗎?」
廣末教貴聳聳肩。「她現在單身,你不可能真的拴她一輩子,像她這麼耐人尋味的女人,走在路上自然是人人注目的焦點,男人想佔為己有也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