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出手富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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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說過不會不要我的,說話要算話。」她要爹和娘、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六口才是一家人。

  秋玉容一怔,隨即淚水盈眶,「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她想了一下才點頭,「我遇到那個劉嬤嬤,她喊我……顧二小姐……」

  「難為你了,淼淼,你這麼聰慧,一定猜到必有內情,忍著不問也是怕我難過。」難怪女兒這些天老是動不動抱著她不放,問著她是不是最愛女兒之類的怪話,原來是嚇懷了。

  「娘,您永遠是我娘,一百年不變。」拉勾。

  看著女兒孩子氣的勾小指動作,秋玉容忍不住哭出聲。

  她一哭,蔣秀翎也哭,一個是心疼女兒,一個是嫉妒女兒跟別人親,看都不看她一眼。

  「咳咳,淼淼呀,其實你的親生爹娘在侯府的處境不是很好,他們是四房,上面三個房頭的人老是欺負四房,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替他們出出氣……」

  第六章 雙生姊妹分不清(1)

  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替他們出出氣。

  老狐狸果然奸詐,如此建議。

  當了六年鄰居,又是官場中混出來的老人,他看人看事准不了十分也有七、八分,立刻捉住孟淼淼的軟肋,她這人最護短了,容不得別人欺負她認定的親人。

  莫放野為了他的嫡長孫可是豁出老臉了,不惜睜眼說瞎話也要把顧府四房形容得無比淒慘,連十二月裡頂水盆、飯菜發臭還長蛆這類鬼話也敢說出口。

  問題是,孟淼淼信了。

  沒辦法,前世身為圖書館管理員的她看了太多閒書,不敢說數以萬計,至少也有幾千本了吧,其中不乏一些穿越、架空、宅斗、古代野史,看多了便信以為真。

  顧四郎、蔣秀翎是原主的爹娘,顧清蓮、顧清真是她的親姊弟,這四個人看來就是軟包子,一個比一個沒用,一個比一個還軟綿好欺,孟淼淼怎麼看得下去。

  明明就是炮灰人物嘛!犧牲自己照亮別人的配角,多了不起眼,少了無所謂,卻跟她息息相連。

  幫了是還生恩,不幫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所以她順心而為,給自己一個交代,也還原主的借軀之情。

  不過她不是說走就走,還有一些後事……後面的事得安排妥當,不然走得也不安心,時時惦記。

  先是他們家的水田,孟明鑫試著要做二期稻,因此她幫著育苗,記錄秧苗的生長狀況、肥料的用量和翻土。

  二月,恰逢朝廷急用人,加開恩科,孟明森提前前往縣府考鄉試。

  顧四郎因為要上朝,因此他提早在二月五日便回京了,而蔣秀翎怕女兒又弄丟了,不肯同行,於是帶著顧清蓮、顧清真住進孟家,就近監看。

  三月十五插秧日,全家下田插秧,留下來的小豆丁也挽起袖子拉高褲管,跟著有模有樣的彎腰種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蔣秀翎的身子明顯有了好轉,雖然做的不是什麼重活,最多在菜園子摘些小白菜,幫果樹搬開御寒的稻草,每日在田梗邊來走上一、兩回,什麼藥都不用吃,臉色自然紅潤。

  顧清蓮臉上笑容變多了,跟著秋玉容學刺繡,她的天分比孟淼淼好上太多,才幾天就能繡出野鴨戲殘荷。

  丑是醜了點,但勝在鴨子的原形還在,不至於看成長胖的白貓。

  顧清真膽子變大了,跟著村裡的孩子玩得滿身泥,一下子摘花吸花蜜,一子提著水桶灌蟋蟀,一下子又要了縫衣針和線,說要去釣魚,興沖沖和新交的小夥伴往外走,嘻嘻哈哈的推來推去。

  沒幾日,縣府貼榜了,孟明森榜上有名,高居榜首,為今科的解元公。

  莫放野得意洋洋的捻著鬍子,「我教出的學生。」

  能教出皇上的帝師,指點出一個解元公是輕而易舉的事,他也不用讓人天天背書,只需要提點一兩句,不算太笨的學生都能融會貫通,明瞭書中之意,悟化聖人言。

  孟家連著三天辦流水席,老宅那邊的人都來了,孟大元不敢再說他們沾他的光,給他天大的福氣他也考不上舉人。

  三月二十五日,分別的日子到了。

  「二哥,記得四月、五月、六月要施肥一次,差不多七月中旬就能收成了。你要提早一個月育苗,等到割完稻後先燒田,把蟲卵燒死在土裡,用草木灰當肥料,然後翻土、放水,靜置數日再插秧,照之前的作法施肥,十月底十二月初就能第二次收割,然後是冬小麥……」

  「得了,你還走不走?等你嘮叨完天就黑了,你要不要明天再走?」從沒發現她話這麼多,說上一天也不累。

  「娘呀!您一定不是親的,女兒要去龍潭虎穴,您不留我也就罷了,還我上虎山,果然是狠心的後娘……啊!娘,疼呀!您幾時學人彈額頭……」壞毛病,得改。

  「秀翎妹子,這丫頭的嘴巴沒個把門的,你盯著些,別讓她中邪似的胡說一通,往日我對她的管教太鬆了,你儘管勒著她打,別被她那張能言善道的嘴給哄了。」給我安分點,要是給人造成困擾,你的皮就繃緊了,小心抽你!

  秋玉容眼帶厲色地瞪了女兒一眼,但事實上每個人都知道她是紙老虎,嘴上說得狠卻比誰都疼女兒,別說抽了,女兒掉一根頭髮她都心疼得要命,連忙買何首烏燉鳥骨雞給女兒滋補。

  「玉容姊姊別說笑了,荷姐兒可比我能幹多了,我還指望她讓我靠呢!妹妹就是個不成事的,一旦『孝』字壓頭就啥也幹不了。她比我強,會說話,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可沒這本事,你把她教得很好。」比她想像中好太多了。

  她以為會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雙手粗得像被沙礫磨過,住在四面透風下雨漏水的茅草屋。

  如果孟二元沒分家的話,也許會如她所想的落魄。

  不過蔣秀翎看到的是磚屋紅瓦,地上鋪著不沾泥的石板,屋裡的茅坑倒水就能讓穢物直接流到屋外的糞坑,坑上蓋著蓋,坑邊種上各色各樣的香花香草,聞不到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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