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十分渴求洛雲汐,若不是中了催情藥而是洛雲汐主動要求,他怕是早已如撲羊餓虎吃了她。「我不希望第一次抱你,是因為東方立……」
洛雲汐靠近玄朗,摟著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在他耳邊低喃著,「那你何不想成……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最後是他親手促成我們結合,這肯定嘔死他。」
玄朗聞言該笑,但此刻的他笑不出來,他的雙眸中儘是慾念,叫囂著要將洛雲汐拆吃入腹。「你真的願意?」
「我方才就沒說不跟你洞房,只是羞於這婚是我求的,你若再拒絕圓房,我會更感不堪,會變成強要男人身子的女人了。」
「不是的,你不是……」
「玄朗,我可以。」洛雲汐再次對玄朗承諾。
這一回,玄朗沒再拒絕她,懷中是他深愛的女子,而她也願意,那他何須再忍耐,苛待自己?
「雲汐,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洛雲汐沒有回答玄朗,因為玄朗的唇已尋著了她的,他們都忘了唇上的催情藥還未擦去,直到他們發現連洛雲汐也深陷情慾時,已經顧不得那催情藥的事了。
洞房花燭夜,是玄朗及洛雲汐最深切的結合,由洛雲汐身上散發的神秘靈光在兩人纏綿忘之際洩在他週身,兩人都不曾發現,也無暇顧及,靈光緩緩的匯聚在玄朗身上,好似有什麼玄秘由洛雲汐轉移到玄朗身上一般。
天,突地落下響雷,接著灑下滂沱大雨。
天方明,法嚴寺外,桃花樹下,撐著傘的墨無垢正看著一樹的桃花因為這場大雨而凋零,也看見了漸漸枯萎的靈芝。
一年之期已到,墨無垢即將辭去國師退隱,他是依約要來與法嚴寺約定將桃花樹移株的日子,只是對這靈芝,他卻不知該如何打算。
一道雷劈下,墨無垢突然心頭一震,好似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他拾起幾朵花,口中喃喃有詞,再任由手心的桃花落下,看著卦象,心驚。
「不妙,這兩人終究還是……」
墨無垢語音剛落,就見那株靈芝開始褪去鮮艷的顏色,好像一瞬間就要化成枯枝,墨無垢立刻咬破手指,當他的鮮血抹在靈芝根部時,靈芝泛起一圈白光,這才止了顏色褪去。
「你們兩人……終究成了夫妻,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勸呢?」
墨無垢沉重歎息一聲,緩步離開,看來洛家這趟路,他非走不可。
玄朗一早清醒時,沒在床上見著洛雲汐,他起身四處張望,發現鏡台上還擺著洗漱水,水還是溫的,想必是洛雲汐為他備下的。
但她人呢?
他們昨夜縱情了一夜,她的身子可還好?下得了床嗎?
玄朗連忙起身梳冼,推開房門出來要去尋找洛雲汐,屋子裡都是洛嬸做的早膳的昋味,玄朗想洛雲汐會不會是在膳房裡幫忙,然而走到膳房,就看見洛嬸一邊炒著菜,一邊往後院望著。
「洛嬸,雲汐人呢?」
「一早就在後院傻傻站著,我喊她她也不理。」
玄朗走進後院來到洛雲汐的身旁,卻見洛雲汐臉上流著眼淚。
「雲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洛雲汐抹去淚水,她必須告訴玄朗一切,再有一次猝不及防,洛雲汐擔心玄朗會撐不下去。
「玄朗,你先別急,我只是想起了一切,想起了我前世的一切,因為那段戀情太苦,忍不住流下眼淚罷了。」
「你想起來了?」玄朗寧可洛雲汐永遠不要想起前世的哀傷,但他希望她能記起前世他們共同擁有的一切,至少想起他們相愛的部分。
「我想起了前世我最愛到桃花樹下找你說話,煩悶的時候,你會說些新奇的事給我聽,不開心的時候,你會說些趣事逗我笑,你說你有數百年的故事可以對我說,我永遠也聽不完、聽不膩。」
「你真的全記起來了。」
「我全記起來了,你呢?想必此時不但仙術恢復,也記起所有的記憶了。」
「什麼意思?」
她知道仙力需以精血歸還,那麼昨夜……她應已歸還大部分的仙力了,若不是出了什麼她也不知道的意外,只怕今晨玄朗醒來,早發現她已經消失於無形。「你再回想看看,青琉死去後,你做了什麼?」
「青琉死後……」玄朗今天的腦子十分凊明,但他沒想到這一回再回想,對於青琉死後的事他竟有了模糊的印象,直到腦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他感到痛徹心扉。
宮青琉死後,他痛不欲生,跪在宮青琉的身旁,仰天發出一聲悲鳴。「青琉,我會救你,我會保住你的靈識,我們不需要等待漫長的轉世,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不!」玄朗因為自己想起的畫面而感到害怕,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他會做這麼傻的選擇?
「玄朗,別這樣。」洛雲汐知道玄朗記起來了。
他在洛雲汐身旁癱跪了下來,儘是悔恨的神情,「我做了什麼?我不該失去記憶,我該遠遠的遠離你,我為什麼要纏著你?為什麼?」
玄朗的喊叫聲引來了洛成及楊素錦,他們看見玄朗大受打擊,看見洛雲汐忍不住潸然淚下,兩人都慌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在青琉死後,用仙力保住了青琉的靈識,將她化為一株小靈芝,然後因為耗損太多仙力而陷入沉眠。」
「靈芝?」洛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說寄生在桃花樹根上的那株靈芝?」
「是。」
「可你不是說青琉姑娘是雲汐的前世嗎?」
洛雲汐知道沉眠的玄朗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所以她為義父義母做了解釋,「是,那靈芝是我的本體,玄朗拼盡自己一身的仙力保住我後,我得以存活,只是當我清醒過來,已經是數十年後的事,數十年前,他見我逝去生命,數十年後,我卻見他陷入沉眠,我們錯過了彼此,但本體卻是緊緊相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