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方朝露一定是氣恨我娘先前重責她,才會對娘報復!」臧語晨氣憤地下判斷,「大哥,咱們快把那惡毒的丫頭送官!」
「沒憑沒據,先別瞎說。」臧語農冷靜地道。
「那咱們現在就去找方朝露那丫頭對質!」臧語晨說完,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語農哥哥,咱們快跟去,免得語晨一時衝動闖禍。」趙流香一臉憂心地說。
臧語農沒多說什麼,旋身便走了出去。
一行人來到僕人住的院落,一進去便見方朝露、方大娘及幾個婢女正就周氏的事議論紛紛。
臧語晨幾個大步衝向方朝露,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氣憤地說:「方朝露,你好惡毒,居然對我娘下毒!」
方朝露一臉困惑,「二少爺,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毒害夫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先前重責你,所以你懷恨在心對吧?」臧語晨激動萬分,「我娘都已經設宴向你賠罪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語晨,」這時,臧語農上前拉住他,「先冷靜。」
「二少爺,」聽臧語晨指控方朝露對周氏下毒,方大娘慌了,「這一定是誤會,朝露不是這種人。」
「方大娘,她是你的侄女,你當然替她說話,但瓶兒可是親眼看見她對我娘下毒,難道有假?」臧語晨怒氣沖沖地道。
「你說什麼?」方朝露狐疑的看向瓶兒。
瓶兒是哪只眼睛看見的?又為什麼要這樣污蔑她?
突然,一個想法鑽進腦子裡,她轉瞬之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們設的局。
臧語晨指著她,「我一定要叫你百口莫辯!瓶兒,跟我來。」說著,他領著瓶兒進到方朝露的房裡翻箱倒櫃。
不一會兒,臧語晨衝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小瓷瓶,「大哥,這一定是毒藥。」
臧語農接過瓷瓶,打開一聞,無味。
看著那只陌生的瓷瓶,方朝露慌忙否認,「那不是我的,我沒有那種東西!」
「你還狡辯?」臧語晨瞪著她,「這是瓶兒在你床底下找到的,還說不是你的?」
「真不是我的!」方朝露試圖為自己辯駁,但很快就發現除了方大娘,每個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她轉頭看著方大娘,「姑母,我真的沒有,真的不是我。」
方大娘當然相信她,但她人微言輕,瓷瓶又確實在方朝露床底找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朝露,」趙流香一臉沉痛地說:「姨娘都已經向你賠罪了,你為什麼還要害她?你就這麼恨她嗎?」
「我沒有啊!」方朝露好無辜,她不知所措的望向臧語農,「大少爺,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臧語農神情嚴肅,不發一語。
「大哥,此刻證據有了,快把這惡毒的女人送官吧!」他斷不能放過害他娘親的人。
方大娘急了,「大少爺,千萬不要,朝露不會做這種事的,她不會……」
「方大娘,物證就在眼前,你還替她說話?」臧語晨氣憤不已。
「大少爺,求求你別把朝露送官,你若是將她送官,她這輩子就毀了呀!」方大娘聲淚俱下,跪下求情。
見狀,方朝露上前扶起她,「姑母,我不怕,我沒做的事,誰都不能賴我!」
說罷,她直視著臧語農,神情毫無畏懼,「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你要送我見官就送吧。」
雖然她懷疑是趙流香跟瓶兒聯手陷害她,可無憑無據,她說了也沒人信,現在唯有去官府一趟,才有可能還她清白。
臧語農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她,「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嗎?」
他這麼問的意思是……他也覺得是她?方朝露頓時心寒。
「不認,死都不認。」她倔強地道。
「大哥,別再廢話了,快抓她去見官!」臧語晨皺眉,不懂大哥在拖什麼。
一旁,趙流香也怯怯地開口,「語農哥哥,既然她說不是她做的,就交給官府去查吧。」
臧語農沉默的看著方朝露,須臾,他做出了決定。
「看在奶娘的分上,二娘又無生命危險,我便放你一馬。」他冷冷地道:「奶娘,替她收拾包袱,即刻出府。」
「什麼?」一聽他要趕她出府,方朝露惱了。這不就等於直接定了她的罪嗎?
「臧語農!」她氣得直呼他的名字,「趕我出府算什麼?我是清白的,你把我送官!」
「方朝露,你還嘴硬?」臧語晨雖不滿,但這是大哥做的決定,他只能遵從,「大哥是看在方大娘的分上才給你一條活路,你別不知好歹!」
「我沒毒害夫人,我沒有!」方朝露衝到臧語農面前,直視著他,「你送我去官府!」
臧語農神情冷峻,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淡漠地道:「即刻出府。」說罷,他邁步離去。
第6章(2)
遵照臧語農的命令,方大娘幫方朝露收拾了細軟,給了她一些銀兩傍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她送出臧府。
人生地不熟,方朝露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但她暫時不想離開城裡。
她一定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她究竟要怎麼為自己洗刷冤屈呢?
都怪臧語農,就憑那瓷瓶就認定是她毒害周氏,難道她在他心中就是那麼惡毒的人嗎?竟然連詳查都不肯就定她的罪,為什麼?
他之所以對她有好感,不就是因為她率真正直的個性嗎?還是他壓根兒沒認真瞭解過她的為人,只是一時興起?
「笨臧語農、臭臧語農!糊塗鬼!大豬頭!」她氣得邊跺腳邊咒罵。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臉頰熱熱的,下意識去摸,居然摸到了淚水。
原來她是這麼在乎他對她的看法,他的不信任竟會讓她這麼難過……
這時,有人從府裡追了出來,正是李兆文。
「朝露!」
她飛快抹去不小心流下的眼淚,笑著轉過頭,「嗨,兆文!」
李兆文看她滿臉的笑意,先是一楞,然後神情慍惱地說:「我昨天回家一趟,剛剛才回來,大少爺怎麼可以把你趕出去?我才不相信你會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