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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是思念太滿,不自知。

  這些年,她靠演戲發洩情緒,想哭、想笑、想大叫,全在戲裡。沒人知道,下了戲,她其實才在演戲,藏起所有的喜怒悲,更不曾快樂。

  兄長握著家長權,破壞她忘卻傷心現實的小小甜蜜。她永遠記得那些大人闖進他們的小屋,弄暗一切,趁黑伸出數十隻魔爪般的手將他拉下床,不這樣,他們壓制不了一身精實功夫的他。

  他們說他破壞她的寧菲形象,影迷知道她生活不檢點,她還怎麼走下去。

  寧菲不就是和潘在森林做愛的那一個、寧菲不就是與中年男子畸戀的那一個……

  她哪是寧菲,她不是,她只是和羅煌在一起。

  他們說這是醜聞!

  兄長私下和孤爵處理青春偶像醜事,不再讓他們同台,淡化觀眾印象,除了狗仔記者,是沒多少人記得他了。

  他如果以為她也忘記,那就錯了。

  景未央旋身,走下RA大樓頂層空中花園的瞭望台。

  今日的風舒泰柔涼,不刺冷,沒鹽腥,她像是站在春天裡,週身飄飛著花香青草味。她摘了幾朵紫羅蘭、捧一把繡球花和幸運草,當然少不了蘋果花。編一個花環,她滿意極了,脫下高跟鞋,一手拎鞋,一手拿花環,走在湯捨先生設計規劃的古磚道花草迷宮,看了嘖泉、找了每一隻躲在花叢中的石兔子裝飾,循往樓梯間。

  下了樓,她在辦公室外的廊廳穿鞋。兩隻紅鞋放在長毛地毯,她趿進其中一隻,又褪脫,赤足站在地毯上,靜睇這一雙鞋。

  想起安徒生童話《紅鞋》,電梯門叮的一聲,關閉她的思緒。來不及穿鞋,她裸足模樣再次映入他眼中。

  黑眸沈定定,他本就穩斂,如今更顯成熟,完全一個擔天下男人模樣。

  還會幫她穿鞋嗎?腦子猛閃此問題,心頭不受控制一跳,亂了序,景未央紅唇微緩一掀。「我想跳舞,至死方休——」

  連自己都料想不到話悠然出口。她其實是要說「這裡不是一般人可以上來」的……

  「嗯。」羅煌應了一聲,目光深凝眼前每夜只在他夢裡出現的女人。他走上前,蹲下來,碰到了她的足踩。她沒消失,是真的!他更加小心把兩隻紅鞋套到她腳上。

  景未央看著男人慢慢站起,柔荑揚舉,將手裡的花環掛上他脖子。

  羅煌沒讓景未央再把手收回去,大掌朝後緊握她十指,直到她圈牢他,他摟抱著她的腰,跳起舞。

  第6章(1)

  她說她的套裝窄裙讓她不好跳舞。

  於是,他抵抗束縛,直到她自由。

  她說:「會有人看見——」

  「你丈夫嗎?」他也說:「我就是來打飛他的。」

  她抱著他暴力的身軀,撫著每一寸結實僨張的肌理,承迎美的極致。一次一次,早忘了已婚身份。她的丈夫獨自去度蜜月,

  她也在度蜜月。喝過醇烈佳釀,沐浴泡澡完畢,躺在新買的銅床,床畔鶴鳥立燈一對,活靈靈,看著她,她依然要擁緊、擁緊她身上的戰神。

  他親吻她的唇,吮咬她的纖頸、鎖骨,尤其不放過艷澤緋紅的乳頭,一清二楚她哪些地方敏感,長指逡探柔軟的覆毛處,若即若離,微進微退,耐著性子找到一顆隱匿的金星,小巧飽潤地,在他指腹無限滑膩,下方流泛芳液。他分開她褲修光致的腿——

  你像一個杯子,

  盛滿帶鼠尾草的威士忌

  為我

  呢喃的唇往她下腹移,他含住她,哂舌,猶如啜飲美酒。腦海始終記得她喜好Lorca,為此,他願成詩人、願被逮捕。

  抓著他濃密豐厚的髮絲,她顫抖著。「羅煌……」呼喚他。

  羅煌抬起頭來,伏回她身上,吻她的臉。她哭了,胯部朝上貼著他。他還不想進入她,要讓夢延長再延長。

  也許,在金色枕頭底下藏點熏衣草與葫蘆巴……家族麼堂嬸日前如此建議他,說可讓他想要的夢擴大而身臨其境。

  他帶上兩個小包囊,裝了熏衣草末與葫蘆巴末,果然見著她。她邀他跳舞,讓他抱她進辦公室牆中的秘密房間。倒酒,只用一個杯子,他們共飲,一起醉。酒汁淌了身,她只好進浴室。

  等她出來,他已悄悄將香氛埋進枕頭裡,他看著穿浴袍的她,說:「你想和我做|愛嗎?」

  她愣了,畢竟已是人妻,但在夢裡有何不可?

  他鼓勖的眼神熠燃欲|望。「未央,過來,來我這兒——」這是一個有拐惑前科的男人的嗓音。

  她當然拒絕不了,褪下浴袍,走向他。

  他說他知道她想和他做愛,極想,否則不會讓酒液灑濕身體、不會穿著浴袍出來,浴袍底下她一絲不掛,就是想和他做愛。

  年少就這樣了,她說他想當杭伯特……她早以看男人的眼光看他——

  「你很想我,一直很想……」

  這是官能強烈的夢,連他的嘴也變得色|情。她覺得心思被看透,羞紅得像條魚,溺在他的胸懷裡。他擁緊她,讓重逢漣漪在心湖纏蕩不停。

  有多久了?他們長成男人與女人,技巧比以前更純熟,更知道如何使彼此得到快樂。

  ……

  「你好嗎……」她摸著他汗濕的臉龐,看著他的眼睛。

  他日日夜夜思念她,怎麼會好?

  「未央——」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叫她的名字。

  她開始吻他的額頭臉頰,吻他的眼睛和鼻樑,她演戲時,把每一個男主角都當他,現在終於能為他更加展揚嬌軀,讓這受思念折磨的男性,直衝最深處,在她體內釋放所有累積的夢——

  這次,她不只用吻買。

  陽光像戲劇燈具照射過來的這個下午,景未央溫柔地閉著眼睛,枕在羅煌胸膛。羅煌順著景未央的棕色長髮,指頭穿進柔絲裡,碰觸她的耳朵,細細摸至頸側。

  「未央——」他知道她沒睡,她的脈搏不怎麼沈穩。

  但她不張眸,仍然瞇著睫毛濃密的美眸。

  他說:「怎麼沒去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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