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鳳廳嗎?」司徒鈞看見她的嘴角因為挨打流出血絲,激烈的怒氣讓他幾乎想要撲過去一刀殺了黃靖文。
「你就一定要挑現在興師問罪嗎?」她咬著唇,心裡多少有些罪惡感。再說眼前司徒鈞就是她的救星了,也不能太得罪他,一切等到脫困之後再好好談也不遲。
黃靖文又是奮力一抓,抓掉了她頭上的髮絲,強迫她不得不抬著頭,暴露出脆弱的雪白頸子。
「放開那個女人。」司徒鈞命令道。
他不敢去看社沁妍的表情。這個女人不聽他的話,擅自跑了出來,才會遇上這種情形,要不是陸磊驥從監視系統裡看到她的影子,發現她離開會場來到儲酒間,她說不定就這麼被黃清文經打死,陳屍在這個儲酒間裡。他不知道是應該先救她,還是先罵她一頓。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失去理智。
「不要傻了,她可是我的護身符。我原本想解決了她,再把炸彈端出去,不過現在既然你來了,那麼計劃就必須變更一下。」黃靖文拉起杜沁妍,擋在身前,緩慢的往前走去。「我打算把炸彈綁在你的身上,由你幫我把這個禮物送到風廳去,只要你敢輕舉妄動,我就要這個女人死得很難看。」
「跟你有仇的是我們公司的人,你不需要找無關的人開刀。」司徒鈞緩慢的說,不著痕跡的往前走近了一步。「放開她。」
「世上沒有無辜的人,只要是跟你們有關係的,就是我的仇人。你們毀了我的一切,奪去我應得的,你們必須接受報應。」黃靖文因為手裡有了人質,也不怕引來旁人觀看了,有恃無恐的狂叫著。
「你是商業間諜,盜去他人的智慧財產,想清楚些,你才是應該接受報應的人。」司徒鈞暗暗拿了一瓶酒,藏在身後。
他直視著杜沁妍的眼睛,無言的傳遞訊息。
被扯得頭皮發疼的她幾乎昏厥了,緊張的氣氛讓她無法呼吸。她求助的看向司徒鈞,從他的眼裡看到些許的安慰。那雙黑眸裡有著令她平靜的氣息,以及今她鬆一口氣的承諾。她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司徒鈞不會讓眼前這個瘋子傷害到她。
黃靖文被觸怒了,兩眼充滿血絲的瞠大。「不,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你們設計陷害我的。」過多的怒氣讓他手腳發抖,在這一刻也沒有辦法繼續原先的復仇計畫,他熱烈得想要現在就見血。
拿起手中的刀子,他瘋狂的往杜沁妍的臉上揮去。
幾乎就在同時,司徒鈞大喊了一聲,「娃娃!」
三個人在同一瞬間都有了動作。
第十章
晚間九點婚宴到達尾聲
狹小的儲酒間,從來不曾如此熱鬧過。一場緊張的爭鬥在此上演著,銳利的刀子與酒瓶碎片齊飛。
黃靖文的刀子往杜沁妍的臉上劃去,在同一時間內,她身子往下一縮,偏頭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寒光閃閃的刀子劃過了她的發,削去了些許的髮絲。
司徒鈞手中的酒瓶準確的砸在黃靖文臉上,酒汁在偌大的空間飛灑,濺濕了地板。碎片也劃破了黃靖文的皮膚,一身血污的他更顯得猙獰,不停的揮動手中的刀子,怒吼狂叫著。
「你們這對狗男女,跟外面那對一樣。」他瞪視著眼前這一對男女。突然間又發現手臂上傳來刺痛,他低頭一看,卻看見一個冒血的大口子。
在緊張的一刻,杜沁妍已經掙脫他的掌握,順利的閃到一旁去了,如今她顫抖的站在那兒,眼睛閃閃發亮,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巧的瑞士刀,刀上血跡刺目。
她從背包裡拿出防身的瑞士刀,在危急的一瞬間,給了黃靖文一刀。趁著司徒鈞的攻擊,順利的遠離威脅,兩人的默契好得驚人。解脫後的鬆懈,讓她不停的喘著氣,先前被緊扼住脖子,受制於這個邪惡的變態,滿腔的怒氣在自由後彷彿脫疆野馬般,不停的在她胸中奔騰著。她緊握刀子,亟欲擒下黃靖文。
「所有小說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壞人必定被捕,你必須被繩之以法。」她簡單的說著,緩慢的往後退去,一隻手再度伸人背包搜尋著。
黃靖文氣得眼前發黑,不能接受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看扁了。門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以及喊叫的聲音,大概是剛才的爭鬥驚動了保全人員,如今已經朝這裡群聚過來了。眼前他被困在儲酒間裡,無處可逃,如今連人質都失去了,就連談判的籌碼都沒有。不但報不了仇,很可能還會被人綁起來移送法辦,身上又多了好幾條的罪狀,夠他一輩子蹲在苦窯裡不必出來了。
「你還要再反抗嗎?你已經無路可走了。」司徒鈞的聲音在昏暗室內更有一種懾人的力量。他冷眼看著眼前無路可逃的黃靖文,一步步緩慢的逼近,惡魔般的黑眼承諾著最可怕的報復。當他看見杜沁妍被毆打時,原本的理智早已經消失,過多的憤怒掌控了他。
杜沁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身陷危機中,視線卻仍舊不受控制的繞著司徒鈞打轉,怎麼也無法移開。他身上有種危險的特質,在陰暗的儲酒間瀰漫著,同時威脅以及誘惑——
發現了她的目光,司徒鈞酷著一張臉看向她,惡魔般充滿憤怒火焰的黑眼緊盯著她。他舉起一隻手,緩慢的勾勾手指頭,用不可反抗的命令語氣說道:「過來。」
她眨眨眼睛,突然不能夠決定眼前哪個男人對她而言比較危險。「讓我考慮一下。」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想到自己違背他的指示,偷偷的跑出來尋找黃靖文,才會遇上這種驚險場面。她知道危險,但就是不能袖手旁觀。
他的黑眸因為不耐而顯得更加幽暗了。「不要測試我的耐心。過來到我的身邊,我才能保護你。」他不明白,眼前如此危急的情況,她竟還在拖拖拉拉,一臉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