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代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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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頁

 

  夜容央一臉正直的表示,「臣僥倖沒死,倒也不用斬了他,這靖國公府一家雖然都是讓人討厭的偽君子,不過他們也沒做過什麼噁心人的事。只是那日臣被他打了一拳,這兩日心口老是抽痛。」他抬手揉按胸口,眉頭微皺,一副傷處還在隱隱作痛的樣子。

  江長寧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怎麼樣,雛著眉頭問:「所以你究竟是想朕放了靖國公一家,還是如何?」

  「臣是想,靖國公世子和老三一言不合便動粗,卻還自認為是君子,委實是貽笑大方,不若再關他們幾天,皇上差個人好好教導教導他們什麼叫君子之道。」直到此時夜容央才說出自己的意圖。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江長寧無奈的抬手道:「罷了,就依你說的吧。」

  為了讓夜容央解氣,也只好委屈靖國公一家,再在大牢裡多住上幾日,學學什麼叫「君子之道」。

  不久,在大牢裡的靖國公滿臉悲憤,他都活了一把年紀了,皇上竟然派了國子監的教長過來,給他們一家子講授君子之道,皇上這是在指責他治家不嚴,教子無方嗎?

  「……子曰:『所謂君子者,躬行忠信,其心不買。仁義在己,而不害不志。聞志廣博,而色不伐。思慮明達,而辭不爭。君子猶然如將可及也,而不可及也。如此,可謂君子矣……』這話的意思是,但凡君子,對自己所說的話必定言而有信,且沒有怨恨……能做到這樣的人,才能說是君子……」

  教授一個時辰後,教長離開前,對靖國公說:「下官明日再來,還望靖國公與府上子弟多多參研所謂君子之道。」

  靖國公府一眾男丁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得在大牢裡聽著教長講述君子之道。

  而後有人想到他們是因何而深陷囹圄,不滿的看向闖禍的杜向明,責怪道:「你那天打了夜容央很得意吧?你怎麼就不用用腦袋想想,他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你把咱們都給害死了!」

  「我這輩子還沒進過牢裡呢。」有人跟著埋怨。

  「三哥,你出手的時候怎麼就不多想想呢?我都被跳蚤給咬得渾身癢死了。」

  「我怎麼知道他那麼不禁打,我都沒使上什麼力,他居然就厥了過去。」杜向明滿臉委屈。

  「夜容央為人跋扈,三弟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會對夜容央出手,你們何必怪他?」杜向崇替弟弟緩頰,但他這一說也惹火上身。

  「要不是那日你先招惹了夜容央,回來後還諸多抱怨,向明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來?」

  「二叔,這事豈能怪我,分明是夜容央為人霸道、行事蠻橫。」

  「你是今天才知道夜容央的性子嗎?竟還去招惹他。」

  聽見弟弟和自己的兒子們吵成一團,半點也沒有世家子弟的氣度,靖國公煩躁的吼道:「夠了,給我閉嘴,你們都給我好好細思適才教長所教的君子之道。」

  靖國公最小的兒子納悶的提問,「爹,皇上為何要讓教長來牢裡教咱們君子之道?咱們個個打小就學那些聖賢書,豈會不知君子之道?」

  杜向崇想起去年墨老夫人大壽時,他曾對夜容央說——

  你這般羞辱一個弱質女子,豈是君子所為?

  當時夜容央回答——

  君子?我從未自認是君子。

  這回三弟又打了夜容央,他多半是想藉此嘲諷他們杜家滿門都是偽君子,才會讓皇上派教長來教他們君子之道。

  想到此事,他不敢出聲,沉默的坐在一旁。

  「也許是皇上覺得我教子無方,才特地派教長們來替我教教你們。」靖國公看著自家子弟,訓斥道:「經過這次教訓,盼你們往後行事能沉穩些,莫要再因為一些小事便魯莽行事。」

  靖國公的幼子再問:「可皇上什麼時候才會放我們出去啊?我好想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

  「約莫再過幾日吧。」

  靖國公想起去年泰王世子與夜容央爭搶畫舫,結果泰王世子被皇上廢了世子之位,還被眨到邊疆之事,相比之下,皇上只將他們下獄,派了教長過來教授君子之道,看來夜容央並不打算太為難他們,再關個幾日應當就沒事了。

  「你看,我梳頭的手藝是不是比上次更好了些?」寢房裡,墨清暖站在夜容央身後為他梳頭束髮,替他戴上一隻玉環後,她有些得意的問道。

  他瞅了銅鏡一眼,應了聲,「差強人意。」接著便站起身,將她按坐在繡墩上,興致勃勃的道:「你幫我梳頭,我來替你畫眉吧!」

  「畫眉,你會嗎?」墨清暖有些不放心的問。

  「凡事總有第一次,不過我天生聰穎,學什麼都又快又好,你不用擔心。」他一臉自信的道。

  聽他這麼說,她將一支眉筆沾了黛粉遞給他,閉上眼等著他為她畫眉。

  這幾日她什麼都不去想,與他就像一對尋常夫妻那般過日子,難得他想為她畫眉,她心裡甜絲絲的。

  夜容央拿著眉筆,打量著她的眉毛,覺得她的眉毛濃密剛好,委實不需要畫什麼,既然如此,那就改畫其他地方好了。

  感覺到眉筆筆尖不是落在眉毛上,而是落在臉上其他地方,墨清暖頓時睜開眼,問:「你在畫哪裡?」

  夜容央乾脆捏著她下顎,不讓她亂動,滿臉壞笑的拿著眉筆朝她的臉再畫了幾筆,才放開她。

  墨清暖拿起鏡子一照,見自己一張白淨的臉都被他畫花了,登時氣呼呼的要捶打他,「你看你把我畫成什麼鬼樣子了!」

  夜容央哪肯乖乖讓她打,跑給她追。「你上次還不是把我梳了個女人頭。」

  「你還說,那次我不是給你搓腳賠罪了嗎?」

  「我看你上次搓得挺高興的,要不我再讓你搓一次好了。」他一臉恩賜的表情,回頭笑看追來的她。

  「哪有人這麼賠罪的,何況你上次哪只眼看見我搓得很高興?」

  瞧見她那張花臉,他笑得樂不可支,「我兩隻眼都見到了,再說了,我這也不是賠罪,本公子平時可不輕易給人畫臉,你可是頭一個有這榮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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