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仍有些想不透這件事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的時侯,就聽那丫頭回答道——「大叔,你是被人唬大的嗎?」
他臉一僵,瞪眼道:「你這丫頭真不可愛。」
「可愛又不能當飯吃。」喬雨青看了他一眼。
司徒昭一呆,就像突然被戳中笑穴一樣的哈哈笑了起來。「沒錯,你這丫頭說的沒錯,可愛不能當飯吃,哈哈哈……」
喬雨青沒理他的抽風,逕自道:「話本裡寫著江湖俠士都愛喝上幾杯,我想大叔應該不例外吧?我釀的酒一流,泡的藥酒更是絕品,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對於有修練武技者更是百利而無一害,內傷都能治——」
「丫頭,你這是在賣狗皮膏藥吧?」司徒昭似笑非笑的打斷她。
喬雨青看了他一眼,聳肩道:「好吧,既然大叔對喝酒這事沒興趣,那就當我沒提吧。」
「別別別,我可沒說我沒興趣。」司徒昭見她露出以後絕口不提的神情,整個人頓時都急了起來。
「只是你這丫頭說了半天也不見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至少你也要拿出一點證據出來吧?大叔我真的不是被唬大的。」
喬雨青忍不住勾了下唇。「大叔說的是,只不過我近來實在忙得沒時間釀酒,手邊只有幾壇要泡給爺爺養生喝的藥酒——」
「養生藥酒也行,大叔我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該養生了。」司徒昭急忙說道。
喬雨青這回真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大叔應該還不到不惑之年吧?」
「是不到,不過我這年紀成親早的,孫子也差不多大到滿地爬了,老了,老了。」司徒昭一臉感慨的搖頭道。
「為了喝幾口酒,大叔你也真能演。」喬雨青白他一眼。
「啊,你看出來啦?」
喬雨青搖了搖頭不再與他扯淡,直接轉身走進藥房內室裡,從裡面抱出來一個五斤裝的酒罈放在桌几上。
司徒昭抿著唇上前,看了喬雨青一眼,在後者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立刻迫不及待的伸手將酒罈上的封口揭開。
頓時之間,藥香撲鼻,酒香四溢,馥郁芳香的迷人酒氣已盈滿空氣之中,讓人未飲已先醉。
「丫頭,酒杯、酒杯,有沒有酒杯?」司徒昭激動的臉都紅了,光是這個酒香,他就知道自己遇到難得一見的佳釀了。
喬雨青轉身去拿了一個茶杯過來給他。
她這藥房只有喝茶用的茶杯,可沒有什麼酒杯。
不過很顯然司徒昭一點也不介意,在接過杯子之後,立即小心翼翼的捧起酒罈斟酒,又小心翼翼的放下酒罈之後,小心翼翼的端起那杯酒就口,接著就閉上眼睛仔細地品嚐起那藥酒入口後的滋味。
他這沉醉的模樣喬雨青上輩子看多了,知道他接下來短時間內是沒空理她了,便搖了搖頭逕自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反正啊,請司徒大叔做司馬君澤護衛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是跑不了的,呵呵。
第九章 同飲同眠(1)
「丫頭,這是我的最後一顆丹藥了,真是吃了它,我那傷就能夠徹底痊癒了?」
在喬雨青院落裡的藥房中,司徒昭有些坐立難安,憂喜摻半的出聲問坐在書桌前凝神看醫書的喬雨青。
喬雨青被擾得只能闔上醫書,抬起頭來無言的看著他。
因為這位大叔已經到這裡來煩了她近半個多時辰了,翻來覆去、換湯不換藥問的都是這麼一個問題,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麼患得患失了起來。
都說是最後一顆丹藥了,他現在才在憂慮若是她的藥沒效、救不好他身上的傷會不會太遲了,因為逢仙果都被她用光了不是嗎?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大叔,你想知道結果,只要把最後那顆丹藥吞下去,然後好好的上床躺下,再讓我為你針灸最後一次,你就會知道結果了。在這邊重複地問我同樣的問題是不會有結果的。」她說。
「欸,我這不是怕嗎?」
「我以為大叔天不怕地不怕。」
「哈哈,在你眼中大叔這麼厲害嗎?天不怕地不怕?」
喬雨青認真的點頭,說了一句話,「傻大膽。」
司徒昭瞬間臉都黑了一半。
喬雨青忍不住當場就笑了出來,她邊笑邊說:「大叔,我覺得咱們倆上輩子不是父女也一定是親人、家人,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有種熟悉感,一點陌生隔閡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是父女,你肯定就是個不孝女!」司徒昭沒好氣的翻眼道。
「如果是父女,大叔肯定也不是個正經的爹,我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喬雨青不在意的笑道。
「我若真有你這個女兒,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被你活活氣死。」司徒昭瞪眼說。
「大叔若真有我這麼個女兒,永遠不必擔心身子的病痛,還有一輩子品不完、喝不盡的美酒佳釀。」喬雨青繼續微笑道。
接著就見司徒昭雙眼一亮,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對她叫道:「女兒啊,快來認爹爹,我真的是你的親爹啊。」
喬雨青呆了一下,瞬間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還有些一發不可收拾。「大叔,你這樣、這樣太厚臉皮了。」她笑不可抑的說。
「叫什麼大叔,要叫乾爹。」司徒昭糾正她,愈想愈覺得這是件好事,他這輩子是不會成親了,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合他眼緣又合他脾氣,還有一手好醫術及釀酒手藝的丫頭,不收做乾女兒就太虧了,況且他聽說了,這丫頭是個孤兒,黃土村那位喬老大夫只是收養了她,並不是她的親爺爺,喬家其它人也沒拿她當家人看待,他們倆可算同是天涯淪落人,湊合做家人也不錯。
「丫頭,我看擇個吉日,再準備香案,你就正式拜我做乾爹,我正式收你做乾女兒吧,你覺得如何?」他換上正經且認真的表情,看著笑容滿面的丫頭說。
喬雨青慢慢地收起臉上的笑容,換上與他一樣正經的神情,認真的看了他半晌,問他,「大叔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