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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自薦枕席。」文謹拉開薄被在床上拍了拍,「彭員外,您賞個光吧?」

  月穹錯愕地看著文謹那張一如以往的面容,怎麼也想不出,他是怎麼能頂著那張正經八百樣,實際上卻是心思不純地勾引她的?

  「不做別的?」一個新婚已久,卻怎麼也沒空洞房的男人,能老實到哪兒去?

  文謹不答反問:「夫人這是在期待為夫對你做些什麼嗎?」

  聽了他的話,月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竟恍然地發覺,她似乎……還真的曾想像過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你還想不想拿回公孫狩坑的那筆錢?要我沒收?」文謹不耐煩地再拍了拍身邊的床面。

  那怎能行?

  因貪財的軟肋被他拿捏得準準準,下一刻,月穹已將手中的珍貴圖紙在桌上放妥,然後走至床邊脫了鞋上榻。

  在她躺進他為她準備好的床上時,文謹不敢透露絲絲此刻心中的激越,他仔細地為她蓋好了薄被,在她的頰上印上一吻後,淡淡地對她道。

  「乖,睡覺。」

  月穹靜靜地躺在他的身旁,隨著時間的一點一滴過去,他卻半點正事也沒幹上一樁,她不禁有些納悶。

  他就這樣睡了?

  那個老早就惦著想要與她洞房花燭夜的文大少上哪去了?此刻在她身旁睡得四平八穩的他,其實是哪個人假冒的吧?

  可無論她再怎麼思緒翩飛地輾想,身旁的男人就是不動她一根手指頭,反倒是自他身上溢出來的溫暖氣息,讓出門揮霍他的金錢、並逛街逛得累了一日的她,漸漸地生出睏倦,被催眠得有些昏昏欲睡。

  像要恣意縱綻出此生最後光芒的燭光,在穿過窗欞的夜風吹拂下,驀然壯盛了些,那恰到好處的光亮,讓其實並沒有睡著的文謹睜開眼後,能夠仔細地瞧清月穹的容顏。

  他側過身子將睡著的月穹抱進懷裡,摟住她的細腰貼合著他的身軀,再埋首進她的髮絲裡低聲喃喃。

  「我是你的,你知道嗎?」

  一直都以內力降底了心搏的速度與緩慢了呼吸的月穹,像是沒聽到他的低語般,依舊緊閉著眼,窩靠在他暖融融的懷中安睡著。

  「你也快點成為我的吧……」

  像是在靜極無聲的環境中,一顆水滴悄悄落在心湖中,發出了清澈悅耳,但又讓人無法忽略的聲音。因它的音韻是如此的清澈,又那麼地讓人打心底地覺得動容。

  許久過後,在擁著妻子的文謹心滿意足地睡過去後,月穹睜開了無睡意的雙眼。

  原來,他是……她的嗎?

  第6章(1)

  當文家大少正沉醉於終於能夠抱著自家愛妻蓋棉被純睡覺,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就感時,在西苑國的這座都城裡,正有個人因為得知月穹的到來而睡不著覺。

  早朝過後,西苑皇帝木知春坐在金鑾椅內,煩躁地以指敲著御案。

  前幾天在收到月穹與她的新婚夫婿雙雙來到西苑國後,他便惱火得吃不下睡不好,他本是想派兵嚴陣以待,免得月穹又在西苑國內搞出什麼事來,可想想,那似乎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些。後來他又想,那就乾脆將月穹這個麻煩人物給驅逐出境好了,可她的身邊偏又站了個財大勢大,外加西苑國得罪不起的文家大少……

  與其又像上回一般,莫名其妙吃了個大悶虧,這回他決定不防著月穹也不趕她出境了,他要主動出擊!

  斐然在宮人的領路下,再一次踏上了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昨日才剛抵達西苑國洽商的他,這回又是被六人大轎請進宮的他,正在心底納悶著,為什麼西苑國的轎子,總是跑得比馬車還要快?

  「然公子,你終於來了……」木知春忙站起身招呼左右侍官,「來人,賜座奉茶!」

  斐然張大眼認了好陣子,這才把眼前的人給認出來。

  「陛下,您的新髮型……還真特殊。」這傢伙怎想不開地把頭髮給剃了?那張頂上的皇冠其實是綁上去的吧?

  木知春摸摸最近才長出了短髮、不再是寸草不生的腦袋,到現在他還是不知他為何會被刺客夜闖進宮中,還剃了個大光頭的原因不說,至今他也沒能查出那名身份不明的刺客是誰。

  不過,查不出兇手是誰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是月穹這一號大問題。

  「今兒個朕找你來,是有別的要事想請你去辦。」他暫且壓下心底的另一股悶火,對斐然直接談起了生意,「你放心,朕絕對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原國鼎鼎大名的然公子,長袖善舞,且知交滿天下,素來就擅長解決各種難以解決的問題。

  「何事?」斐然坐在椅內不怎麼感興趣地問。

  木知春的臉因怒意而有些扭曲,「月穹那女人來西苑國了,朕這回說什麼都得出口惡氣不可!」

  本來只打算來這打個招乎就走的斐然,這下興致上來了。

  「陛下可是要在下對付月穹?」月穹那傢伙嫁人就嫁人吧,沒事又跑出來做什麼?還哪兒不跑偏跑來西苑國,她是嫌木知春對她的恨意還不夠深嗎?

  木知春抱拳一揖,「還望然公子鼎力相助!」

  「這……難度很高啊。」他以指刮著面頰,狀似為難地道。

  「這有什麼可難的?以然公子的能力與皇爺府的勢力,難不成還拿不下一個女人?」不是聽說然公子以機智聞名,天底下沒什麼事是他擺不平的嗎?

  斐然以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陛下,您真以為月穹就是個寫小黃書,和四處搗亂各國安寧的女人而已?」

  「不然呢?」

  「她還是黃金門的門人。」斐然頗殘忍地提醒這個記恨到盲目的人,「放眼武林,黃金門的確是個小門派不錯,可任何一個自黃金門走出來的弟子,武力皆不可小覷,且月穹不但具有相級中階的實力,她還是黃金門內門九大弟子中最讓人頭疼的弟子之一。」

  他還真忘了月穹的背景,和她那一身之所以能夠恣意橫行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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