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出包靈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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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別急,別急,慢慢來,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夏春秋引導她走到苦楝樹下,在涼風徐徐的樹蔭下,人的心情會變得平靜許多。

  「我……我懷孕了。」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

  「懷孕很嚴重嗎?」這是好事,生育率年年降低,要多出生幾名新生兒才能緩和社會老化現象。

  她一怔。「這事不嚴重嗎?」

  「你知道台灣每年有多少個未成年的小爸爸、小媽媽嗎?」根據統計不在少數,還有小學五、六年級就當媽了。

  「……我成年了。」她二十二歲。

  「這就對了,只要有心,一個成年女子還養不起孩子嗎?想想他叫你媽咪的可愛模樣。」

  即使是小小的胚胎也是一條小生命,沒有人有權利決定他的未來。

  高佳雯的神情有些變了。「可是我爸他……」是個嚴厲又容不得瑕疵的人。

  「村長是個好人,你好好地跟他說,也許他會很生氣,可你終究是他的女兒,他氣過以後會想怎麼安置你和孩子,父母是孩子的守護神,從小到大,你父親不疼你嗎?」小時候她常看村長載自家小孩上下學,他們想要什麼他都會買給他們,是很疼孩子的父親。

  高佳雯想了想,眼眶紅通通。「我爸最疼我了,說我是他最美的小公主,他要幫我找世上最好的老公,等他老了沒力氣照顧我,就讓我老公代替他照顧我。」

  「所以天下的父親都是愛子女的,除了幾個例外的渣父略過不提,你未婚懷孕的確不是每個父親都接受得了的事,但他總不能把你打死吧!為母則強,你要為了孩子去面對。」村長嗓門很大,可不過是紙糊的老虎。

  想著父親哄她的畫面,高佳雯流著淚,笑著點頭。

  「孩子的父親知道這件事嗎?」懷孕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辦不到,除非是無性生殖。

  她搖頭。「我沒說。」

  驗孕棒出現兩條槓她就慌了,怕人知曉,她還特地找了間小型婦產科檢查,一確定有孕,她就慌忙地搭夜車逃回家。

  「去找他,問他要怎麼辦。」不要一個人承擔。

  「如果他不要孩子呢?」她又慌了。

  「那你要不要呢?」夏春秋不贊成墮胎,能來投胎的魂魄都相當不容易,他們等待許久了。

  高佳雯想了一下,眼神堅定。「要!」

  「那就生吧,若是男方不肯負責,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告死他,憑什麼他快活,你垂淚,至少要他把孩子的生活費、教養費吐出來,撫養到大學畢業為止。」男人不只出精子而已,還要知道一時貪歡的後果。

  「我曉得了,夏姊姊,謝謝你,幸好是遇上你,不然我都想死了。」她苦笑的抹淚,眼中的茫然被堅毅取代。

  「別說死,害你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沒理由死的是你不是他,要知道世界上沒有誰比自己更重要,你要學會愛自己,愛情很甜蜜,但不是人生的全部。」在她的人生比例佔不到百分之三十。

  重新找回自信的高佳雯笑得很甜美,將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這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的照顧他。」

  「對,要有正面能量,往光明面去想,不要喪志,要想著活下去會有無數的可能性,你的模特兒夢尚未完成。」有夢想才有動力,誰說未婚媽媽不能是時尚名模。

  她俏皮的一吐舌。「夏姊姊,若是我爸動手打我了,你要趕緊過來救我。」

  夏春秋沒良心的搖手。「你家對面就是派出所,喊一聲救命就有警花姊姊過去搭救。」

  「也對,我們鎮上有三個漂亮的女警呢!」她笑著開起玩笑,神情一掃先前的灰敗,明媚動人。

  想開了的高佳雯決定回家「自首」,她走時的表情是帶著笑容的。

  「呼!還好開解了她……」這天怎麼還是這麼熱,一點也沒有降溫的跡象,人都要熱得脫水了。

  她腦海中浮現一幅人干景象。

  「還好開解了?」

  是還好呀!沒讓人走上絕路,不然又是一條人命……咦!不對,誰在說話?

  「你又壞了我的事。」她倒是好本事,又在刀下搶人。

  「賽巴斯克?!」夏春秋驚呼。

  浮於半空中的賽巴斯克緩緩下降,腳踏地面,身後的翅膀一收,優雅得宛如英國貴族。

  「我一點也不樂意見到你。」

  「你怎麼在這裡?」她刻意忽略他不快的情緒。

  「你說呢?」他的聲音冷得像刀鋒,銳利且傷人。

  夏春秋面上一曬。「你來收魂?」

  「要不你當我來玩嗎?」他在工作。

  「佳雯?」一路上她只遇到佳雯一人。

  「哼!她會在遇見你之後的十五分鐘,因一時失足跌入水深過腰的水圳,撞到圳底的漂流物而導致流產,想站起來又因腹部疼痛而滑倒,張嘴呼救卻吞入混有污水的淤泥,最後窒息而亡。」如果不是她,水圳會多一具女性浮屍,一屍兩命。

  聽他說著死亡過程,她脖子微微一縮。「沒順利完成收魂工作,你會不會受到懲罰?」

  她救了人,但擋了死神的路。

  「你在關心我?」俊美的冷峻面孔忽地貼近。

  「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害你一再失誤,我難辭其咎。」但她不後悔伸出援手,人命都有存在的意義。

  賽巴斯克輕撫著她的臉,眼神邪魅。「女人,你真是不乖。」

  怎麼每件事她都想摻和,不能安分一點呢?

  「這事不能怪我,我事前不知道她是你要收的人,你也沒有知會我一聲。」她振振有詞的說。

  怪他?「就算你曉得也會救她。」

  這倒是,她還沒冷血到見死不救。「賽巴斯克,我是人,是人就無法做到冷眼旁觀,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還是會救。」

  她不想用模稜兩可的話搪塞,人要對自己誠實。

  「你察覺不到我的氣息嗎?」看來還是他的錯,沒能將她全身烙下他的印記。

  夏春秋眼皮顫了一下。「我沒想到是你,這種處處是狗屎的鄉下地方,偉大又高貴的死神大人怎會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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