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迎娶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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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一小口就好。」

  見他堅持,她只好再喝一口水。

  任狂這才笑咪咪的收回水囊。

  見他笑得古怪,斯凝玉清雅的面容寫滿困惑,須臾才恍然大悟,微赧的暗橫了他一眼。

  見他意會過來,任狂揚眉,樂呵呵的朝他眨了下眼,就著水囊又飲了一口,神情陶醉得彷彿在喝什麼絕世佳釀,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見狀,斯凝玉又羞又惱,卻礙於褚君君在場不好發作,只得佯裝沒有看見。

  任狂這時突然說:「玉弟,待會由我來載褚姑娘吧。」適才她敢不顧他的警告,一再褻瀆他的玉弟,實在不可饒恕!

  斯凝玉尚未回話,褚君君便率先啟口,婉拒他的「好意」。

  「這怎好意思勞煩任公子,況且我與斯公子體形皆較纖瘦,兩人共乘一馬,馬兒也較不吃力。」

  考慮到褚君君是女兒身的事,斯凝玉也頷首同意。

  「褚姑娘顧慮的甚是,大哥身形高大,若再多載一人,馬兒腳程恐會變慢,褚姑娘還是與我共乘就好。」

  但任狂豈肯就這樣放棄。

  「我的馬高壯雄健,只不過多載一名弱不禁風的姑娘,尚不礙事,玉弟這一路辛苦了,接下來就由為兄載褚姑娘一程吧。」

  第3章(2)

  斯凝玉才要拒絕,卻不經意的發現西邊天空有一抹異狀。

  「噫?大哥,你瞧天邊有道奇怪的藍煙。」

  任狂聞言瞥去一眼,眉峰頓時蹙起,隨即走到不遠處,從懷中取出一隻煙火,點燃引信後朝天空拋去,登時天際也出現另一道藍煙。

  沒多久,便見兩人騎著駿馬疾馳而來。

  「大師兄!」一見到任狂,兩名少年俐落的翻身下馬,躬身抱拳。

  「小五、小八,有何緊急事故?」藍煙只有在事態緊急時才會使用。

  「大師兄,師娘病重,師父要大師兄即刻返島。」這趟他兩人原本是追隨大師兄一道前來中原,但中途便與他走散,連月來透過無爭島暗哨的追察,至這兩日才終於查知他行蹤,隨即馬不停蹄的一路追來。

  「娘病重」他聞言大驚。「莫非是舊疾復發?」

  「是的,這次情況十分危急,師娘十分惦念大師兄,想見你一面。」

  「好,我立刻回去。」任狂毫不遲疑的點頭,一回頭便見到斯凝玉與褚君君兩人困惑的看著他們三人。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斯凝玉率先朝他走來,狐疑的打量著突然出現的兩名陌生少年。

  「我娘病了,我得即刻回去。」拉過他的手,從懷中取出一枚東西交到他手上。「收好它,這是我給你的信物。」任狂匆忙交代

  斯凝玉低眸,看見被塞進手裡的是枚血紅色的玉符,上頭雕刻著一隻露出獠牙的凶暴異獸,騰雲踏霧,氣勢驚人。

  還來不及開口,她頸間隨身戴著的鳳形玉珮便被他粗魯的扯下。

  「這個就權充玉弟給我的信物,在我來找你的這段時日,你安份的乖乖等我,不許去招惹女人。」語氣微頓,想起什麼,他又補充道,「也不許給我招惹男人。」

  聽聞他這一番帶著濃濃佔有之意的宣言,斯凝玉既愕又惱。

  就連那兩名少年聞言也很驚訝。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但在瞥見大師兄塞進那少年手裡之物後,兩人皆大吃一驚,那是……碧血令!

  任狂接著轉向褚君君,經過她身側時,森然的壓低嗓音。

  「不許打我玉弟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畢,隨即驅馬與另兩名少年疾馳而去,三人三騎,揚起滾滾黃沙。

  斯凝玉只是怔然的目送任狂離開。

  這一、兩個月來她處心積慮的想擺脫的人,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送走他,說不清此刻心上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股莫名的悵然橫溢在胸臆,悶悶地,令人心口有些緊澀。

  這時褚君君柔細的嗓音忽然徐徐出聲。

  「斯公子,不是我想在背後道人長短,但我勸你日後最好不要再與任公子有所往來,他這個人……不是善類。」

  片刻之後,斯凝玉才回答。

  「嗯,大哥確實不是個好人,不過……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那是因為他對斯公子懷有不良居心。」唯恐他被蒙蔽,褚君君婉轉的暗示她。

  「不良居心?」她愣了下,看見褚君君神色有絲異樣,霎時明白她已然看出端倪,不禁微窘。

  「事情不是褚姑娘想的那樣,大哥只是……隨性了點。」

  「可任公子卻只對斯公子隨性而已。」她一針見血的指出這點。

  斯凝玉一時啞然,片刻才道:「我想是因為我與他乃結拜兄弟,他自然把我當成自個兒兄弟般看待,褚姑娘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她必然把任狂想成是有斷袖之癖的人,奈何她扮成亡弟的身份,也無法向她解釋什麼。

  任狂對自己的好感與喜愛,她自是領受得到,雖不知自己有什麼地方讓他看上眼,但相處這段時日來,坦白說,她對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只是她尚無法釐清那是異姓手足之情,抑是朋友之情,或是男女之情。

  「希望真如斯公子所言。」褚君君輕淺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適才任公子離去時對斯公子所說的那幾句話,以及最後在她耳邊撂下的警告,在在都顯示出他對斯公子的感情,並非僅是什麼異姓手足之情而已。

  不過此際,任狂既已離開,而斯公子自個兒又沒自覺,她也無意多說,免得增添他的困擾。

  煙塵落盡,前方黃土官道的盡頭已看不見任何蹤影,斯凝玉悠悠收回目光,將握在手裡的血色玉符收進懷中,伸手扶褚君君上馬。

  從此一別,天寬地闊,他日相逢,已不知何朝何日。

  天色熹微,斯凝玉幽幽自夢中甦醒。

  她已有好一陣子沒再想起那個人,昨夜他竟會入夢而來!

  春寒襲人,她隨手拿了件白色大氅披在身上,立在軒窗前,推開窗子,若有所思的面對滿園沾著晨露的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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