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把飯端出來,大嬸你就坐著休息吧。」許氏也跟著花穎的腳步離開小花廳。
一個時辰前,花穎把醃好的雞放進特製的鐵桶裡烤,這鐵桶上頭可以放鍋子煮菜,下面可以烤雞,如果想要吃烤肉,往兩旁架上烤肉架就成,可以說是一舉數得。
其實這個鐵桶是她在柯盛嵐平板上看到的改良式第二代,也算是她之後開客棧的秘密武器,所以還不能亮相。
花穎跟三個嘰嘰喳喳的小蘿蔔頭才剛走到院子,那烤雞的香氣就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用力吞了吞口水,離得更近,那饞死人的肉香更濃,三個小孩更是哇哇大叫,直嚷著好香。
他們三個驚喜的看著這個特別不一樣的桶子,上頭正放著一個鍋子煮東西,裡面的湯已經不停地冒著大泡泡了。
「你們讓開些,我把這鍋湯拿起來,別靠近。」
花穎煮了一鍋類似火鍋的雜菜湯,裡面什麼料都有,還有各式用魚漿做出來的火鍋丸子,這些丸子是他們三兄妹的最愛。
她把火鍋放到院子的石桌上後,便將外皮烤得金黃酥脆、泛著油光的烤雞取出,香味瞬間更加濃郁,讓看的人恨不得馬上大口大口的啃下去。
兄妹三人在一旁兩眼發光,顧不得燙,一直叫著要吃。
「等等,這雞很燙的,讓它冷一些,你們去洗手,等等準備吃飯了。」她將烤雞用她早已經準備好的大叉子將雞肉一片片扒下,很快就只剩下雞架子。
由於元貞國沒有出產胡椒,因此她用花椒、肉桂、八角、丁香等等幾味香料,再加進干辣椒,磨成粉,製成特製的八味粉代替胡椒鹽。
拿了塊帶著雞汁的滑嫩雞肉沾著八味粉放進嘴裡,濃郁的雞汁緊緊鎖在肉間,才剛咬下,那濃醇甘甜的湯汁便從嘴邊滴下,讓花穎顧不得形象,趕緊用舌尖舔了下自嘴角滴落的雞汁。
用力咀嚼著口中的烤雞,發現這雞與帶著一絲微辣香氣的八味粉實在有夠對味,美味得她都忍不住跳腳叫好了。
顧不上說話,她只能對著他們幾個睜大眼等著她說出心得的人招手,直到整塊雞肉吞下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好吃唷!你們別站著看啊,趕快坐下來吃。」
「穎兒,你能不能有點形象,大老遠就看見一個姑娘家又跳又喊的,這以後還怎麼讓人探聽。」辦完事情回來的岳暘一走進院子,便看見她像個孩子吃到好吃的東西時一樣,興奮地又跳又叫,忍不住調侃。
她朝他皺鼻。「哼,我又沒有要嫁人,留給人探聽做什麼?」
他當下沒多想自己的動作在他人眼中有什麼不合宜的地方,屈指朝她俏鼻彈了下。「不嫁人是要留著做老姑婆嗎?」
「做老姑婆有什麼不好,以後你會娶妻,到時說不定會搬出去住,我就陪著大嬸、跟大嬸作伴,大嬸肯定不會趕我的。」她趕緊圈著岳大嬸的手臂,朝岳暘淘氣地吐舌反駁。
「你這孩子,大嬸當然不會趕你,有你陪伴,大嬸可高興了。」岳大嬸笑著拍了拍花穎的手背說著。
心下有些感歎,她之前都跟兒子說得這麼明瞭,穎兒是個好姑娘,要把握,怎麼她看他好像沒那意思,總是把穎兒當成妹妹看待。要是他沒那個心,以後穎兒就當她女兒,陪在她身邊也是不錯的。
岳大嬸收回心思,和藹地問著,「曝兒,你回來得正好,趕上用午膳的時間。你這趟跑鏢的工作談得如何?」
「這趟鏢出門時間會久一點,要上京城,雖是走水路,卻也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後天出發。」岳暘有些為難的看著花穎。
許氏見他回來,連忙到井邊打一盆水讓他洗漱。
「半個月啊,岳大哥你放心出門吧,你只要注意自身這一路上的安全,把自己平安帶回來就可以,家裡什麼事情都不用顧慮,我會照顧好大嬸,不讓你擔心的。」花穎拍拍胸口保證。
「屆時就麻煩你了,穎兒。」他一邊拿著布巾淨臉,一邊說著。
這幾次他接下離家三、四天的護衛工作,回到家,母親一切平安無事,不似之前請汪氏代為照顧時,母親身上總是有不少的磕碰瘀青。
有穎兒在母親身邊,母親被照顧得很周全,讓他很放心,且據母親說,她現在晚上已經可以看到模糊的景象了,不用擔心半夜起來會撞到,這也是他這次可以很安心的接下路程較遠的護衛工作的原因。
「不用客氣,岳大哥你這麼說就生疏了,大嬸就跟我娘一樣,我好好照顧她也是應該的。」說完,她走到另一個鐵桶旁邊打開蓋子,把裡頭那只也已經熟了的桶仔雞拿出來,放到一個大圓盤中。
「岳大哥,一會兒你們先吃,我把這只烤雞送到五湖酒樓,讓高掌櫃嘗鮮。」
「我送去吧,你忙了一早上。」
「那就麻煩岳大哥了,這烤雞剛拿出來,要讓它熱氣散掉,不能悶著,要不這皮就不脆了。」她又在盤子邊緣放了幾匙八味粉。「跟高掌櫃說要用扒的或者是撕的還是切成塊都隨他,這是八味粉,讓他沾著吃,更能吃出桶仔雞的美味。」
「好,我會轉告他的。」他接過那盤香噴噴的烤雞,「你們先用午膳吧。」
看著岳暘的背影,岳大嬸摸了摸一邊臉頰,看著鍋子裡那一盆金色油亮的雞油說:「穎兒,你說這雞油淋在燙青菜上很好吃是吧?不如我再去煮個青菜,等暘兒回來,也剛好可以吃。」
「大嬸,我去幫你的忙。」許氏也跟著岳大嬸一起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岳大嬸才將剛煮好的青菜端出來,就見高掌櫃帶著一名夥計跟著岳暘急匆匆的走進來。
「岳大哥,你怎麼把高掌櫃也一起帶回來了?」正忙著給大家盛飯的花穎,疑惑的看著疾步走得滿頭大汗的高掌櫃。
「穎兒姑娘,我是來跟你談那烤雞的事情。」高掌櫃掄著衣袖擦著額頭上的熱汗,接過許氏倒來的茶,呷了口後才開口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