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女有財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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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好,我家輝哥兒好好讀書,爹……也不會讓你難做人。」許是見到兒子這般乖巧,任大山臉色好了很多。

  輝哥兒重重點頭,「嗯,爹放心,姊姊說以後家裡要我頂門戶呢。」

  陳氏哭了沒一會兒,村裡人聽到消息,趕緊趕了過來,直接架起陳氏「勸」回了老宅。

  但任大義做為任家唯一的讀書人卻是阻攔不住,祠堂門一開,不等族老們從香爐裡分出爐灰,點燃新香,他就直接拉著任大山說開了。

  「二弟啊,先前是大哥不對,但咱們都是一家人啊!我們從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也不能是兩家人啊。瑤瑤過些時日嫁進隋家,娘家無人撐腰可是要受委屈了,我這個做大伯的,自然心疼她。不如不要分宗了,你讓侯爺保舉我出仕,以後我平步青雲,自然也沒人會虧待瑤瑤……」

  他越說越興奮,好似錦繡前程就在眼前了,卻是沒看見任大山黑透的臉色。

  如今已經這個樣子了,自家大哥想到的依然是陞官發財,完全不記得先前如何狠毒自私,若是真讓他靠著隋家爬上去,將來別說幫自家閨女撐腰,隨時背叛隋家都有可能。

  任大山難得精明又心狠了一次,甩開大哥的胳膊就進了祠堂。

  幾位族老雖然也是不捨,但強扭的瓜不甜,就是留下任大山一家五口,最後結成仇就徹底絕了這根高枝,不如大方一些,留些情分,以後更好說話。

  分宗,顧名思義,以後任大山一家就是任家另一支脈了,聽起來莊嚴,說起來沉重,其實不過就是從祠堂的香爐裡分點香灰,點三根香帶回去城南。

  眨眼間就完成的事,硬是被族老們拖成了半個時辰,歷數任家那並不如何輝煌的家族史,聽得輝哥兒昏昏欲睡,倒是任大山聽得很是認真。

  好不容易,分完香火出了祠堂大門,冷不防斜刺裡竄出一道花裡胡哨的身影,嚇得輝哥兒猛然往後一跳,差點撞翻任大山手裡的香爐。

  原來,馮氏描畫得如同夜叉一般,正堵在門前,許是沒有成事,她有些憤恨,撇嘴斜眼罵道:「看什麼看?祠堂門前就不容別人走路了?再說了,這麼多看熱鬧的,就不准我站一站了?」

  她這般說可是強詞奪理了,畢竟村人再多,都是把道路讓出來的,只有她守在門邊,而且方才故意搗亂。她打的主意實在太明顯了,就是要阻攔任大山分宗。

  要知道香爐裡的香火寓意著人家以後傳宗接代,香火永存,若是打翻,實在太過忌諱,甚至有詛咒任大山一家斷子絕孫的惡毒之意。

  任大山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忍耐不住了。

  「大嫂,還請讓一讓!婦人不進宗祠,三丈之內也不准停步!大哥讀書多,你居然這麼簡單的規矩都不懂?」

  說罷,他帶著兒子快步上了車,迅速出了村子,別說同村人族老告辭,就連頭都沒回一下。

  族老們氣得厲害,狠狠瞪了馮氏一眼就擺手示意村人散去。

  馮氏恨得跺腳,惱道:「者二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還敢呵斥我?」

  任大義也是皺起眉頭,「罷了,他如今有人撐腰了,咱們倒是還要指望他……」

  「指望什麼,人家如今都同你是遠親了。」

  「那也是我兄弟!」

  夫妻倆心裡都不舒坦,說著便吵了起來,可惜,村人早散個乾淨,連勸架的人都沒有半個。

  第十八章 如此嫁妝抵萬金(1)

  不說劉氏在家裡如何大開了院門,捺了香火,安置在祠堂,任大山帶著兒子跪拜,只說任瑤瑤在劉家停留了那麼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安撫住了劉大夫趕去周府的時候,隋風舟正陪著忠義侯打拳。

  父子倆你來我往,自然不會下死手,但也不是花架子耍套路。

  忠義侯越打越滿意,對於這個自小體弱的兒子,他不知道尋了多少名醫,如今雖然依舊不如次子勇武,但自保有餘,他如何會不歡喜?

  「好,好!」忠義侯扯了周福遞上的布巾擦抹臉上汗珠兒,笑道:「中午備酒席,我要大醉一場!」

  周家上下先前對於忠義侯遠沒有待隋風舟親近又忠心,原因無他,自家小姐嫁到侯府就過世了,忠義侯另娶,新妻逼迫得自家小少爺早早就離家在外求學遊歷,任何一個忠僕都會不喜忠義侯這個不稱職的爹,但如今忠義侯千里迢迢趕來,做主給少爺娶了媳婦兒,他們心裡的不平也就熨貼很多。

  周福笑嘻嘻地收了布巾,應道:「那可不成啊,侯爺,任姑娘在前廳呢,您若是喝醉了,可是不好說話了。」

  「你這奴才,怎麼這才來回稟?」

  忠義侯早就惦記未來兒媳來拜訪的原因,聽到這話笑罵一句,就帶了兒子趕緊去了前廳。

  任瑤瑤今日穿戴得很是整齊,碧綠色的對襟衫子,象牙色百褶裙,兩條黑黝黝的辮子,襯得她將養了這些時日的皮膚更白淨,大眼更靈動,雖然全身沒有什麼首飾,卻也讓人不敢輕視一分半點。

  眼見忠義侯領了隋風舟進門,她趕緊起身見禮。

  忠義侯雙眼在任瑤瑤身上掃了一下,嘴角就勾了起來,眼裡多了三分滿意。「坐吧。」他當先坐下,揮手示意周福換了茶水點心。

  隋風舟坐在任瑤瑤對面,眼底帶著詢問之意,但任瑤瑤卻是調皮地偷偷眨眼,並沒有給他一點暗示。

  隋風舟無奈,笑得寵溺,主動開口道:「家裡可好?」

  「好,今日爹帶著輝哥兒去村裡分宗請香火了,娘在家裡收拾新祠堂,我見都忙得差不多了,就過來拜訪,同侯爺商量一下我的嫁妝。」

  任瑤瑤說得乾脆,一點也不迂迴,聽得隋風舟皺了眉頭。

  他不是不知道嫁妝對於一個女子如何重要,早就暗地裡吩咐各地商舖準備齊全,只等送去任家就妥當了。

  但這會兒當著老爹的面,卻是不能說,畢竟關係著任家與任瑤瑤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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