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夜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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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只好等了。他還有一些時間。

  「我能請問,松本先生找小夜有什麼事嗎?」馮妙儀慢慢地,小心他說出她的疑問。

  杜小夜怎麼會認識松本耀司這種世界級的頂尖設計師?

  她跟他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都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想到此,她心裡不由得湧起幾分妒意和不滿。

  松本耀司微微揚了揚眉。這女孩知道他是誰,言談問猶有試探的意味,便避重就輕說:

  「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任何人都聽得出他話中的推托。馮妙儀識趣地不再多問,拿出一設計圖和作品照片,大膽地要求松本耀司批評指教。

  那設計圖和作品是她和杜小夜鬧出抄襲疑雲的那款相仿的設計。公司最後認定採用了她的設計,作為彭海倫的主持新造型,得到不錯的評價和迴響。

  松本耀司是世界名設計師,她幸運地平白有這個機會。

  當然機不可失,牢牢地抓住。如果作品能得到他的欣賞,那她就一步跨上了成功的階梯。

  「色彩運用得不錯。」松本耀司沉吟了一會,謹慎地選擇用字,慢慢他說:

  「一款成功的造型與設計,需要靠Model出色的魅力與風情來襯托展現,才能穿出獨特與出眾。」

  他停了一會,側頭想了想,似乎在思索著該如何用他有限的中文字彙表達出意思。

  「這個Model雖然很漂亮,魅力卻很平凡;而需要鮮亮的色彩烘托——整體上來說,差強人意;不過,裙子的綴飾大多了。」含蓄地點出設計上的敗筆。

  當初杜小夜在設計那款構想時,因為激發她想像的南條俊之本身就是焦點和驚歎號,所以她用的線條非常簡單,「無色彩。無設計」的設計本身就是一款驚艷,但馮妙儀的作品雖然和杜小夜的設計相仿,卻畫蛇添足地加了多餘的綴飾和添改色彩,整個設計給人的感覺便完全走調。

  「我該告辭了。麻煩你轉告小夜小姐,請她和我聯絡。」

  松本耀司輕輕遞回設計圖,留下飯店的電話。

  馮妙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松本耀司對她的否定,讓她更加嫉妒杜小夜,妒火中燒,大聲叫住松本耀司說:

  「松本先生,清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看上小夜?」

  松本耀司在門口停了一下,回頭說:「因為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馮妙儀被擊中了一拳似的後退一步,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不公平!她不甘心!為什麼那麼好的機會都找上杜小夜?她有哪一點比不上她?

  她衝到桌旁,把松本耀司留下的紙條撕個粉粹,揉捏成碎團,以發洩她心中的不滿。

  「妙儀姐,你怎麼了?」門口突然響起杜小夜的聲音。

  馮妙儀嚇了一跳,回頭慌張說。

  「小夜?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不是說明天才要回來嗎?」側了側身,不動聲色地把那團碎紙放人口袋。

  那天在小夜跑出了公司,就沒再回去工作;閒呆了幾天,便收拾行李回南部老家一趟。

  「待不下去啊!我沒敢告訴我爸他們我丟了工作,他們一直催我回來,我再不走就穿幫了。」

  杜小夜踢開房門,隨手將行李丟進去,眼光不覺地朝電話望去,欲言又止。

  「怎麼了?」妙儀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麼。我去沖個澡。」杜小夜搖頭,走進浴室。

  那場爭執過去了好幾天,她和織田操的僵持也延續了好幾天。而那一晚,南條俊之荒謬,莫名其妙的舉動,更擾皺她心情好幾天。她逃回家,以為能躲開這一切,結果煩擾沒有絲毫稍減,反而添更重更蕪雜。

  望著她沒入浴室的背影,馮妙儀表情沉了下來。

  電話聲響,竟是織田操,聲音聽起來憔悴又暗啞。

  「對不起,小夜她不在。」馮妙儀朝浴室的方向望一眼,隨手將口袋裡的碎紙團丟進垃圾桶。

  「她回來請轉告她,我想見她,我有活對她說。」電話那頭,織田操顯得消沉又落寞。

  這些天他掙扎得很痛苦,後悔自己的任性和衝動,想起杜小夜,他胸中就不盡苦澀,渴望想見到她,莫名的妒火和自尊卻又牽絆著他。掙扎與矛盾之間,他心中日積的渴望和想念對他不啻是種折磨;他實在受不了那種折磨,不借丟下自尊,只求見到杜小夜。

  在愛情面前,他變得敏感又軟弱。

  「妙儀姐,有電話嗎?」杜小夜匆匆跑出來,頭髮還濕濕的。她在浴室隱約聽到電話聲響,草草沖洗過便趕緊出來。

  「啊?」馮妙儀沒料到她這麼快就出來,有些擔心地打量她的神色,眼神閃爍不定,背過身子說:「有啊,不過是對方打錯了。」

  「哦……」杜小夜若元其事地掠過話機一眼,強掩著聲音裡期待又失望的表情。

  像是為了補償她的失望,門鈴悅耳地響起。杜小夜心跳倏地加快起來,和馮妙儀對望了一眼,說不出心中那種複雜的滋味,既期待又不安,想迴避又渴見,舉棋難定。

  而忽略了馮妙儀眼底那抹耐人尋味的奇異不安。

  「杜小夜?」馮妙儀遲疑地打開門,門外意外的是兩個細眉單眼皮的日本女孩。

  兩個人都仔細裝扮過。一絲不苟的齊肩直髮型;中規中矩的兩件式套裝,式樣簡單,出自名家設計,穿在她們身上,卻有制服一樣的僵挺感。

  兩個人年紀大概都和杜小夜差不多,一兩歲的出入,神態問卻有一種貴胄世家特有的驕慢。仔細打量,那給人不愉快的驕慢感,倒與織田操有幾分相似。

  看著這兩人,杜小夜露出困惑的表情。兩人二前一後地走到她面前,明顯地帶著輕視和敵意,說話的口氣與態度都極是不友善。

  「我想你大概不知滇我們是誰。」開口的是個子較高的那女孩。「我是織田惠子,織田操的姊姊。這是我妹妹麗子。」

  由於織田信次從小就聘請家教教導,所以織田惠子和織田麗子都可以說得一口還算流利的中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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