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春寒襲人,回到寢房,斯凝玉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在臉盆前洗了把臉後,走到床榻前,卻驀然迎上一張帶笑的臉龐。
「玉弟,怎麼這麼晚?我等你很久了。」任狂語氣裡透著一絲久等的不耐。
她一愕,「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咱們許久末見,我今夜想與玉弟秉燭夜談。」
任狂揚唇邪笑。
「小弟今日很累,改日再陪大哥聊吧。」她按捺著怒意回話。
任狂睞著她,發現她臉上確有倦容,心上閃過不捨。
「玉弟遭逢父喪,又要娶親,近日想必是忙壞了,不如為兄幫你舒筋活血一下。」
「不……」
話未說完,她便被一把拉上床。
任狂讓她趴臥在床,背對著他,雙掌隨即在她頸背之間抓捏按揉著,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太輕,也不過重。
緊繃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按揉之下,慢慢舒緩開來,她舒服得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
聽到自己口裡發出那近乎曖昧的低吟,斯凝玉頓時窘得將臉深埋進枕頭,重重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再逸出那奇怪的嗓音。
任狂雙手從心上人的頸部一路移往背部、腰間,揉捏推按著,沒再聽見那舒坦的輕吟,知他必是強行忍住,唇畔頓時浮起惡笑,打定主意非逼他叫出聲不可。
他直接伸指按壓幾處穴位,當場令斯凝玉酸麻得脫口低呼。
「啊嗯唔——」
「玉弟,為兄服侍得如何?」任狂悶聲低笑。
她嗓音微顫,「夠、夠了,多謝大哥。」太舒服了,令她一時昏了頭,忘了男女有別,不該任他這麼碰觸自己的。
想起身,可任狂的手卻按在她背上,不讓她起來。
「玉弟似乎消瘦不少。」雙手推揉著他頸背,他這才發覺愛人的身子超乎他想像的細瘦。
平時見玉弟身形修長,比一般男子略高一些,沒料到他的肩骨與腰身竟比尋常男子還要纖細不少。
「這陣子發生太多事了……」她試著想再起身,卻又被背後那股勁道阻止,無法爬起,不得以只好側首看人,「大哥,夠了,讓我起來吧。」
任狂卻置若罔聞,手掌滑向眼前人的雙臀,忍不住捏了一下,惹來對方驚呼一聲。
「啊!你做什麼?」她又羞又怒。
任狂的眸裡燃起兩簇異樣的火光。
「玉弟,你可知道兩個男人要怎麼歡愛?」
聽聞他曖昧挑逗的語氣,斯凝玉臉一紅,斥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扭動身子,掙扎著想起來。
無視於這番掙扎,任狂興致勃勃的道出自己的苦心。
「原本我也有些不明白,所以四年前回無爭島後,我便找來了一些有關龍陽之道的書,這才弄懂男人之間要怎麼做那檔事,為了玉弟,我還特地調製了一種潤滑的藥膏。」
聽他愈說愈離譜,斯凝玉氣得滿臉通紅,終於奮力掙開他,飛快的跳下床。
「你立刻給我滾!」她大吼。
任狂盤腿好整以暇的端坐床上,一點也沒有要下床的意思,墨黑的邪肆眼瞳閃爍著一絲興奮。
「玉弟不用害臊也不用擔心,咱們的第一次,為兄保證會非常溫柔,絕不會弄痛你。」
見他不只沒有收斂,反而說得更加放浪淫邪,斯凝玉一張俊雅的臉孔被他氣得乍紅乍白。
「任狂,你再敢口出這些輕薄的渾話,恕斯家莊無法再留你!」
任狂依然故我,長指托腮,斜眸瞅睇著那張氣怒的臉龐,一臉興味。
「以前就覺得玉弟生起氣來的模樣份外俊俏,四年不見,竟然更增幾分柔媚風情了。」
聞言,斯凝玉凜然一驚,唯恐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被他拆穿,不敢再與他多言,冷目說道:「既然大哥這麼中意我的寢房,今夜讓與大哥睡就是了。」說完,她怒紅著臉,拂袖而去。
任狂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寒月之下,沒有強留。
憐他甫遭父喪末久,他不會在此刻強迫他什麼,不過娶妻之事,他可就不允了。
第5章(1)
「少生。」見到秦少生走進前廳,斯凝玉從椅上起身。
「鎮玉,坐、坐。花大嬸,還不快命人奉茶。」
「是,少爺。」秦家管事花大嬸躬身應道,立即退下,吩咐婢女送上茶水。
「鎮玉,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秦少生俊臉帶著微笑,望向世交好友。
「我來是有些事想請教秦世伯。」
「我爹他剛巧外出不在,你有什麼事找我爹?」
頓了下,斯凝玉緩緩表明來意。
「我總覺得我爹的死似乎另有蹊蹺,所以想問問秦世伯,那日爹來找他是何時離開的?離開前是否有跟秦世伯提過還要去找何人?」
聞言,秦少生當場皺起眉。
「鎮玉,你不會是懷疑斯伯伯的死跟我爹有關吧?」
斯凝玉連忙搖首澄清。
「不,我怎麼會懷疑秦世伯呢,秦世伯是爹的知交好友,萬不可能傷害我爹的,我只是想知道秦世伯是否知道我爹後來去找了何人,為何會喝得醉醺醺的夜歸?我想若能得知此人是誰,或許就能查出什麼線索。」
「這……」秦少生垂目沉吟,「我倒是沒聽爹提起過這事,我想他恐怕也不曉得,否則他定會告訴你,畢竟你爹確實死得有些離奇。」
「沒錯,爹平時很少喝酒,竟會喝得爛醉而遭蛇咬死,我委實不敢置信。」
事發當晚,爹沒回來,翌旦早,莊裡便接獲消息,說爹橫死路上,待她領著幾個家丁匆匆趕到,只見爹全身僵硬,渾身充斥著熏人的酒氣,身旁還有一條被打死的毒蛇,而爹的手指間則留有兩枚細微的蛇咬痕跡。
就仵作調查的結果,爹確實死於蛇毒。
因無其他線索,姑母便將爹的死歸因於他酒醉夜歸,一時不察,誤遭毒蛇攻擊,才不慎中毒斃命。
秦少生附和的說:「其實我與爹也對斯伯伯的死略有存疑,不過斯伯伯為人仁厚,從未與人結怨,所以我們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有誰會對他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