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對她更加心疼,也更加寵愛了。
他並不在乎她是否還是處子之身,成仙幾千年,他早已超脫世俗的眼光,看透人性百態。
對他而言,人有七情六慾,即便成了仙,那些仙人更多的是貪名假義之士,狗眼看世人,卻忘了修道中人該守的是本心。
他高興的正是她的本心。
在魔界那種糜爛的世界,守住身心有多麼不易,他的眼光果然沒錯,不管她如何偽裝,她的心始終守護著自己的堅持。
她與他是同一類人,是他的寶兒。
魄月雖然是處子,但在魔界的浸淫下,對男女之事一點也不陌生。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
她嚶嚀一聲,在一陣疼痛後,那種酸麻感逐漸消失,取代的是難以言喻的舒服。
「師父……」
「該改稱呼了。」段慕白的嗓音低沉性感。
「夫君……」
「嗯,我喜歡聽你這麼叫。」
「夫君……」她一次又一次地喚他,淚水涓滴流下,那是喜悅的淚水。
段慕白親吻她的淚,引領她登上極樂之巔……
第10章(2)
與劍仙雙修的日子,是魄月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隨著每一次的登頂極樂,她的功力也迅速大增。
這期間,她又睡了好幾回,每一回甦醒後,她便脫胎換骨,仙法突飛猛進。
雖然及不上段慕白的一半,但是她的法力放在外頭,斬妖除魔的能力已經足以震懾他人了。
她現在週身仙氣圍繞,毋須捏訣,只需一個意念,便能聚集祥雲,輕易飛天,已是個名副其實的仙子了,不僅如此,她還發現隨著每一次的雙修,兩人之間的真氣相通,繞行四肢百骸一回後,她的耳目更加清明,看得更遠,聽得更廣,只要她想聽、想看,那畫面就在眼前,聲音就在耳側。
她現在已是婦人之身,經過男人的滋潤,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清媚,這股媚意與她在魔界時不同。
而她現在除了沉睡外,只要是清醒的日子,便會來到月靈谷的石室探望陌青愁。
她望著躺在冰床上的兩人。不知何時開始,他倆的手居然握在了一塊兒,為此,她曾經問過段慕白,他告訴她,兩人雖然昏迷不醒,但是已經結合一體,他倆的眉心一明一暗,代表兩人體內的丹田真氣正在彼此交換、運轉,這是雙修仙侶的療愈方法。
或許只有愛到深處,才會即使在昏迷之際,亦擔心著對方的安危,因此一旦有了機會,便會下意識地尋找對方的手,緊緊牽住不放,將自己的真氣傳送給對方。
她當時聞所未聞,一直以為仙魔道根不同,那真氣也是不能流轉的,哪知段慕白聽了以後,摸摸她的臉蛋,那口氣就像在跟一個見識太少的小傻瓜說教一般。
「仙中有魔,魔中亦有仙,仙魔二字,不過字義不同罷了,只要志同道合,是仙是魔又有何區別?人心的成見,才是真正心魔的成因。戒之,慎之。」
當時,她聽得怔住。
從她還是小魔時,就被灌輸了幾百年「仙魔不兩立」的想法,乍然聽到有人對她說仙魔沒什麼區別,一時腦袋轉不過來,懵了。
待她回神時,已被他壓在床上,剝光了衣裳。
她猛然回神,雙手抵住他的胸,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果我是魔呢?」
如果段慕白知道她是魔族的人,還會喜歡她嗎?還會用這麼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嗎?
還會對她笑得如此溫柔嗎?
「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我的月寶、我的妻子。」
魄月閉上眼,享受他賜予的雲雨,滋潤她的身子,卻始終撫慰不了她內心的空虛。
她不是他的月寶,她是魔族艷使魄月,他說的不對,仙和魔終究是有區別的。
半年後,某一日,魄月終於等到了陌青愁的甦醒。
陌青愁甫一睜開眼,便瞧見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眼前,靜靜地凝視她。
她一開始是茫然的,待突然想起什麼時,猛然坐起身,臉色陰沉,殺氣凌人地瞪著對方。
「你是誰?」
陌青愁全神戒備。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水牢裡,她記得當時的痛苦難當、那些仙人邪惡的嘴臉,以及卑劣的行徑,這些皆令她恨之入骨。
同時她也想起風易揚。
風易揚為了護她,被他們用捆仙索縛住,最後以仙釘牢牢釘在牆上。
為了逼他殺了她,以噬魂蟲蝕咬他,讓他日夜承受腸穿肚爛的痛苦。
想到此,她心痛如絞,恨意難消,渾身魔氣大發。「易揚呢?他在哪兒?把他交出來!」
若不是因為仙障的禁制,此刻她已經發動魔功,要讓所有人玉石俱焚。
然而,她卻突然一怔,驚疑地瞪著眼前的仙子,只見對方潸然淚下,看著她流淚。
「師姊……」魄月輕輕喚道。
陌青愁擰眉瞪著她,眼中充滿了疑惑。
「你是誰?為何流淚?為何叫我師姊?」
「師姊,我找你找了五十年,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但我不相信,我一直派人尋你蹤影。」
陌青愁聽了一愣,狐疑問:「五十年?我被困了五十年?」
她打量四周,發現這裡不是水牢,也不是滄浪派,這裡的氣息她是第一次聞到,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境地。
她又看回對方。「風易揚呢?他在哪兒?」
「你放心,他也跟你一樣,已經脫離險地,有人照看著。」
在察覺陌青愁的眼皮開始動了,猜測他們快要醒來時,魄月便將他們分開。
這座山裡不只有一個石室,她將風易揚安置在另一個石室的冰床上。
即使如此,待陌青愁醒來後,兩人才好說話。
如今她的仙力足以阻隔四周,不讓波話語傳出去,避免隔牆有耳。
陌青愁能感覺到眼前這女子並無惡意,但一想到滄浪派那群仙人偽善的真面目,她依然防備著。
在經歷過非人的一切後,她是不會再輕易相信仙界的人了。
「我要見風易揚。」
「見了他,然後呢?再與他雙宿雙飛?師姊,滄浪派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對自己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殘忍,對魔族的人更是斬草除根不罷休。他們既抓了你們一次,就能再抓第二次,難道你要一直過著逃亡的日子?這四海八荒都有他們的眼線,你能逃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