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求娶嫣然弟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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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步伐踏得很穩,慢條斯理,好像他這個人常被當眾表自、被當眾撲抱,所以心平靜氣得很。

  然,在完全背對眾人之後,他嘴角禁不住深揚。

  第11章(2)

  一刻鐘後,惠羽賢被拉上山村外的梯田丘坡。

  閣主大人從容徐行的步調在離開大夥兒的目視範圍後立即變速。

  身若行雲、步似流水,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反正拖著就飛,大有她要是腳步踉蹌了,他扛都要把她扛上丘坡,絕不允她有半分遲滯。

  惠羽賢盡得南離一派真傳,又得他獨門內功心法傳授,他驟然一動,她習武的身軀動得比腦子還快,兩腿已隨他飛馳。

  勉強是在瞬間跟上了,但跟得有些手忙腳亂,導致兩人飛奔上到梯田丘坡時,她心跳鼓得略響。

  凌淵然忽地放開她的手,側首回望被群丘環抱的小山村,像也暗暗整理心緒,一會兒才又轉正看她。

  惠羽賢心一跳,不禁道:「一路行來,見村裡村外的花草樹木多有損毀,遭蛇群爬過,怕多少都沾了毒……幸得向陽的這一大片梯田無事,田里作物大多已冬藏,泥土氣味豐饒,如此就不會妨礙到開春播種了……」

  凌淵然道:「山村的損害、村民的安置,武林盟的一十八分舵、八十一座堂口裡自有人會擔著,無關你我之事,你不會不知。」

  被不重不輕地堵回來,她輕抿唇,不由得撓撓臉蛋。

  曾混過武林盟,當過一舵之分舵主,武林盟裡的運作她當然清楚。

  「那……那『秉筆寫江湖』的乘清閣也幫上大忙啊,能對抗『赤煉艷絕』之毒的丹藥原來已成,想必令堂大人為此煎熬了不少心血。」被直視得口乾舌燥,她欲緩和氣氛般玩笑道:「兄長將解藥分給眾位好手,獨獨沒我的分嗎?」

  「為兄為你載上的那塊羊脂半月玦具辟毒之效,何須解毒丹藥護身?」

  惠羽賢輕咦了聲,下意識撫上胸間,那一方暖玉正貼熨著她的肌膚。

  此刻去想,才發覺當「激濁引清訣」收勢,無形護牆消失,數條毒蛇游進來時,沒有一條游向她,有些甚至在離她五步外便轉向,她那時忙著將蛇挑飛、鞭暈,根本無心細思,豈料竟是……

  她臉紅紅迎視他,那種帶著淡淡焦灼、不願他再次誤解的甜蜜感充盈胸間。

  她舉步走去,眸光瞬也不瞬,直接走進他懷裡。

  這一次是從正面「突襲」,她雙手再次圈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頸側,小口小口地喘息。「謝兄長所贈。」

  凌淵然挺立不動,淡然道:「那是在娘親中了『赤煉艷絕』,好不容易保下性命之後,爹費盡功夫才托人尋得的辟毒白玉,後來再請手藝精湛的玉匠師傅雕琢成一對半月玦,原是爹要紿娘親護身用的,可娘深知你我此行兇險,才將一對半月玦相贈,所以,並非我所贈。」

  「呃?唔……」

  半月,半月成雙方為圓,其中又包含他家爹娘的真情摯意,她若不退那塊白玉,即表示真要與他相伴一生了。

  抵著他的頸側略糾結地磨蹭兩下,她終於小聲改口。「……謝謝娘親贈玉。」

  聞言,凌淵然合上雙目,藏於袖的手驀地握緊。

  暗抑過分激切的心緒,他徐徐掀睫,瞅著她黑鴉鴉的頭頂心,低聲問:「這就是賢弟給為兄的答覆嗎?身後抱一回,當面再抱一回,如此而已?我記得某人曾說過,求歡不應該僅是這樣。」

  「某人」指的是誰,惠羽賢一聽臉蛋更紅。

  但此刻的她心志堅定,打死不退,遂很有骨氣地拍起頭,兩手離開男人腰間改而去捧他的臉。

  閣主大人俊美無儔的臉容在她捧持微微泛紅,龍其是顴骨,竟浮開兩朵紅暈,且墨睫似蝶棲,半斂的模樣將漂亮長目襯得無比耐人尋味,鼻翼微歙,氣息如蘭,唇瓣色澤似初綻粉櫻,好看到……令人髮指啊!

  她內心大吼一聲,隨即撲上。

  身長夠高之因,僅微踮腳尖、仰高臉蛋抵上去,立時把他的櫻唇含進嘴裡。

  原想著狹躋相逢勇者勝,她向男人求歡,她要當勇者,理應一路強勢到底,然遭受蠻行對待的男人十二萬分配合,她嘴一貼上,他唇已順從啟開。

  她鼓起勇氣進犯,他毫無抵擋地迎入她的舌,更在她忽萌退意、欲先撤走再重整旗鼓之際,一雙健臂驟然環上,換他緊緊勒住她的腰身。

  吻得舌根都疼,血肉熱燙。

  兩張唇好不容易分開了,她氣還沒調好,卻聽他低沉挑釁——

  「就這般嗎?為兄是那麼易讓你打發的嗎?」

  是可忍,塾不可忍啊!

  她飛眉揚眸瞪他,不知此際的自己頰紅唇潤,無比生氣勃勃,那張揚爭勝的氣勢令她英氣煥發,既俊俏又可愛。

  閣主大人一時看怔。

  懷裡之人倏地以一臂攬住他的肩頸,另一手捏住他精緻的下顎,但她未勾下他的頭,卻是踮腳,借他的身軀牢牢穩住自身,讓眸線與他平視。

  「才不是打發!小弟亦是第一回求歡,求得不好,兄長總要多給機會。」

  她攬著他的方式不似女兒家抱住情郎的娑態,倒像軍中同袍或江湖結義的好兄弟那樣略粗魯地勾肩搭背,兩指捏他下巴的舉措又如登徒子,實在亂來得很,但也實在太招人。

  凌淵然淡然挑眉,被吮得水亮的嘴淺淺一勾,「機會有的是,不管賢弟需要多少機會,為兄都願給,也給得起。」

  惠羽賢見他說完就閉上眼睛,明擺著給她機會。

  她臉紅心跳,繼續鼓起勇氣努力求歡,誓要吻他個天翻地覆不罷休。

  但所有激烈的情動在後來兩唇相街的一刻,不知為何變得溫柔起來……彷彿深藏在心的情意終於能毫無題忌地流向他,藉著這樣的相濡以沫,與他曾有的過往、曾有的每一份憶念和思量都在她合起的眸。

  她眸眶有些濕熱,鼻間微微泛酸,柔情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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