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完食大主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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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沒事。」范姜岳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沒什麼好為難,小事一件。」

  「嘖嘖嘖,」卓政岳一臉讚賞,「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最講義氣。」

  是啊,他講義氣,可這義氣不是給他的。

  縱使他的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但他至少能說服自已,與其讓她隨便打發一餐,不如讓她吃到他親手做的菜——雖然是透過這個天殺的千人斬。

  「先說好。」他歎了口氣。

  「嗯?」

  「你如果不是真的想要安定下來,那就別對她出手。」

  卓政岳一愣,這是在警告他嗎?

  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瞇起眼,露出詭異的笑,「原來如此……她是你想要的目標吧?」

  范姜淳看了他一眼。「是。」他很大方地承認了,「但我不會用『目標』來定義她。」

  「那你還幫我這個忙?」

  「因為我是為了她,不是為了你。」

  餐廳晚間九點打烊,等到收拾清潔過後通常也已經十點多。

  同事們彼此在門外道了晚安,然後各自散去;有走路的、騎車的、開車的,范姜淳則是獨鍾他的自行車——自從搬來這裡之後,他完完全全愛上了這個代步工具。

  他走進巷子裡,來到他慣例停放的車位,彎身正準備解開大鎖時,他的手機響基本上沒什麼人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他原以為是他哥,也可能是他媽,

  不知道,總之九成九是家裡打來的。他從背包裡找出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上頭的名字讓他嚇了一跳。

  是周靜瀟。

  「喂?」他連忙接起。

  彼端先是沉默「一會兒。「……我是靜瀟。」

  「我知道。」

  「你下班了嗎?」

  她說起話來氣若游絲、無精打采,這讓他不自覺緊張起來,尤其她不是那種沒事會打電話來閒聊的女人。

  「你聽起來好像很虛弱。」他皺起眉,「我剛下班,正要回家而已,你怎麼了?」

  「嗯……」她似乎有些遲疑,支支吾吾的,「那個……我知道拜託你做這事情很奇怪,但我也不好意思請我的書記官幫忙,那樣好像是拿著職權去強迫屬下滿足上司的需求——」

  他打斷了她的話,「你就直說吧,不用鋪陳沒關係。」

  她被他逗得發笑,那笑聲聽起來帶點傭懶,「我只是想說,可以麻煩你……幫我買止痛藥嗎?」

  「止痛藥?」范姜淳怔愣了下。

  「是……」彼端的她語氣為難尷尬,「因為我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藥局,我也沒力氣到處走……真的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幫我做這種事。」

  或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他隱約聽得見她稍稍急促的呼吸聲。

  他開始擔憂了。「不然我先回去換車,待會兒載你去醫院?」

  「只是小毛病,不用那麼麻煩,我吃個止痛藥就好。」

  「你確定?」

  「嗯,真的。」

  聽了,他沉默了幾秒,算是妥協。

  「好吧,你等我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不多不少,他準時出現在她家的門外。

  她應門,眼底帶著些許的不可思議,笑道:「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可以這麼精準的預測時間——」

  可他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麼。

  「你的臉色好糟糕。」他拿了一盒止痛藥,遞給她,「真的不需要去看個醫生嗎?」

  她接過手,乾笑兩聲,「不用了啦,都是老毛病了,吃個止痛藥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很多。」

  「真的嗎?」他眉頭蹙起,一副就是不相信她的樣子,「你的嘴唇都發白了,到底在逞強什麼?」

  她也只能尷尬傻笑,總不好跟他說是生理期造成的頭痛與經痛吧……

  「啊、對了,」突然,她舉起手上的止痛藥,問:「這藥多少錢?」

  「不用了。」他在乎的不是這種事,「你晚餐有吃嗎?」

  「呃……有,吃了一點。」

  「一點?」

  「因為有點噁心反胃,所以——」

  「我想我還是回去開車來載你去一趟急診室好了。」

  「唔,真的不用……」

  「我怕你半夜猝死。」

  「哪那麼誇張?」

  「你的臉色都像殭屍了,不誇張嗎?」

  「那是因為貧血啦……」她扶著牆,又痛又累的。現在的她沒有腦袋辯論,只想吞藥之後癱回床上。

  「貧血?」他把她的症狀想了一遍,貧血、體虛、止痛藥、氣色差、胃口不好……等等,他好像懂了。

  「你——」他打量了她幾秒,盡在不言中。

  她閉了閉眼,歎氣,「……對。」

  「好吧。」是他的錯,是他太遲鈍,「廚房在哪?」

  她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你先去躺著,我去幫你倒水。」

  「哦。」

  已經是一種「隨便你想怎麼樣」的心情了,她昏昏沉沉地走回自己的臥房,倒頭躺進了軟綿綿的床被裡。雖說是老毛病了,可是每個月都要這樣子活受罪其實也吃不消,尤其明天一大早還得開庭……

  唉,不想了,頭好痛。

  「靜瀟?」

  是他的聲音,溫煦而醇潤地滑進了耳裡。她輕輕睜開眼,見他就蹲在床邊,手裡有一隻馬克杯。

  「起來,先吃個藥吧。」說完,他伸手至她頸後,將她扶起,先是把藥丸遞到她唇邊,又親手餵她喝水,感覺她頸後的肌膚上布著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心想,這女人一定是忍耐了很久,直到覺得自己大概撐不下去了,才終於甘願拿起電話求救。

  這想法讓他心疼又無奈,到底在逞強什麼?

  吞了藥丸之後,她揚起一抹苦笑,抱怨道:「我只是生理期,你怎麼好像把我當成是什麼重症病患?」

  「現在別跟我爭。」他又輕輕讓她躺回枕頭上。

  「隨便啦……反正我現在也沒力氣跟你爭。」她抬起手揮了揮,像是投降那般,輕輕地闔上雙眼。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她的這一聲淡應甜膩得像是呻吟,連他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他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癢,「半夜還是不舒服的話,儘管打電話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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