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是冤家不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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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跋山涉水抵達東方國土的邊界時,接到密探回報—

  「東方國王因為帶著祥獸銀鳳私逃,銀鳳的另一半金梟正在降災於東方國土,現在可說民不聊生!」

  高娃暮一聽,嘴角立刻上揚。「真是天助我也!我們這就殺去!」

  她一聲令下,三十萬精兵攻進正在內亂的東方國,雖然東方國的現成兵力至少有五十萬,但長期養而不用,加上現在國內內亂,對比每天都在跟無情天地掙食的北國三十萬精兵,反而落居下風。

  東方國大皇子靖武,雖然日日操練軍團,但現在光是對抗趁著國王私逃、金梟降災而興風作浪的外戚宦官,已經焦頭爛額了,哪還有餘力去應付根本沒有料到會起兵攻打的北國兵呢?

  三皇子靖剛眼看情勢危急,與兄弟商量後,決定去找率兵的高娃暮協商。

  他誠意十足地列了貢禮清單也準備了地契,面對高娃暮開口道:「正如你現在看到的,東方國的人民現在正遭受痛苦,我們為平息內亂分身乏術,是不是請貴國高抬貴手,我們願意將這些地跟你們共享,日後待災難平息,東方國和北國絕對是平等地位,不再分尊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高娃暮看著眼前這位長相斯文,為人正氣的三皇子靖剛,果然人如其名,做事剛正不阿,他提出的條件的確誘人。

  如果,今天率兵前來的是她父親,或許這一番話就能讓北國精兵休戰回國。但對象是她高娃暮就絕對不可能!

  險惡的大自然環境不只教會她弱肉強食的道理,更讓她看盡人心的複雜和黑暗,大家為了爭奪暖氅和糧食,男人可以變賣妻子,母親會利用瘦弱的孩子。

  今天,就算他三皇子將眼前的條件逐一說到做到,那又如何?國家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到時一有變數,他什麼都不能保證!

  不過,她是一個很懂得善用機運的人。

  她露出客氣的微笑,「既然三皇子如此誠意,我又怎麼會不識相呢?那就這樣吧!」

  靖剛沒料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不疑有他地寬了心,與高娃暮雙雙把國璽蓋在契約上頭後,便回到朝中表示不必再擔心外患問題。

  由於靖剛的回報,大皇子靖武與二皇子靖和,還有將軍們便把所有兵力用在對抗內亂,內心對北國充滿感謝。

  然而,就在東方國的兵力已被消耗大半,原本答應休兵的高娃暮忽然再次起兵大舉入侵,且見人就砍,殺紅了眼,連老弱婦孺都沒放過。

  當她領兵殺進首城時,靖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絕美卻殘忍的紅顏,在他面前屠殺無辜的東方百姓。

  「你明明答應我休兵的!」臉上、身上沾滿了無辜百姓被利刃所傷飛濺而出的鮮血,靖剛哀痛地大吼。

  高娃暮只是冷笑,似乎剛剛宰殺的不過是一隻鴨、一隻鵝,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事實上,我已休兵七日,若你還想開什麼條件,我願聞其詳。」

  言下之意,就是再拿地來換和平吧!

  她只有兩種選擇,要麼直接攻下整個東方國,要麼就是東方國直接棄械歸降。

  「你根本是落井下石!」靖剛氣到恨不得現在就砍下她的人頭當球踢。

  只見高娃暮不以為然道:「落井下石也是一種戰略,你要怪,就怪自己不善謀策,害了自己國家。」

  高娃暮的話,讓靖剛再也不顧她是一介女子的身份,拔刀揮向她。

  雖然高娃暮從小被當士兵般訓練,又承襲了北國特有好戰的個性和善戰的體質,但靖剛那股為了百姓國家完全豁出去的決心,她即使砍了他幾劍也擋不住他的攻勢。

  「你跟金梟帶來的惡魔有什麼兩樣?不,你才是真正的惡魔!人命在你眼中,根本像螻蟻一樣!」

  交戰過程中,靖剛的長劍刺進了她的左肩,令他怔愣了下,而天性好勝的高娃暮抓准這一刻,趁他尚未拔出長劍時故意再往前一步,讓他因為劍被箝制在自己面前,舉劍劃過他的腰側。

  她下手又狠又準,為了贏,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所受的傷來控制對方。

  靖剛在真的傷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湧起擔心和一些愧疚才一時愣住,但想不到她連對自己都這麼殘忍!

  靖剛捂著血流如注的側腰傷口,驚訝的瞪著她,卻遭高娃暮笑斥—

  「哼,婦人之仁!」

  該殺則殺,有什麼好優柔寡斷的?她不是趁人之危,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靖剛怒視著她,就在兩人準備再次戰個你死我活之際,金梟以心易之所化成的惡魔,火上加油地讓天空下起一陣箭雨。

  只見密密麻麻,頂端有著尖銳銅角的長箭,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不管是東方國的人民,或是北國攻進來的士兵,無一倖免。

  正當一把長箭射向身旁一名北國士兵時,靖剛本能地奮力一撲,將北國士兵推到一旁,自己替他擋下了一箭,那箭直射入他的胸口。

  被救的北國士兵愣了一下,正想上前將救命恩人拉到安全的地方時,高娃暮卻伺機對著已倒在地上的靖剛再補上致命一劍。

  「你!」靖剛口吐鮮血,已說不了話。

  「就說你是婦人之仁,殺敵的時候居然還想著救敵?」高娃暮一臉不屑。

  就在高娃暮準備給他最後一擊,直接送他上西天時,金梟對著國土上四名皇族遺孤下了惡魔的詛咒。

  當惡魔對著靖剛說:「你生生世世,都無法與所厭惡的人分離,不管輪迴多少次,終將帶著堆疊的記憶,與厭惡的人長伴。」

  高舉著劍的高娃暮突然渾身一凜,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似出竅,時間和空間在這一瞬間凍結了一樣,她的生命好像……好像……好像就停在此時此刻……

  她驚愕地瞪視著眼前只剩一口氣的靖剛。

  而靖剛回視她的雙眸裡,除了恨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情緒。

  他厭惡,這女人!

  半夜兩點,高娃暮在前天才新買的席夢思床上掙扎了兩下,最後,輸給已經漲得滿滿滿的膀胱,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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