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迷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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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連逍一頭霧水,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前兩日,紀天寶突然登門造訪開封府,孫默白不知這位大宋朝財可通天的巨富為何光降,以禮相迎。紀天寶先說了一番對開封府保境安民、歌功頌德的諛美之詞,表示代表開封城老百姓感謝開封府上下人等奉獻犧牲,致贈開封府五千兩銀子內外開銷之資,又送每名府衙人員白米十斤、上好綢緞兩匹、白銀十兩。孫默白對這天上掉下來的美事大是不解,婉拒怕拂了人家好意,可是無功不受祿,又不能坦然安之,紀天寶卻不說出饋贈原因,只是微笑。最後在孫默白頻頻追問之下,才淡淡提到了霍連逍和自家表弟結拜之事。

  「霍頭兒,紀天寶真是愛烏及屋啊。我以前只聽說過他護妹成癡,卻沒聽過他還有個表弟。霍頭兒,你可真是交上好運了。」

  霍連逍默不作聲。他和姚天結拜純屬私人情誼,並沒有想到要攀權結貴,但他不喜為自己辯白,當下只是笑笑。

  「霍總捕頭,孫大人說您若來了,請您到內廳一見。」有個衙役前來傳話。

  霍連逍來到內院議事待客之處,甫踏進門,就見孫默白和個男子對面而坐。孫默白道:「霍總捕頭,你來了。來,我來為二位介紹。這位是霍連逍霍總捕頭,這位是紀天寶紀公子。」

  紀天寶站了起來,拱手笑道:「霍總捕頭,久仰大名,在下紀天寶。」

  霍連逍謙道:「不敢、不敢。」

  他初來乍到,便已在眾人口中聽見不少關於紀天寶的傳奇事跡。今日一見,只見他身量高大,寬肩厚背,一張略略長方的臉龐因長年在路上奔波,頗為黝黑。細細分開來看,紀天寶濃眉大眼,嘴唇是寬了一點,鼻子是大了一點,但是合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自在男子氣概。尤其是他一笑,那天生的桃花眼下就現出彎彎的臥蠶,彷彿天下沒有事情可以讓他皺眉,令見者生出歡喜。

  「霍總捕頭,承您照顧姚天,這孩子給您添麻煩了。」紀天寶目光如電,極快地上下打量了霍連逍一眼。

  「好說好說。」霍連逍道。

  「霍總捕頭,紀公子今日特來給開封府兄弟致贈米糧。」

  「孫大人哪兒的話。開封城百姓安居樂業,開封府居功厥偉,紀某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紀天寶笑盈盈:「孫大人,我想借霍總捕頭聊兩句話,一個時辰即回,不知會不會耽誤開封府公事?」

  「霍總捕頭今日可有事情要忙?」孫默白問。霍連逍搖了搖頭。「那霍總捕頭就陪陪紀公子吧。」

  兩人出了府衙,找了一間茶樓。紀天寶叫了七八樣茶點,笑道:「霍探花,請用茶。」霍連逍謝過。

  只見紀天寶笑盈盈地盯著自己,霍連逍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道:「紀兄這樣看我,莫不是我臉上哪裡花了?」

  紀天寶笑笑道:「我是看霍探花一表人才,猶如芝蘭玉樹,真是人中龍鳳。」

  霍連逍遜道:「霍某一介武夫,怎堪當此讚美。對了,姚天兄弟現下可還在貴府上?他傷好些了嗎?」語中流露關懷之情。

  紀天寶舉杯嗅聞了一下茶香,道:「蒙霍兄弟關心,姚天好多了。我徒長你幾歲,就厚著臉皮佔個便宜,稱你一聲兄弟,你不介意吧?我聽姚天說,霍兄弟對他關懷備至,情同手足,所以我是特來謝過霍兄弟的。」

  「相逢自是有緣,天弟和我一見如故,談不上什麼照顧不照顧。」

  紀天寶一笑,笑中別有深意。「我這小表弟等閒不輕易讚許人的,他這一趟出門回來,不住口地在我面前誇你,我耳朵都快被他給叨念聾了,於是就想來看看小天口中那個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結拜兄弟,是長得何等三頭六臂,竟教他沒口子地說個沒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霍兄弟不但人品出眾,武功高強,最難得的是做人謙下,毫不自矜,難得難得。」

  霍連逍道:「紀兄左右大宋朝經濟命脈,是經綸世務運籌帷幄之才,霍某只是個懂點粗淺功夫、略識幾字的武夫罷了,不敢當此讚譽。」兩人又互相讚了對方幾句。

  「霍兄弟還未婚娶嗎?」聊著聊著,紀天寶忽然問道。

  霍連逍心想,明年他即將奉母命去迎娶自小訂親的范寧妹子,但這是他個人的私事,何必事事敲鑼打鼓宣告天下?紀天寶會關心他家內事,應該只是想瞭解姚天交了什麼樣的朋友而已。當即點了點頭,未提及訂親之事。

  紀天寶露出滿意的喜色,道:「霍兄弟,今天見到你,著實歡喜得緊。小天能認識你,是他的福分。我這個表弟若有哪裡幼稚任性、得罪你的地方,還望你多多海涵,包容他一點。」

  紀天寶語氣真摯,顯見對這個表弟是真心愛護。傳言紀天寶做事偏寵妹妹,不分善惡,但是今日相處交談下來,發現他並不失為一個豪邁爽朗、行事大度的人,霍連逍心中不禁對他好感頓生。

  「紀兄這是哪兒的話,天弟是我結拜兄弟,我不關顧他關顧誰?」

  兩人又閒話幾句,紀天寶道:「霍兄弟有公務在身,我就不多留了。改日請到舍下坐坐,再敘契闊。」從懷中取出一張請柬,道:「這是姚天給你的,邀你今晚到百春樓一聚。」說著又交代幾句要他多包涵姚天等等,臨走前,還重重握住他的雙手,情意拳拳。

  回到開封府,府內無事。霍連逍念想著今晚就要和姚天見面,不知怎地,心中不勝之喜。好不容易挨到申酉牌分,先回到家中沐浴更衣,之後安步當車,來到城西的百春樓。夥計一聽是紀府訂的位子,哈腰陪笑恭恭敬敬迎到樓上雅室,慇勤地沏上熱茶。「爺兒請坐。」掩上房門去喚廚房先行送上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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