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人見不到梅無盡,臨走前,忿忿撂狠話:等我當上你師娘,看你還有多少好日子過!
「愛徒要多給為師一點信心,旁人說什麼,由他們去說,愛徒一定要信任為師……萬一有朝一愛徒看見為師被人剝光光、壓進床鋪上下其手,愛徒一定要相信,為師是被逼的,絕非春心大動,愛徒可定要站出來,拯救為師清白吶。」
「……把你壓進床鋪的那人,下半輩子都不想有好日子過了。」膽敢欺負霉神,就是嫌自己好運滿到溢出來,哪有這麼笨的?
「知師莫若徒呀。」他手一揚,柔軟筆尖朝她鼻尖勾了一圈,迅速畫出一個圓。
她皺鼻,模樣像只黑鼻小獸,還傻傻動手去抹。
未干的黑圓,往右臉顆劃開長長一道痕跡,惹他發笑,好心將她拉近,指尖沾些茶水,替她擦拭。
那不過是兩天之前的師徒日常對話,說完,兩人還去掃集落葉,在院子裡造窯,烤了地瓜,地瓜又甜又好吃……
今日此時,言猶在耳的假想圖,居然活生生上演福佑眼前。
她家師尊,被剝個精光一再晚些進來,應該就能看見那光景一壓進床鋪,一名妖嬈女子,伏在他胸口,纖手沿襟口撫弄,紅唇落於他頸側,吻得嘖嘖有聲,彷彿他這道美食,教人忍不住用力品嚐。
女子身上薄紗輕透,勉強遮掩春光,手臂及後背雖皆包裹衣物,可布料透明如蟬翼,所有該看和不該看的,全都一清二楚。
兩團呼之欲出的柔軟,擠壓在她師尊胸膛,他襟口大敞,她肚兜料子小,裹不住胸波,兩人幾乎是肌膚相親,找不到半點空隙。
女子如蛇般輕蹭,雪膚在他身上游移,紅唇輕輕呵氣,嫩舌所到之處,留下暖昧濕意,梅無盡無反抗跡象,貌似午憩正沉,任憑撩戲。
福佑沒能立即反應過來,呆佇了半晌,直至女人柔荑扯動梅無盡腰帶,解了鬆脫,欲將他#身春景也剝光見人,福佑才憶起該要做些什麼。
「你在幹麼?」福佑開口,聲嗓平靜,也沒驚訝大喊,態度彷彿有人敲了門,而她在屋內問「找誰」一般尋常。
「哎呀,原來還有別人吶……」女人媚眸微抬,風情萬種,見有旁人在場也不收斂,十指蔻丹依舊撫弄男人裸胸,艷然一笑:「你家男人?」
福佑搖頭。
……不是她家男人,是她家大人。
「不是就好,小娃兒,姊姊很忙,你先出去,接下來兒童不宜,去外頭玩沙,乖。」哄人的口氣,依舊艷媚無雙。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福佑不急忙上前,仍站在原地,看女人朝梅無盡頸際偷香,歡快得連尾巴都冒出來招搖,看那毛色形狀,應該是狐。
「修道人嘛,身上靈氣真香甜,與我之前嘗過的小妖滋味,大不相同呢。」女子伸舌舔唇,模樣魅人,毫不掩飾她的貪婪垂涎。
「當然不相同,他是神字輩的。」小妖小怪豈能相提並論。
「哦?敢情我遇上了山神?」女人面露喜色。
原先只是誤入此地,嗅到一絲異樣氣息,甜得她心癢難耐,尋覓找來,看見房內臥睡的男人,遠比氣息更可口,她才想著來場雲雨共修,沒料到,他這麼滋補。
「比山神再高一些些。」梅無盡說過,尋常小小山神上不了仙宴,應是階級低於他。
「小娃兒說謊不結巴呀?比山神再高些的神,哪會被我區區媚術迷暈?姊姊修為若這般高強,用得著找男人進補?」女人咭咭嬌笑,壓根不信福佑說詞。
是呀,福佑也很想問:師尊,你被壓了這麼久,為何還不醒?貪戀柔軟胸脯擠蹭的趣味,樂此不疲?
堂堂霉神,會受狐精所控?她也不信。
「別因為想救他,便扯謊欺騙姊姊,你甭擔心,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是讓他付出數年修為作代價,品嚐欲仙欲死的銷魂,呵呵呵……」女人繼續往他身上磨蹭,纖指滑過他鼻樑、嘴唇、下頦,直至喉結。
付出數年作代價的人,恐怕不是他,而是不斷不斷不斷在他身上翻滾,沾染霉息的你哦……福佑不知該不該同她說實情,都有些同情她了。
不過女人的手指看了很礙眼,正在梅無盡鎖骨處畫圈圈。福佑不自覺皺眉,盯著那柔荑瞧了許久,有股衝動,想把它拍去。
而她,也確實邁步上前,動手撥開蔥白美指。
「怎麼了?還是想妨礙我?」女人眼眸充血,逐漸轉為深紅色,臉蛋雖掛起艷笑,同時,狠獰襲上眉宇,被福佑撥開的手指,發了銳利長甲。
輕笑問出那句話,利爪朝福佑耙下,毫不給人反應機會。
福佑小腿肚突然一抽痛,她彎身去按,誤打誤撞避開了爪擊,再抬頭,女人艷容不再,恢復為猙獰狐貌,另一手爪子唰地又揮來。
福佑半點武功都不懂,眼前又是只修煉狐精,她開始後悔為了梅無盡,居然惹禍上身,剛應該要立馬關門走人,讓他被狐精吸些氣息便罷,反正他是神,不至於出事……
現下自己小命難保,實在虧大了。
小腿肚又是一痛,福佑跑不了,腳拐了一下,身子跌坐圓凳,頭頂上方三寸呼嘯過一陣風,打散她的髮髻,是狐女的爪子攻勢。
「哎呀!可惡!」爪子揮太猛,直接穿透牆壁,一時竟抽不回來,狐女使勁掙扎。
福佑乘隙要逃,可還是掛念床上的梅無盡。
雖然動過拋下他,自個兒快逃的狼心狗肺忖思,真到了這當下,又不忍丟他慘遭蹂躪,貝齒一咬,奔向他去。
「師尊!師尊!」叫也沒反應,動手拍臉也拍不醒,是豬給附身了嗎?睡成這德性!
若拋下他,獨自快逃還有一絲機會能逃成……腦子中,明明這般想,身體卻不聽使喚,動手要去馱負他,將他往背上扯。
她人小,扛不動頎高的他,拖也拖不下床,喘吁吁一試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