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鄭旭陽有些洩氣。情況超乎他想像。這陣子簡直煩得他不勝其擾。他到底跟夏
容分手了,結果鄭杜皖居然一走了之,究竟還要他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一直忍氣吞聲,容忍鄭杜皖的歇斯底里。他心中到底覺
得內疚。可是,他該做的都做了,她到底還要怎麼樣?!
〔你媽她到底想怎麼樣?!〕他有些懊惱,對著兒子發洩。
〔我看你還是跑一趟吧,爸。〕鄭關昭說:〔發生這種事,媽心裡當然不好
受,你過去陪她一陣子,好好跟她解釋,我想媽還是會諒解的。〕
鄭旭陽不禁苦笑。〔我去了就有用嗎?要是你媽她不肯理我呢?〕
〔不會的。她現在還在氣頭上,行事衝動,沒考慮太多。過了這些時間,多少
冷靜下來,你去了剛好跟媽一個台階下。〕
〔關昭,你是不是也覺得爸做得太過分了?〕
鄭關昭十分冷靜。〔你總不能要我說舉雙手贊成你做的這一切吧?爸。〕
鄭旭陽又苦笑一下。〔你幫我訂機票吧。〕
〔我馬上就去。公司裡有我,你不用擔心,爸。〕
〔我知道。〕有這能幹的兒子,他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大概會待上一陣子,
公司的事就偏勞你。還有,我不在,家裡就只剩你和春夏,你要好好照顧她。〕
提起春夏,鄭關昭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我曉得。〕口氣很平。
〔她這陣子還好吧?你媽那脾氣,唉!〕
鄭關昭心裡一直有懷疑,那疑竇始終不消。他看看他父親,若無其事,不動聲
色說:
〔難怪媽會生氣。春夏早就曉得了,卻一直幫著你瞞著她,媽心裡當然有氣。〕
說完,不經意似看著他父親。
鄭旭陽沒察覺有什麼不對,說:〔這都要怪我,春夏她勸過我的,我一直猶豫
不決才把事情搞成這種情況。〕
呵!果然!
鄭關昭眼瞳冷起來。那傢伙居然敢當他的面一臉無辜的撒著天大的謊言!
證實了他心中的懷疑,鄭關昭仍不動聲色,說:〔還好現在事情都算解決了,
只要別再節外生枝就好了。〕
鄭旭陽當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沒答案,只是露出一個苦笑。
第十章
送鄭旭陽上飛機當晚,鄭關昭便與春夏對質。
〔爸親口跟我說了,這件事你早就知道,而且還替他隱瞞。〕他兩眼冒火,直勾著春夏。
春夏心中一緊。糟糕!她居然忘了跟她鄭叔先套好辭,串好口供。
〔你少胡說!我沒有。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很鎮定,否認到底。不能亂,亂了就完蛋了。
這可惡的傢伙,還敢騙他!
〔你要說謊說到什麼時候?〕他欺身過去。
〔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嘛!〕春夏甩開他,裝一臉惱怒,〔我不要跟你說這些了!我肚子餓死了!〕說著往廚房走去。
〔你別想逃!〕鄭關昭將她捉回去,〔你這個小鬼太可惡了,搶關玲的男朋友
不說,又故意惹雪菁誤會,現在,連這種事你都幫忙我老爸搞外遇!你心裡到底在
想什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說到最後,口氣越來越冷越硬。
事情到這種地步,就算鄭旭陽親口承認,她也絕對不能承認。春夏一逕搖頭,
統統否認到底。
〔我什麼都沒做!你不要冤枉我!〕大聲喊冤。
鄭關昭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她如果老老實實承認,他生氣歸生氣,還會原諒
她。但她死不認錯,他心頭對她的那個不忍,不由得硬掉許多。
〔你還要說謊是不?好!〕他點個頭,重重丟下她,丟在空曠冷森的客廳,掉
頭走出去。
這一丟,鄭關昭整整兩個禮拜不理春夏,任她自生自滅。每天早出晚歸,有時
甚至不回家,對春夏完全不聞不問。
春夏一個人,把冰箱的東西搜括光了後,差點沒餓死。還好,這些年鄭旭陽給
她不少錢,她都積了下來。打從九歲那年被鄭杜皖丟在街頭後,她小心翼翼,一直
防有這一天。還好,算她有先見之明。
不過,聰明的她,就算沒有那些錢,也不會傻到讓自己餓肚子。多的是人搶著
替她付帳。她索性跟這個那個約會,餐餐都有人替她擺平;晚餐更乾脆跟黑人頭李
志泫在他大學餐廳解決。雖然委屈了一點,不過,聊勝於無。
鄭關昭不回家,故意冷淡她不理她,她是有些生氣--不,是很生氣。但他居
然這樣對她,她索性就跟他耗到底,別想她會一臉可憐兮兮去哀求他。哼!門兒都
沒有!要她認錯,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她抓起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春夏。我現在有空,你過來接我。快點哦,不然被別人先接走了,
我可不負責。〕
哼!要耗大家就來耗吧!
???
已經兩個禮拜了,他對春夏不理不睬,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也不知道她究竟
怎麼樣了?鄭關昭越想越不放心,心頭越不安。
他冷淡春夏,不管她死活,但想傭人辭了,沒人作飯,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吃
飯?她一個人,日子是怎麼過?
他努力想撇開那些念頭,集中精神在工作上,終究是不放心,丟下卷宗,抓起
西裝外套,匆匆趕回去。
回到家才九點半,還不算晚。客廳黑漆漆的,他皺眉打開燈,屋子靜悄悄。廚
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層灰。他驀地一呆。這些天她都吃些什麼?
他蹙緊眉,往樓上走去,忽聽得一陣掩抑的笑聲。
春夏的房門半掩,她兩隻長腿大剌剌掛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看著漫畫,不時還
發出咯咯的笑聲。桌上、地上甚至床上,全是一包包的零食,半點沒有憔悴消瘦的
模樣,而且還很自得其樂的樣子!
鄭關昭只覺一陣無名熱火竄上腦門,生氣的掉頭走開。
看來這春夏不但不反省,而且還過得十分悠哉。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他原以為他這樣冷淡她,對她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