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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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以前幹麼不說?」她心裡想著,這種話他要是早一陣子說,他們倆也不用遇上這麼多波折了。

  「我不好意思。」她是頭一個闖進他心門的女人,在她之前,他根本不曉得男女情愛、慾望是什麼東西,更不曉得它們會怎般地折磨人。「對不起,我太不解風情,讓你受委屈了。」

  你現在才曉得!她昂起鼻頭瞪他一眼,說著反話激他。「你難道不覺得我這些舉動很任性、很無理取鬧?」

  「是我活該捱的。」他苦笑。「說真的,你在花園說的那番話,對我是當頭棒喝。瞧我虛長了你幾歲,也動手打理鋪子不知幾年了,竟到現在才弄明白,原來世間事還有這麼多我該懂而不懂的!」

  方纔近一個時辰裡,清蓮費了大半時間解釋琉璃早上為何會突然發火,轟他出門。還不是他只看見她好的,漏去了她壞的部分。

  清蓮當時說:「人吶,總會有些缺處。像你,不也愣得跟木頭一樣,都把人給氣哭了,還傻乎乎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你想想,要是今天她跟你說,她只喜歡你的家勢、你的外貌,卻討厭你的木愣、你的粗心,你還會像今天一樣,死死牢牢地擱她在心底?」

  琉璃這廂,聽著他的道歉,不由得感到慶幸。

  沒想到這趟雲霞樓,還真是誤打誤撞,闖對了。

  要是她沒鼓起勇氣走這一遭,或許自己永遠不會知道,傲天並非她想的那般無情。

  他只是腦筋耿直,竅門未開,並非有心辜負她的。

  她是錯怪他了。

  不過一想起自己闖進雲霞樓的心情,仍被他捏住的小手,忍不住顫了一顫。「說真話,在我聽見堂哥說你上雲霞樓的時候,我真以為你喜歡上清蓮姑娘,不要我了。」

  「沒有的事。」他直望進她眼睛說話。「從以前到現在,我只對一個女人說過喜歡你,不會再有第二個。」

  現在——曉得了嘛!她愛嬌地扭了下身子,臉都羞紅了。

  「噯噯噯,」在床上忙了半天的清蓮突然坐起身。「你們也太不給我面子,我在這兒演得滿頭熱汗,你們倆卻在底下竊竊私語,敢情是我吃飽了太閒?」

  原本相視而笑的兩人立刻轉頭。

  「清蓮姑娘,對不起。」權傲天說,一旁的琉璃也是愧疚地笑著。

  說真的,他們兩人眼中,除了彼此,再也看不見其它人。

  瞧他倆笑得這麼剌眼——清蓮一哼,她還真是白費工夫!

  「好了好了,既然你們倆誤會已經解開,我就不多事了。」清蓮一攏衣襟,揚聲喚道:「春遲,送客。」

  權傲天、琉璃還有銀花,一塊兒乘著權家的馬車離開雲霞樓。

  車裡,是穿著男裝的琉璃還有權傲天;車外,是穿著男裝的銀花還有馬伕——銀花很識趣,一上車就鑽到馬伕旁邊坐定。

  權傲天的臂膀張開,琉璃就偎在他懷裡,望著他輕撫自己的小手。

  而後他將它執起,一個指節一個指節慢慢地挲過,彷彿她指上藏著什麼秘密,他正要努力解讀出來。

  她不解地問:「你對我的手這麼有興趣?」

  「非常有興趣。」大概是摸夠了,他開始親起她指尖,然後從上往下,一口氣吸到根部,再輕輕咬啃兩根手指間的嫩肉。

  她背脊一顫,忽地忘了自己想問什麼。

  「它親起來就跟我想的一樣好,又軟又甜……」在清蓮的調教下,他明白無聲不一定勝有聲,姑娘家喜歡聽些甜言蜜語,他的琉璃,也不例外。

  只是甜言蜜語,他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只能把心裡的感覺,老實地說出口。

  他不知道,對姑娘家來說,完全老實不摻假的甜言,就是最好、最動人心弦的話語。

  她全身骨酥肉軟地任他撫逗,他的嘴貼著她腕間的脈搏,一下一下啃咬,直到她的手臂內側。寬大的袖口正好方便他碰觸她,他的嘴慢慢舔了回來,再把她的手指一根根送進口中,用濕軟的舌尖好好舔吮個夠。

  美夢成真!他輕輕夸著她潤澤的掌肉一邊歎息著,然後用力一咬,一個不小的齒印就留在她手背上。他突然有一種畫完畫後,在題名下鈐上私印的愉快滿足。

  他看著它得意地笑。

  「會痛——」她嬌嚷了聲。

  「就是要讓你痛。」他湊過臉來親她的臉頰,還有她細長的頸脖。「你不知道我這兩天怎麼捱的。以往不明白,我還可以岔開心神看畫練字,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可清蓮一說,我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月來,我夢裡老轉著你的身影。」

  這話他剛才說過,只是沒說完全。她抬起眼問:「你到底作了什麼夢?語焉不詳的,我怎麼聽得懂?」

  「我夢見你像這樣偎在我懷裡,夢見我這樣親你的手——」他又舔了她一口,才又說:「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

  望著他火熱的眼瞳,她又吃起味來。「你——被清蓮姑娘調教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她嗎?」

  「我怎麼樣?」他沒看過自己受慾望煎熬的模樣,才會這麼問。

  「就是——」她一扭身子。「一副想把人吃下肚裡的表情。」

  「但我又不想吃清蓮姑娘——」他順著她的話答了之後,懂了。「你在吃醋?」

  她蒙住通紅的臉頰,嘟囔著說:「她很美……」

  「我當她是師傅。清蓮姑娘相當厲害,不管問她什麼問題,她總能說出一番道理,在她面前,我根本沒時間想其它的。」

  「你是說你看著她光溜溜躺在床上,卻一點都不動心?」她不太相信。

  瞧著她噘嘴佯怒的表情,他心裡暖烘烘的。

  這也是清蓮解釋過他才知道的事,姑娘家會嫉妒,表示——她喜歡你,在乎你。

  他低笑著湊近她的臉,在她唇邊親了一下之後,才慢條斯理答:「光記她說的每一句話,就夠我忙了。」

  也對,她點點頭。她嫁的夫婿就是這脾性,一次只能記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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