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霉神與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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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我發現,你平時寡言,一緊張,就會胡言亂語。」他低低笑,伏得更貼近她,親吻她眼角、長睫,再重回唇上,輾轉纏綿。

  她忍不住回吻他,吮他熱軟的唇,吞納他霸道頂入的探索。

  她被吻得有些迷濛,這醉酒般的醺然感覺,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每一口呼吸,都夾帶著屬於他的氣息,侵襲而來,她貪戀著,隨他吮弄嬉鬧,甚至在他退離之際,糾纏地追逐上來……

  對一個血氣方盛的少年來說,這若不叫極限,什麼才叫極限?

  親吻與揉撫,饜足不了他,他的yu//望,叫囂著對她的渴求。

  急躁湧上,難以再徐緩進擊,尤其她宛若貓兒一般,舔舐他唇角銀亮濕濡,柔軟的撓癢,擊碎他努力放慢的腳步……

  再無遲疑,隨其一記挺腰,飢渴的火燙,沉入最美好的天堂,甘心遭受甜蜜絞縛,成為她的俘虜,不願逃脫。

  第十二章 波瀾(1)

  一切,結束在福佑口中逸出第一聲綿軟嚶嚀之時。

  「……」她反應遲鈍,滿腦子漿糊,只覺得壓在身上的壯軀,突然重重一僵,一股濕熱在腿間漫開,還來不及細思,就聽見他懊惱沉吟,邊掄起雙拳,槌了她兩側枕布幾下,臉龐埋向她肩頸,沒面子抬起見她。

  她不懂男性的沉重打擊,睜開迷濛眸子覷他,雙手體貼抹去他滿背脊的熱汗。

  「可惡!誰教你要喊得這麼可愛!」他懲罰性張嘴,咬她脖子,大片口水攻擊。

  害他沒能忍得住,才開始,就結束,男人此生最大恥辱!

  她不耐癢,縮肩想逃,這一動,奈牽兩人最緊密纏綿之處,惹來彼此喘息,在他低狺「別動」之後,誰也不敢有所動作。

  直到身下那股漲滿感,強勢傳來,重新撐疼了她,逼出她的抽息,她還不明所以,而他,再度展開攻勢。

  年輕的身軀,恢復力極快,精氣旺盛難消,前一次不敵她媚態初視,美得奪人心魂,害他……

  這一回,絕對不會再犯。

  剛發洩過,因此梅海雁不急於動作,可以放慢速度,下一波狂喜巨浪襲來之前,他決定好好洗刷屈辱,一展男人雄風,讓她忘掉他方纔的呃……不濟。

  徐緩挺進,火熱廝磨,力道既沉且重,每一記,都像要與她鑲嵌為一,永不相離,鑿至極深之處,幾乎要直搗心口,搾取她的甜美戰慄及嚶嚀。

  福佑本以為,先前已是床笫私密的終止,孰不知,那不過是開端。

  她被捲入他帶來的激情風暴裡,顛簸沉浮,隨其撼動,不得不緊緊附他,才不至於沒頂,可憐兮兮地縱容他的恣意逞歡。

  夜涼如水,透著些許料峭寒風,吹開虛掩窗扇,細微的咿呀聲,擾醒了淺眠的福佑。

  胞口好沉,有些難受……低頭一覷,罪魁禍首正把手臂橫掛在那兒,一副霸氣佔有的睡姿,難怪害她呼吸不順暢。

  本想挪開那臂膀,又不忍吵醒這般饜足睡顏,只好由他去跨。

  「你啊,連睡著了,也不讓人安生……」她伸出食指,點向他額心黑痣。嘴上叨念,眉眼卻洩露寵溺笑意。

  這小玩意兒,真盡忠職守,輪迴入世還跟著原處生長,位置半點不偏,瞧了教人倍感奈切。

  「咦?摸起來不像痣……」她湊更近去瞧,竟才發現,一直以為的「痣」,墨中帶亮,流溢一抹隱晦光澤,並不照顯,指腹輕蹭,還能摸著光滑觸感。

  說是痣,倒更似極為精巧的墨曜石。

  若非這般貼近,恐難有此新奇發現。

  福佑摸了又摸,極似貪玩的娃兒,對新遊戲樂此不疲。

  他因額上撓弄而動,皺眉,晃腦,含糊幾句,手臂收緊,將人更往懷裡抱,腳丫子朝她小腿肚上蹭兩下,繼續睡沉。

  福佑怕真的吵醒他,不敢再去摸痣,可眸光依然落在他眉目間,深深凝望。

  望著,輕歎聲,淡淡逸喉。

  並非因後悔而歎,只是覺得……自己像對師尊做了壞事,利用他呃……少不經事,拐他滾床嘗禁果,有些小小罪惡感萌生。

  「……師尊,我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你回歸神職後,會不會記得這些、會不會生氣、會不會罵我胡來……」她細著聲嗓說話,全然不敢大所,像呢喃的自言自語。

  可是,梅海雁為她揭開紅綃那一刻,她確確實實沒能克制住。

  克制內心深處,對於成為他妻子的……心動。

  「好不好,就這一世,我們像一對平常小夫妻那樣,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她在他胸前輕道,提出央求。

  明知他睡得正入眠,聽不見她聲音,她兀自傻氣開口。

  至於過完這輩子之後,可能會面臨些什麼,那還太遙遠,她尚未思索,當下太過溫暖美好,她只想放任耽溺,在這寬闊胸膛間縱容。

  他沒有回應她,鼻息平穩均勻,吐納的吁熱,拂在她發漩閣,暖勝春風,讓她心窩處也漲滿暖意,融成一片柔情。

  纖臂環向他腰際,靜靜聽他的心跳,這樣的安逸,這樣的滿足,而他,睡顏這樣滿足……

  好不好,就這樣,一世相守,不是師尊與徒兒,無關恩義,無關依賴,單純只因為愛……

  她不確定,那時的低喃,他是否偷偷聽見,可他們真如一般小夫妻,過起了尋常日子。

  她將自己給了梅海雁的隔日清晨,早膳用飯之際,梅海雁牽著她的手出場,時不時給她夾蘿蔔乾和白肉片,一臉滋潤到閃閃發光,對照她操勞過度的黑眼圈,全寨無人不知發生過哪些事。

  「晚上幫你們把這事辦了,省得名不正言不順。」寨主看了扎眼,戳著醬瓜說。對兒子的任性無能為力,喜歡什麼,老爹成全你——寵兒的最盲目境界。

  蛟龍寨本就不興繁文縟節,寨中人迎親多以一頓酒肉大吃打發,蟒袍霞披全省略了。

  反正全是自家人,宣告宣告主權便好,她的名分,也就這麼訂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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