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命和德妃的命是繫在一塊的,所以德妃暫時還不能死,至於鳳慶……那就另當別論。」
他相信,只要鳳慶一死,這死局便破了,至於弒兄的罪名,他一點也不在乎,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況他對鳳慶的那一點兄弟之情,早已在幼時就消失殆盡。
見他一臉勝券在握,邵紫兮也就不再多問了,她相信以他的算計與能耐,定能將事情完美的解決。
「你小心點,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你千萬要小心。」她無法幫上忙,只能細心叮嚀,要他多加注意。
見她擔憂,風謠心中一軟,親暱的磨了磨她的俏鼻,啞聲說。「放心,我還沒娶你呢!說什麼也會保護好自己。
聽他又提這事,杏眸暗了暗,她反手摟住他精瘦的腰身,低聲說,「睡吧!你應當累了,好好睡一覺,才有精神對付那些人。」
她的主動,讓鳳謠笑得闔不攏嘴,滿足的將她緊緊擁著,眼一閉,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凝視著他的睡顏,抹無聲的輕歎逸出,幽曲的迴盪著——
「如果,你不是皇子,該有多好……」
那聲音彷彿輕煙般,輕飄而逝,像是從未出現過,卻讓鳳謠那堅閉的雙眸輕輕的顫動了……
第二十章 真相大白
次日午時,東宮傳出一道消息——廢太子鳳慶自盡身亡。
這消息一傳出,震驚了朝野,引起一片嘩然。
然而三日後的午夜,卻又傳來一道消息——朱耀廣舉兵叛變,其擁戴之人正是「已逝」的廢太子——鳳慶。
這一下,眾人才明白死在東宮的只不過是個替身,真正的鳳慶早已逃出生天,與朱耀廣會和,一同殺到了鳳城外。
鳳謠沒料到自己派人殺的竟是個冒牌貨,他知朱耀廣定會叛變,因此早在皇宮裡埋伏了重重兵力,唯一的變數便是鳳慶沒死。
也因這個變數,拖延了這場宮變結束的時間,這讓鳳謠很心急,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夜發生的事,似乎不止如此……
不僅是鳳謠,遠在邵府的邵紫兮也一直覺得心神不寧。
望著外頭的夜色,她的眼皮跳個不停,心緒怎麼也難以平復。
「希望事情能順利……」她心繫鳳謠的安危,卻不知房中突然多了個人影,直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她才驚覺房裡多了個人。
她心一凜,連忙大喊,「來人。」
男人卻是低低的笑了,沉聲說:「你找誰?若是那些暗衛,很可惜,都被我的人給解決了,若是找鳳謠,就更可惜了,此時他正被困在皇宮裡,就是能僥倖脫身,我也早已帶著你遠走高飛。」
邵紫兮聽了,心一沉。退後了幾步,「你究竟是誰?為何屢次抓我?」
見她臉上寫滿著防備與憎恨,男人很是受傷。「綺兒,你為何怕我?難道你真忘了我嗎?」
「我不是我娘!我是邵紫兮!」她將手往袖口縮去,一雙眼緊盯著他,就怕他突然上前抓她。
「不!」黑面罩下的臉孔猙獰著,他執拗的說,「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嘴,我記得你的一顰一笑,你明明就是我的綺兒,我就知道你沒死,你只是附身在那個嬰孩身上,是你回來找我了我知道的……」
這人瘋了!
想過自己面對的人是個瘋子,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瘋,她是附身沒錯,可她不是白雨綺,也與白雨綺沒有半點關係,偏偏眼前的人不這麼認為,執著的以為她就是她那早逝的娘親。
瞪著他那身連眼睛都讓人無法窺探的裝扮,她心生一計。
背脊爬滿細細密密的冷汗,邵紫兮忍著心頭的恐懼,試探的說:「或許……是我忘了你能不能多說一些我們相識的經過,說不定我能想起來……」
她也不過試探性的問了下,沒指望他會說實話,卻沒想到男人竟十分高興,低聲說——
「對,你說的沒錯,我查過書,附身之人的確有可能忘了前世記憶……綺兒,都怪我沒查清,你忘了無妨,我會將我們的一切都告訴你……」
他告訴她,兩人在他六歲時初識,那年白雨綺隨母進宮,他與她,便是在那時相識,再之後,他便常常溜到白府找她玩,兩人青梅竹馬,從小一塊玩耍……
他說了很多他與白雨綺兒時的回憶,可大多都是一起爬樹、一塊搗蛋的小事,邵紫兮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聽到了重點——
「你明明答應我嫁我為妻,可你卻食言了,在我娘親過世時,竟嫁給了邵銘諍!」說到這裡,男人似乎十分憤怒。
邵紫兮有些啞然的問:「你和我娘……咳!和我差了幾歲?」
她從這人口中聽出不少訊息,尤其是她娘親對待他的態度,似乎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更其者,就像對待一個小弟弟一般,這讓她突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綺兒,你當真什麼都忘了,連我小你六歲都記不得了,若不是當時我年紀太小,你又怎麼會迫於無奈,嫁給別人……」
男人沉浸在他與愛人的回憶之中,卻不知邵紫兮在得知他的年紀時,臉色變了變,她輕聲說:「這麼說,我十六歲嫁人的時候你才十歲?這不可能……你若才十歲,怎麼與曾萍兒行男女之事……」
若她沒記錯,曾萍兒說過,這男人不止一次佔了她的身子,正因為如此,她才會乖乖聽命於他,對她娘親下藥,而她,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一再否定自己的猜測,不但沒懷疑過眼前的男人,甚至大方的與他交談……
一想到自己竟連在眼皮子底下的兇手都沒發現,邵紫兮不禁暗罵自己蠢。
聽到曾萍兒的名字,男人嗤笑了聲。「那噁心的女人,我怎麼會碰她!碰她的人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他心裡只有白雨綺,也只愛著白雨綺,怎麼可能會去碰別的女人,他會設計曾萍兒,也是因為看不慣她脅迫、嫉妒他心愛之人,讓她失身身不過是個小教訓,畢竟,他最後還是如曾萍兒所願,讓她嫁給了邵銘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