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掏心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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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嗯。其實他是無心的,真的,他不是故意的。」她急迫地向侃子再三強調這一點,「我知道他絕不是存心傷人,所以我不會怪他。而且,我不希望他自責,我更不希望因為這件事,他又再度覺得欠我什麼,我不要他這麼想。」

  「或許你覺得這件事瞞著他比較好,但你也清楚小少爺的性子,依他的脾氣,若他知道了你竟然蓄意隱瞞這麼重大的事情,一定會很不高興的。」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暴。涼子擔心著這一點。

  「是嗎?」

  「找個機會,好好地跟他談一談。」況且,也乘機教他知道光是在事後後悔是沒有用的,老這麼粗粗魯魯的,一點都不懂得如何對人家小姐溫柔體貼,真是欠扁,正如小文所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會啦,我會找個良機跟他說的。」淡然一歎,小笠原閣又是個顰緊蛾眉的憂煩神情掛了滿心。

  該跟他提嗎?他這兩天情緒不佳呢。坦白說,她真的很猶豫!

  小笠原閣沒有機會講,甚至,涼子的求證才得到證實,就已經有人忙不迭的竄出大門,氣惱咻咻地騎了輛腳踏車疾奔到果園為她討公道去了。

  才剛在台灣瘋狂又快樂的提前度了幾天蜜月假期的甜蜜兩人組,昨天深夜才癱著又疲又累的身體悄悄回家。大早,可憐又勞苦功高的石黑強介就帶了雙睡眼惺忪的眼趕到辦公室去做牛做馬,而好命的蔡含文在經過了徹夜補眠,正精力大奕地四處尋涼子與小笠原閣敘敘她不在這兒的八卦點滴。

  她離開那麼多天,公敬那傢伙跟小閣的關係不知道有沒有更進好大一步?蔡含文滿心好奇又興致勃勃得很。

  誰知道心存不軌的身影還沒露給她們瞧見,耳朵就已經靈敏地接收到這段秘密談話,而且是聽得一清二楚。霎時,哪還有啥心思繼續窩在原位聽後段壁腳八卦呀,一心只想將公敬揪出來痛罵一頓。

  太過分了,石黑公敬那個頑劣弟子扁她也就算了,誰教她自己也有錯嘛。可是……他竟然連溫柔嫻淑的小閣都不放過?

  他是豬、他是畜牲、他是禽獸,他是該遭天誅又喪盡天良的壞傢伙!

  「石黑公敬,你真的太過分了。」人還沒到,指責的嗓門就已經清脆的嘹亮在果園上空了。

  「小文?」自樹後探出腦袋,他愣住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哥他人呢?」

  「少給我打哈哈,你說,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哪?這麼過分又殘忍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我們真是瞎了眼,幫錯了你了。」她悶頭就是一陣劈哩啪啦的惡罵。

  「什麼過分?」石黑公敬一頭霧水,「你吃錯了什麼藥?一回來就找我開飄?」

  「裝傻?哼,別那麼丟男人的臉好不好?都這種節骨眼了,你還裝什麼蒜?」

  「我幹麼要裝蒜?」莫名其妙就被人搶白一頓,他也有些惱了,「你究竟在飄什麼鬼脾氣?」

  「想推卸責任?你敢說小閣的耳朵快聾了不是你的傑作?」

  小閣的耳朵快聾了!怔愣地瞪著她,石黑公敬猛地皺緊眉頭,「你在說什麼鬼話?好端端地幹麼要咒她?」

  「還需要我咒她嗎?哼,拜你的暴力所賜,她的耳朵就快聾了,如果不動手術的話,就鐵定成了聾子,你不知道?」她懷疑他這個始作俑者會毫不知情。

  「小閣的耳朵……聾了?」

  「對呀,難道……」見他彷彿受了莫大震驚的樣子,她顰緊眉心,「不會吧,你真的不知道?」她忽然為時已晚的感覺到,自己似乎闖了些什麼禍子。

  石黑公敬已經完全意會不到他人的存在,突然腿一軟,就這麼硬生生地跪了下去,慢慢地、緊緊地,將壯碩的身子縮成一團。

  難怪他前幾天叫她時,小閣總是反應慢半拍,他還嫌她愈來愈遲頓,原來……她的心事重重,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公敬!」輕聲蹲坐在他身旁,看著石黑公敬傷心難過地將整個人蜷縮起來,她也扁扁嘴,靜靜地哭了起來。

  怎麼辦?她是氣公敬的出手沒有分寸,也氣公敬的不知道控制壞脾氣,更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說錯話了啦!

   

   ☆ ☆ ☆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火辣辣的憤怒,火辣辣的激動,火辣辣的千思萬緒,俯視著她嬌媚又無辜的臉孔,石黑公敬的心在失聲痛哭。

  為什麼對於他的粗莽脾氣,善良的她竟然可以一忍再忍?

  「說什麼?」小笠原閣瞪大了眼,不解的望著他。

  今天大家都好奇怪,怎麼常常是一開口,就是這種質問兼埋怨的問句!一時之間,向來單純腦子的思索方向尚未導向先前與涼子討論的事項去。

  「到這種時候,你還想蹣我?」

  「瞞你什麼……」她倏地睜大了眼,「你知道了?」又是誰告訴他的?

  奇怪,怎麼她不過是去了一、兩趟醫院,在這裡也沒幾個人認識她,這些消息卻傳得像生化武器般迅速!

  「你以為出了這種大事可以瞞得了所有的人?」

  「我的確曾這麼企盼過。」輕喟,她俯首認罪。

  可誰知道這裡的人個個都如此神通廣大,她都還來不及策劃隱瞞的計略,他們就全都知道了。

  其實,她壓根就不擔心自己的耳朵會失聰,因為以現在的醫學技術,痊癒的機率雖不是百分之百,倒也挺讓人放心,她擔心的是另一項。

  「你以為傷了你,我的心可以原諒自己?」

  小笠原閣搖搖頭,沒說什麼。就是清楚他所會有的反應,才不敢讓他們,尤其是他,知道她的耳朵受了傷。

  忿忿地握緊拳頭,半晌,石黑公敬忽地將她扯進懷裡,像存心將她揉進他體內似的摟緊她。

  「放心,我會負責任的。」附在她耳畔的唇瓣是涼的,吹拂進耳窩的氣息卻是熱得撩人,「你不會有事,我會陪在你身邊,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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