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喜神與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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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這下才知道懊惱,臉腮漲紅,熱氣直竄腦門,咕嚕咕嚕沸騰,彷彿下肚的那幾杯酒,到此刻還在發作,害她一時只覺得腦袋渾沌,暫時挖不出字句回擊他。

  憂歌一邊欣賞她罕見的羞赧,一邊替她還原當時真相,續道:「你醉後,自己攀附上來,從我的手心開始,一路吻上去,像我身上沾糖蜜似的,強吻我時,還埋怨我太矜持,是個害羞的小東西——」

  「……你可以住口了吧。」她沒臉聽下去,牆在哪?她先去把自己撞昏,一了百了!

  他故意扭曲她語意,此住口非彼住口:「那時,本君還真沒有「住口」,你挑釁本君在先,本君自要好好澄清,本君一點也不矜持、不害羞,更不是小東西。」

  你真的不用再強調,透過我脖上的痕跡,我已經非常、非常明瞭,您有多不矜持、多不害羞!

  「你若真覺得委屈,當我攀到你身上時,你一掌就能擊斃我,我哪有機會從你手心開始吻上去?!你既不掙扎,也不反抗,著來你也是享受的,我強了你在先,你放縱我繼續強了你在後,此事不能全算我頭上——」她滿嘴歪理。

  「我說了要跟你計較這件事嗎?」

  「你此時重提,不正是在計較嗎?」別想誆她負責,她喝醉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不記得絕對不認帳!

  「我只想知道,美仙究竟是你的誰?」憂歌對於自己如此介懷這兩字,也頗感意外,可是他確實很介懷,光是嘴裡喃念兩字,皆帶些咬牙切齒。

  「我說了,我不認識美仙。」到底要鬼打牆多久?

  憂歌面龐微怒,嗓輕,且冰冷:「一個你立誓要保護好的人,又讓你允諾,一直在一起,不離不棄,絕不放開手之人,你說你不認識,當本君是三歲娃兒,很好糊?」

  在他看來,她這行徑就是偏袒,就是寧死也不供出去的姦夫的貞烈作為!

  開喜越聽越糊塗。

  連她自己都不知曉,在這世上,有個對她這麼重要的人耶!誰呀?她好想有誰能開解開解她——

  美仙美仙美仙美仙美仙美仙……

  她默念這名字一百遍,念久了,竟漸生出一股熟悉感……

  最後讓這股熟悉感整個清晰起來,是腦中一句乍現的對白——

  「美仙,你死,我絕不獨活!你到黃泉冥城時,腳步放慢些,切記,一定要等著我!」她大聲嚷嚷出來。

  為何會對此句記憶深刻?

  她曾一時興起,去了趟冥城,找鬼喝茶,親眼目睹過排隊走上「棄世途」的景況,鬼差催促亡者上路,哪容誰在那裡等著誰?當作是相約逛燈市,約好哪個時辰見嗎?

  那句話,讓她邊看書,邊笑了很久,一方面覺得作者考證不足,頗不專業:另一方面又覺得,這種事該如何考證,難不成也死上一回嗎?歎作者真命苦。

  開喜剛念完那句話,身子就給一道術力扯飛起來,直挺挺往前飛撲,滾上了水玉大圓床。

  床真的很大,她足足翻滾了四五圈,撞上他胸口而止下,也在止下之後,才來得及發出幾聲哀號抗議,

  她小巧挺俏的鼻樑呀——

  可惡!人小就沒人格了嗎?可以這樣把人勾之則來,揮之則滾的嗎?!

  她正要強烈表達不齒,狠狠罵他兩句,他的唇,卻搶先一步,壓了下來,堵她叨叨絮絮之嘴。

  聽見她與「美仙」的死生契闊,相約碧落黃泉,他只覺惱怒及厭煩,不想再讓更多情話,由她口中逸出。

  唇瓣被牢牢封緘,胸口遭重重壓堵,開喜無法好好喘氣,雙手想去,扯他長髮,卻更早一步讓他提著腕,直接扣握在頭頂上方,動彈不得。

  他吮破她的唇,她吃疼一呼,遭他強勢以舌闖入。

  向來不是吃素的喜神,自然毫不客氣給他用力咬下。

  話本子裡,那種四唇相纏身四肢無力,雙腿虛軟,只能癱在對方懷裡嬌喘,是病,得治!

  他不在意被她咬破的舌傷,舌尖滲出暗紅鮮血,濡染著唇色赤艷,他箝住她臉腮,雙指微施力,迫她乖乖打開牙關。

  仍滲血的舌,這一次再無任何阻礙,在她溫暖檀口裡,恣意作亂,故意要她品嚐他的滋味。

  她嚥下不少他的血,每一口呼吸,全是他的氣息。

  「神族吃下魔族的血,會有什麼下場,你可知道?」他放過對她的肆虐,唇挪至她耳畔,低低在笑。

  這種事,神族課本裡沒有教過,神族又不嗜血,當然不會提及吃血有何影響……

  第五章 魔樹(2)

  「我只知道美仙是誰,你想不想聽?!別壓著我!我快被你壓扁了——」雖然語帶求饒,但他很明擺著不準備改變姿勢,若她給的答案不甚滿意,也方便他繼續「施暴」

  好吧,人小真的就沒人格了,誰叫魔境是他的地盤,腳踩他人地盤,姿態確實該放軟一些些,她先說就她先說嘛!

  「美仙是虛構人物啦!出現在話本子裡,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國色天香,一出場就是纖腰纖手纖腿纖指滿天飛的絕麗佳人!你方才說的那些不離不棄,絕不放開手,全是書中對白,與我無關!」她一口氣說完。

  他挑眉。

  「我發誓!我可以把整本故事說給你聽,那是一段感人肺腑賺人熱淚、天地為之動容,最後有情人化身比翼鳥飛走的愛情故事——」

  「所以,你把我當成故事裡的美人?」

  「我那時醉了嘛……但就連醉了,我都還能清楚分辨,你我一比,美人這一角,較為合適你。」她這句話是有些失禮,畢竟並非所有男人,皆願意被稱讚為「美人」,這與古怪的男性尊嚴有關。

  不過,她明顯感覺到,比起前一刻,他似乎龍心大悅、面容和藹不少,就連挑眉,也沒了那股殺氣騰騰。

  他總算肯由她身上翻開,解除縛鎖著她的暖昧姿勢,讓她得以好好呼吸,揉著雙腕,嘀咕地偷罵他兩句,解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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