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心可容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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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這蘭,花朵如手掌般大,花瓣、上下萼片潔白如雪,唇瓣部分卻艷紅如火,美得令人屏息,像極了你。」他攤開一幅色澤鮮難的花草圖,要她觀看其中一朵蘭花。

  「像我?」她像蘭花?

  「讓人直想一親芳澤。」看出了她的困惑,他幫她解了惑……用他的唇。

  溫涼的唇帶著她熟悉的氣息,既溫柔又霸道地攻佔屬於她也屬於他的城池。他總是這樣吻她,文火慢侵,羞死人地挑逗著她。

  總是用唇瓣折磨人似地輕刷著她的唇,在她受不住誘惑地張唇反擊時,伸舌探入她的口,吞掉她的細碎呻吟。

  總是用舌細細描繪著她的唇,在她抗議地含住他的舌時,趁機將她嘗得更深更加徹底。

  只是吻。

  光吻而已,就可以吻出她壓抑不住的嬌喘與遮掩不住的羞赧紅潮。

  「臉紅了?」他笑著用指腹滑過她燙人的頰。

  「是天氣熱。」她不示弱地反駁,在大寒冬天裡,睜眼說瞎話。

  他沒戳破她可笑的反駁,噙在唇邊的笑有著包容,還有著更多的溫柔情意。「那種蘭的花瓣有著與你唇瓣相同的芬芳氣味。」

  她終於懂了。

  懂得夫君將那蘭花種子視如珍寶的原因,也懂了夫君對她的情。

  霎時,她心暖、情柔、意濃,渾身血液澎湃如潮,沖激得她的身輕顫不已,灼熱得幾乎要冒出煙來。

  她看著夫君,目光灼灼,心意滿滿。從來眸光只為夫君停留、只能映入夫君的她,更加移不開眼了。

  他由著她看,由著她凝視,欣然承接由她投視而來的濃情蜜意,大方迎視她毫不矯情的注視,如同以往的每一個轉眼瞬間。

  「交你保管。」他將僅有的三棵蘭花種子放入她掌心。

  「交我?」

  「這是專為你找來,獨屬於你的蘭花,不交你,交誰?」

  他說出口的理由,她聽得歡喜。「我一定好好保管。」她將手收攏貼上心口。

  「來春,咱們一同將種子種下,一同培育,幾年後必讓花房開滿這蘭花,可好?」他的指腹流連在她的唇上,那溫軟絲柔的觸感讓他又想親吻她了。

  「夫君說什麼都好。」她根本不在意蘭花是否專屬於她,她只在乎夫君開不開心……

  「窩囊廢!連一個女人都會追丟,丟不丟人!」

  從不遠處傳來的咒罵聲,讓她驚得縮起雙肩與雙腿,往樹下陰影處藏得更深一些。

  「大哥,那賤人已身受重傷,跑不了的。」

  「跑不了?」被稱作大哥的人重重一哼。「那人呢?人到哪去了?」

  「小的親眼見她進林了,不需要多久必能將那賤人揪出來,說不定在咱們說話的當下,她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了呢。」

  「我要一個死人做什麼?!我要的是蘭花種子的下落!」大哥氣得破口大罵。

  「那女人最好如你所說將種子隨身攜帶,否則發現她的屍體時,你就等著一塊陪葬!」

  鬆開握緊的指,她沾著血的眼已看不清楚同樣染血的種子模樣。

  從夫君交給她的那一刻起,她確實一直將它隨身帶著,不為它價值連城,只為那是夫君的交代,夫君要她好好保管。

  所以,她不能倒下,不能在這裡倒下。

  就算要死,也不能讓種子落人他人手中,那是夫君的蘭花種子,是夫君的!「逮到你了吧,賤人!」

  右臂一痛,她被人從地上一把拽起,「喀」一聲,她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咬唇忍下到口的尖叫,她握緊的拳已讓指甲陷入肉裡,汩汩淌血。

  「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啊啊——」殺豬般的哀叫驚動林裡群鳥飛竄。

  「賤人!看我殺了你!」竟然敢活生生咬掉他手臂上的一塊肉,痛得他連尿都滲出來蹲下身,她用著最後的氣力往矮叢裡鑽。

  這片密林她並不陌生,只是不曾在夜晚入林過。

  「矮叢再過去三尺便是斷崖,你可千萬記得,別靠近。」

  夫君的話,她總是銘記於心、不曾或忘。

  只是……只是……她已無計可施、無法可想、無處可逃。

  所以……

  「夫君,原諒我……一回就好……」腳一滑,她孱弱的身直往下墜。「……這回就好……」

  如刃寒風刮得她頰面刺痛,蔓延開的毒啃噬著她的血肉,她閉上眼,任不捨的淚沖刷著她滿臉的血,如同一顆顆血淚飛散於山谷之中。

  驀地,她纖細的雙臂遭人摟緊,熟悉的體溫與氣息包攏著她。

  回首,在看清對方五官時,她雙睫震顫,語不成句:「……夫……君……」

  「醒了嗎?花主。」

  花主?

  花靜初怔怔盯著眼前的俊容半晌才回神似地眨了眨眼。

  「爺。」這下真清醒了。

  「又作惡夢了?」刑觀影不放心地摸向她額心試探熱度。

  「好夢。」花靜初衝著他笑開唇。「夢裡有爺。」已厘不清那是第幾世的記憶,只要記憶裡有爺,她便珍惜不已。

  好夢?

  若是好夢,豈會痛苦呻吟?豈會淚濕衣襟?

  他知曉她每回在夢中流下淚的心情,也清楚落下那些淚時心裡的酸楚與苦痛。

  因為經歷過,所以明白;那在夢中悲泣的嗚鳴,他懂。

  伸指拭去她眼角與頰上的淚,他低歎了聲:「傻子。」

  夢裡有他便是好夢?這個令他心繫又心疼的女子怎麼如此容易滿足。

  聞言,她動了動,在他懷中慢慢轉身,正視著他。「傻的是爺。」

  「我?」他一手圈抱在她背後,穩著她的身。

  「爺每日陪著我坐著睡,沒一日好睡過,豈不更傻?」

  被大師與刑觀影合力救起後,為了讓她能安心靜養,刑觀影就近在普陀寺附近村落找了地方住下。

  這村落很好,民心質樸,每日除了有位郝大娘替她送補湯、替他送飯菜之外,就只有她與他朝夕相處。

  體認到這點的她,心情好得不能再好,連裂肉斷骨的痛好像也不那麼疼了。然她血胸嚴重,一躺下便覺有千斤重的石壓在胸口,讓她難以呼息。坐著睡,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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