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求娶嫣然弟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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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跟主大人「為敵」是一件身累心更累的活兒,她伏在榻上細細喘氣,男人則伏在她背上嗅著、舔著、挲摩著。

  「即便是汗,在賢弟膚上都是香的。」

  「凌淵然你、你……」她欲提氣再戰,回首卻覷見他眉目舒勻、唇上有道翹翹的輕弧,竟隱約露笑,很像以往那處表如玉溫潤、內心正打著一籮筐鬼主意的閣主大人。

  一時間她又看懵了,唇再次被擄劫。

  她被吻到肌膚泛出一層紅,身軀仍繃著。這是長年習武之因所造成的,身遭「襲擊」,即便處在弱勢,仍會繃緊身心靈,等待反敗為勝的契機。

  不知捏了多久,背後的男人忽然沒了動靜,靜到她提著一顆心又想回眸去看,卻聽到他竟低低笑了聲。

  「賢弟將老祖宗認下,亦對吾家娘親接喊娘了,你以為猶能逃過為兄的手掌心嗎?遲早你與我是要做盡的,賢弟還是早些覺悟得好。」

  他俯首,在她的琵琶骨間烙下一吻。

  閣主大人淡淡撂下那一句話,再蜻蜓點水般落一吻,下一瞬他翻身坐起,扯來榻邊的薄毯將她兜頭罩腦整個蒙住。

  惠羽賢掙開頭上的毯子爬坐起來時,房中早不見男人身影。

  之後她定下心來仔細想了,想過又想,想得徹底。

  首先,閣主大人為何知道她已把他家娘親當作自家的阿娘來喊?

  他出關之事,乘清閣自是派前去綠竹廣居知會了,但他尚未回去探望,應不會這麼快就察覺到這等「小事」。

  再來,她好像……真的還沒完全覺悟啊。

  是說都要拿一輩子去等他一個了,此生僅求他這個人、這顆心,那麼,他壓著她做那些肌膚相親的事,她為何繃得那樣緊、那般難以放開?

  究竟為何?!

  關於此點……老實說她想到頭快破掉。

  但終於啊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到底還是尋出癥結所在。

  那日被閣主大人挾回山腹內的甕室,他不管不顧就手來腳來,嘴上更說著氣人的話,她當然得一擋再擋,哪裡能乖乖就範。

  接著是她採完晶石、他出現在她房中的那一回。

  他一樣一出手就來硬的,硬的不或就哄她心疼,待她發覺之後又將她壓倒在榻上……

  然後她就懂了,他一直「鎮壓」她,她就本能地要去反抗。

  其實她也覺悟了,他壓她,她大可壓回去,禮尚往來嘛,更何況他是她心上之人,是她想用一生長伴、去喜愛去心疼之人,豈能由著他為所欲為而不結結實實地回敬幾番!

  這兩天,晶石甕室的修復進行得如火如茶。

  老祖宗負責下達指示,身為「罪魁禍首」的那一個卻只會往外跑。

  化除忠族毒膽的閣主大內力已非同日而語,惠羽賢領教過他神人級的絕世輕功,實猜不出他事到多遠,且都幹什麼去了?

  如今連玄元都不知道往哪裡追他,這可憐孩子只得落進她手中,鼓著臉被她抓來一塊兒聽命辦事修甕室。

  架著高高的木梯,將那天採下的晶石按老祖宗指定的地方嵌合入甕室天頂,位置皆是算準的,一片片相疊相接相合,推進最後一小片時,如榫卯入孔眼,整座晶石甕室終復完整。

  接下來就是山腹修整之事。但依老祖完所說,這事簡單許多,只需將被濁開的土往深洞裡回倒,壓實了再倒,如此不斷重複,直到把洞填結實了便成,其餘的就交給這一片地靈之氣去默默涵養、靜靜滋潤。

  完成晶石甕室的修復,惠羽賢把全身灰撲撲、還想找巨蟒打架的玄元,推進溫泉小室裡要少年洗個乾淨,這孩子原來還跟她拗,頂著頭想往外,黝黑脫蛋得像兩頰各塞進一顆鹵蛋,未料竟是成群使役的黑蛛圍堵,才堵得他不得不低頭,認命洗了個澡。

  少年天不怕、地不怕,連得老祖宗都沒在怕,卻是害怕……蜘蛛?

  惠羽賢忍笑忍到全身都在抖。

  她終於明白少年為何每每跑來都只愛待在山腹外的谷地找巨蟒玩耍,即便進到山腹也僅待在受晶石山壁照亮的地方遊蕩,畢竟進到幽暗的山腹石道往更深的地方行去,碰到黑蛛群的機會大了去。

  此回被她揪進山腹深處幫忙修整甕室,都不知這孩子是起多大的勇氣啊,為了慰勞少年認命的援手和強大的勇氣,她把這山腹中總會按時出現的熱騰騰飯菜分了大半給他,把烤得香噴的雞腿也讓給他啃食。

  當然,她是絕不會讓少年知道,那些神秘出現的膳食,很可能是那些受強大氣場所支使的黑蛛們分工合作而完成的佳餚。

  畢竟有時保無知是種幸福,對於山腹中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希望少年可以繼續無知下去。

  這一晚,她亦將同樣灰撲撲的自個兒弄得乾淨清爽。

  吃過晚膳後,她去跟老祖宗們請安,順便隨老人家們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幻宗行氣,氣行圓滿了才回自己房裡歇下。

  此一時分,窗欄外淺淡的銀光是月色透過晶石所潤,是一種迷離偏冷的色調,與白日煦而不熱、暖而不燥的天光很不一樣,卻都是她所喜的。

  她除衣上榻,望著窗欄外的晶石月色,眼皮漸沉。

  就在朦朦朧朧之間,有人爬上榻,就在她背後大刺刺躺落,一隻闊袖還直接橫過她腰際。

  「睡了?」閣主大人低聲問。

  察覺到有人,她雙眸陡睜,身軀立時繃起……他怎可能不知她是睡是醒?!

  可惡!他這是已異變到天怒人怨至極,變本加厲到讓人想罵都找不出詞。

  「真睡了啊?」他握在她腰上的手有意無意地往上挪,似要探她胸房。

  她倏地一把抓住他,隨即轉過身面對他。

  「原來是醒著的。」凌淵然嗓聲低寒,宛若窗欄外那一淌偏冷調的月色。

  「本是睡著的,可兄長偷偷摸摸上榻,探出魔爪,行徑近似採花淫賊,小弟自然是被驚醒了。」總不能一直「挨知」,她要振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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