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支針灸用的銀針,筆直朝兩人射來,銀光交織成一片銀網,躲都躲不過。
龐大的身影,恍如鬼魅!瞬間就趕到面前!擋住尖銳的銀針。她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干戈攬入懷中。
熱燙的男性氣息,包裡了貝貝全身,她毫髮無傷,胸口卻狠狠一疼。
\"干戈!\"她驚慌的喊著,俏臉慘白。
他用身體為她擋了銀針!
\"我沒事。\"干戈淡淡的說道,目光掃過她焦慮的小臉,冷酷的眼神,稍稍變得柔和。
角落傳來呻吟。
\"我有事。\"旭日齜牙咧嘴的抱怨。他問躲不及,又沒人搭救,手臂上挨了十幾根銀針,疼得好想哭。
貝貝沒理會,小手扯著於戈的衣裳。
\"快把衣裳脫下,讓我瞧瞧!\"
他聳肩,刷的拉下衣衫,露出結實黝黑的上身。
\"轉過去。\"她又下了命令。
他依言轉身,寬闊的背上,赫然釘滿了銀針,看來怵目驚心。
她倒抽一口氣,小手搶著紅唇,全身顫抖。
\"針上沒毒。\"干戈簡單的說道,接著繃緊肌肉,發出一聲巨喝。
霸道絕倫的內力,凝為強大力道,全數的銀針立刻被震飛。就聽到嗖嗖的聲響,銀針轉眼挪了位,全釘到牆壁上去了。
貝貝眼中淚花亂轉,雖然鬆了一口氣,心頭仍難受極了,被莫名的情緒揪得緊緊的。
\"你痛不痛?\"她先伸出小手!試探的摸啊摸,接著靠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吹氣,想為他上疼。
他搖頭。
\"騙人!\"
怎麼可能不痛?他都流血了呢!
干戈回頭,瞅了她半晌,眼神複雜。
\"你沒受傷就好。\"他粗聲說道.轉身往內走去。
貝貝整個人呆住了,傻傻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紅唇微張,連淚珠滾下粉頰,也不曉得要去擦。
那簡單的幾個字,讓她胸口好熱好燙,某種甜甜暖暖的涵義,雖然他從來沒有說出口,但是從他的眼神、他的舉動,她就能感受得好清晰。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抱住他,抱得緊緊的,永遠都不放開--
高大的背影,在藥坊間轉了個彎,踏進內室的存藥房。她急忙跟上去,不想跟他分開太久。
存藥房內,百藥雜陳,用的都是尋常的藥材。牆上有著無數藥櫃,房中央還擺著一張紅木大桌。
干戈站在藥材中,擰皺濃眉,仔細檢閱。黝暗的眸子,落到紅木大桌上。
桌上空無一物,卻飄著神秘的藥味。
他挑眉,黑眸一瞇。
\"啊,唐舜怎麼逃了?\"貝貝湊過來發問,轉著小腦袋,在屋子裡看啊看,卻看不見那傢伙的影子。
那個卑劣的男人,大概是趁著干戈分神救她的時候,找機會開溜的吧!
只是,這種反應也太明顯了吧?他們只是找上門,唐舜立刻逃走,擺明了是心裡有鬼!
干戈勾唇,露出冷笑。
\"他認得我。\"
唐門善用毒,但是漢人用毒,終究比不上苗人。唐舜是用毒之人,對干戈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這會兒碰上祖師爺了,他這個小貨色能不逃嗎?沒嚇得尿褲子就不錯了!
\"但是,那也不能證明,他跟命案有關。他拔腿開溜,說不定只是代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很凶--\"她小聲說道,不斷強調!證據很重要。
干戈掃了她一眼,走到紅木大桌前,舉起右手。
\"啊!\"這一次,她眼明手怏,立刻跳到他背後,把耳朵搗起來。
轟!
又是一聲巨響,堅固的紅木大桌,在他的掌力下,化為無數木屑。木屑之中,赫然出現了十來個黑色綢袋。
小繡鞋才剛踏出去,她整個人就被干戈拎起來,腿兒騰空。直到被拎過了散落的尖銳木屑,他才鬆手。
\"別踏著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口 她心頭一暖,紅唇彎起,露出甜甜的笑,小腦袋點得好用力。
他的霸道,總隱藏著對她的關心。這個嚴酷又沉默的男人,其實很不懂得表達感情呢!
干戈拿起一個黑綢袋,運勁一摸,綢袋碎開,一塊毒性極強的蟾酥,赫然出現在他掌心。這種東西,通常用於麻醉,對壯陽有奇效,但是用量稍稍不對,就會致命。
噢喔,看來證據確鑿了!
\"你怎麼知道桌裡還有東西?\"她蹲在地上,把黑綢袋一個個打開,才發現裡頭全是有劇毒的壯陽藥品。
\"這是唐門的習慣。\"他簡單的說道,將一鷙整袋的斑遞到她面前。
她哇了一聲,搶過來看。
\"把這個交給官府,就可以還你清白。\"干戈說道,伸出手臂,又將她拎了起來,逕自往外走。
\"呃,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事情結束,他不願久留。
貝貝點點頭,也很想開溜。經過大廳時,她抬起小手,把斑鷙扔給旭日。
\"把證物交給官府,再讓他們派人來調查清楚。\"她吩咐道。
\"但是,我手上的銀針--\"旭日一縮腦袋!委屈的接過斑鷙。
\"自個兒拿鑷子夾出來。\"
她還在交代著,人已經被干戈拎出門外.兩人愈走愈遠,將旭日遠遠的拋下。
他獨自站在破爛的\"安平堂\"裡,抱著發疼的手臂、拿著斑鷙,只覺得自己好可憐。
嗚嗚,他的手很痛啊,怎麼沒人來關心他?嗚嗚--
第九章
還沒有破案,干戈的耐性已經用盡。
在餐桌上,他擱下筷子,對滿桌山珍海味視若無睹。
「我要帶她回去。」他簡單的宣佈。
原本熱鬧的餐桌,轉眼陷入寂靜。
貝貝坐在他旁邊,雙手捧著碗,正在喝著火腿春筍湯,小嘴裡還嚼著嫩脆的筍子。
「回哪裡?」她傻傻的問,沒察覺到氣氛不對。
「苗疆。」
簡單兩個字,讓可口的筍子,瞬間變得毫無滋味。她擱下湯碗,連忙抗議。
「不行不行,我們才剛到了呢!」才剛見到幾位姊姊們,連爹娘的面都沒見到,他就這ど不體貼,立刻要拉著她回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