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簡直要了哥哥的命啊!」他額際熱汗涔涔,美若皓玉的漂亮臉龐漲紅,呼吸濃重灼熱,嘶啞的低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埋怨。
下腹洶湧叫囂的yu/望碩長火熱得硬如赤鐵,偏偏……只能忍!
「阿琅哥哥……」她聲音小小的,弱弱的響起,低若歎息。「對不起。」
他一聽反倒心疼了起來,大手捧起她羞澀如榴花又怔忡悵然的小臉,深深注視著她。「是哥哥不好,哥哥沒忍住,同你有什麼相干?」
「如果不是……」她小臉燙得慌,可喉頭不禁微微發哽。
……如若不是她身份配不起他,且母仇家恨纏身,又出自骯髒污穢野心勃勃的平慶伯府,無論是自身還是家世,給他帶來的傷害與玷污皆遠遠勝過助益,他和她之間,他又何須為難掙扎至此?
「不准又瞎想!」他胸口發悶,既憐惜又憤怒,在她細緻的玉頸恨恨地咬了一口!她疼得低低叫了一聲,有些淚汪汪地無辜望著他。「……疼。」
計環琅差點又被她楚楚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逼瘋了,恨不能再度狼性大發地壓倒她的小身板兒狠狠蹂躪搓揉一頓!
「你、你就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齒,憋得都快吐血了。
容如花嚇得縮了下,忙對他賣乖討好地陪笑。「哥哥,要不,再、再來一丸糖丸子嗎?」
「我要吃更軟的,更香的,更大的!」他重重哼了一聲。
「……咦?」她一楞,滿眼困惑。
計環琅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抱坐在長臂上,霍然站起,驚得她慌忙抱住他的頸項。
「哥哥?」
可下一瞬間,她只覺自己被穩穩地抵在他和牆壁之間,坐在他臂彎上的嬌軀剛剛好把渾圓挺翹的……送到他嘴邊……
在接下來好長好長一段辰光裡,容如花再也無法思考了。
自此,豐郡王府、平慶伯府和冠玉侯府,甚至東宮之間,開始進入了某種詭異曖昧的關係。
彷彿誰都在試探,誰都想多跨一步,將觸手伸展到更深之境,可同時又有所顧忌,如履薄冰……獵物與獵人,界線恍若模糊了。
容如花在平慶伯府的身份也越發微妙,伯夫人對她防備更重,卻也不得礙於容太夫人和容如荷的命令,對這個不啻眼中釘的庶女多有看重。
而容如詡一掃往日的頹唐平庸,在埋首苦讀中漸漸展露昔日才情,幾次世家子弟的茶會獵場飲宴上,他先是以一闋豪情磅礡中透著濃濃華麗絕艷風采的「漢水東門賦」才驚八方,接著又以一曲「高山流水」奪得了魁首,至此,平慶伯府二郎君才名遠播,無人不知。
其中自有豐郡王府和冠玉侯府暗中的操作,然誰也否認不了容如詡本身的文采風流才華洋溢,更是他能於眾京城名門子弟中脫穎而出的主要原因。
果不其然,各方勢力都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出自平慶伯府的庶子,只不過一個頗有才華還有出頭機會的伯府庶子,雖令人意外,卻也還不至於令諸郡王生起拉攏、甚至網羅至麾下的興致。
直到秋闈,容如詡於殿試上繳一卷鞭辟入裡、考究詳實且字字珠璣的「良馬策」,皇帝親自閱卷之下,當場龍心大悅拍案叫好,原是要立時提他入兵部為郎中,負責戰馬飼養要務,只是此等要職牽扯甚多茲事體大,向來由皇帝的心腹之人擔任,皇帝看了看他的出身,心中不無可惜地喟歎一聲,最後還是轉而任命他為太僕寺中的主簿一職。
太僕寺掌馬政,太僕寺依序有寺卿\'少卿、丞、主簿等官職,卿掌車馬、廄牧、輦輿之政,主簿為正七品,對於一個初初嶄露頭角的舉子而言,正七品自然已不算低了,然而太僕寺素來是冷衙門,被丟進這兒就等於與帝國最核心的官場無緣了。
皇帝口諭一下,全場人人或是幸災樂禍或是面色複雜,不約而同朝不久前還被皇帝讚譽有加的少年郎望去。
容如詡神色如常,恭恭敬敬地跪下領旨,三呼萬歲叩首謝恩。
就連皇帝都不禁流露出一絲驚奇與滿意。
不卑不亢,不驚不怒,是個胸有丘壑的。
「可惜了……」皇帝喃喃,不過卻也只是揮了揮手。
只不過退朝後,皇帝攜著那卷精彩精闢的「良馬策」,喜孜孜地回到了建章宮,對內侍大監道:「去!速速叫那幾個臭小子入宮!」
「諾。」內侍大監忍笑退下。
能被皇帝口氣親暱地稱之「臭小子」的,也就只有盛漢王朝最年輕精幹、功績纍纍的四位青年侯爺了。
不久後,高大健碩黑髮碧眼的定國侯完顏猛、清俊映麗病弱優雅的鎮遠侯默青衣及粗獷豪邁天生神力的關北侯雷敢,和孤傲尊貴、俊美漂亮的冠玉侯計環琅相偕而入建章宮……
沒有人知道皇帝召見四大侯都說了什麼,只知道皇帝的笑聲隱隱傳出,四位侯爺步出建章宮的時候神情有點怪異,向來清貴自持的美男子冠玉侯甚至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自此,傳言越發紛呈……
各方勢力都從中嗅聞出了一絲異狀,急得心癢難抑,從內宮中卻怎麼也打探不出來,至於為何不向四大侯打聽——
廢話,誰吃撐了敢惹那四個大魔頭啊?
第2章(1)
古有阮師之刀,天下之所寶貴也……其刀平背狹刀,方口洪首,截輕微之絕然發之系,斫堅鋼無變動之異,世不百金精求不可得也。
——晉·楊泉《物理論》
秋闔之後,原被寄予厚望的容如詡卻只落得了一個小小的太僕寺主簿之職,容太夫人先是大失所望面色難看,隨即鎮定了下來,溫言寬慰了二孫兒一番,就揮手讓他回寢堂休息了。
平慶伯夫人巴不得這個庶子被眾人踩在腳下,省得奪了她親生愛子的風頭,若非愛女發話,她早就狠狠嘲笑辱罵這個癡心妄想的狗東西一頓了!
——憑你,也想魚躍龍門成為人上人?哈,不過是被拱上去的一個賤子,爛泥扶不上牆,豐郡王府這樣使盡了力氣為你造勢,最後你這賤種還不是只能灰頭土臉地去那等臭氣沖天的骯髒地,一輩子做些飼馬餵牛的下賤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