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回房內,他喘著氣,試圖平復奔騰的思緒。
「你今天好晚哦,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一見他進門,鄭明珠迎上前去,視線在觸及他手中的髮簪時,眸光倏地蒙上一層暗影。
這只髮簪是誰的,她心知肚明。
戚水顏!她恨恨地在心中默念。就憑這種姿色,也配和她爭男人?等著吧,她非教她敗得一塌糊塗不可!
「害我獨守空閨,看你怎麼補償我。」嬌軀迎上他,勾誘意味相當明顯。
傅磊近乎麻木的,看著懷中艷若桃李的面容,看著她使出渾身解數撩逗他,直到望見手中的髮簪,那淡淡柔柔的銀光閃動——
他想也沒想,反手推開了她,同時也望見她錯愕的表情。
「我累了。」他淡淡解釋,背身而去。
見鬼了!那一刻,他腦中想的,竟然是戚水顏!
盯著手中的銀簪,彷彿燙手似的,迅速丟開。
傅磊啊!你究竟是怎麼了?
他茫然自問,卻無法為自己的反常找出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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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憑戚水顏那種姿色,居然也有本事弄得傅磊心神大亂!鄭明珠在心中暗咒著。
這些天,傅磊對她明顯的冷了下來,就連面對著她時,也老是心不在焉,敷衍意味太濃,甚至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碰過她,不論她再怎麼勾挑媚誘都是惘然。
雖然,他也用著同樣的態度在對待戚水顏,但是那種冷漠,不似之前的厭煩,也不是真的不想看見她,反倒像是在逃避什麼、否決什麼似的。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重新抓回傅磊的注意力。
心中有了定案,她再度綻露信心十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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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鬼鬼祟祟的,又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算計少夫人了?
鄭明珠遮遮掩掩的行止引起了順伯的注意力,當下決定先暗中觀察再說。
少夫人心腸太軟了,才會老是讓人欺負著玩,這柔弱善良的主子,讓順伯興起一股使命感,覺得保護她是自己的責任。
一路跟來廚房,只見鄭明珠趾高氣昂地問:「我要你們準備的酒菜好了沒有?」
「在那兒呢,就快好了。」一名婢女連忙應道,加快手邊的動作。
鄭明珠看向擺放在一旁的酒菜,由袖內掏出一包不知名的粉末迅速倒入酒內,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讓人瞧見,才又故作若無其事地道;「手腳俐落點,等會兒端來我房裡。」ˍ
「是」
鄭明珠這才滿意地離去,在跨出廚門的同時,赫然發現順伯站在前頭。
「順一一順伯。」
「鄭姑娘到這裡來有事?」
他——沒看見?!
鄭明珠暗自鬆了口氣。
「交代幾樣酒菜而已。對了,你家少爺呢?見著他時說一聲,我在找他。」
順伯不置可否的點頭,在心中猜測著那包粉末是什麼東西,總不至於想毒死少爺吧?她還巴望著嫁給少爺過過當家主母的癮呢,害死少爺對她沒好處的。
悄悄跟著她回房,見她換上低胸薄紗、比青樓艷妓更放蕩的衣裳,對鏡細細描繪紅妝,他驀地有所領悟。
原來是這麼回事!真是天生當花娘的料,沒去怡紅院執壺賣笑,還真是埋沒了她的天生長才。
唉,他忍不住要為他們家少爺的身子擔心了,要是她不知節制,害他們家少爺虛了身子可怎麼辦才好。
他歎著氣往回走,遇上迎面而來的婢女,腦袋瓜子突然轉了個彎。
「小蓮,這酒菜先送到少夫人房裡去,她說她餓了。」既然這藥下都下了,還是別浪費了,他替少夫人借來用用。
「噢,好的。」兩者相較之下,她的心自然是偏向溫良賢淑的少夫人,鄭明珠就一旁涼快去,主子沒給餓著比較重要。
接著,順怕又忙不迭的找到了傅磊,告訴他:「少夫人有事找您,要您去她房裡一趟,好像是說帳目有什麼問題要跟你商量。」
傅磊淡哼一聲,表示知道了。
既是正事,他可不會當兒戲。
一路來到她房中,卻沒見著人。
搞什麼鬼,說要找他,自己卻不見人影。
他坐了下來,瞥見桌上的菜餚,反正也正好餓了,順手就拿起筷子,邊吃邊打發時間等人。
還備了酒呢!她不是不喝酒嗎?看來是替他準備的,算她體貼。
傅磊也沒跟她客氣,仰首便斟了滿滿一杯飲盡。
「咳!」有點烈,入喉一陣燒灼,暖暖熱熱的感覺在體內散開。
他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順手再斟了杯淺嘗。
是酒性催發的關係嗎?他扶著頭,感覺有些昏沉,體內一股火熱,隱隱竄動。
他氣息淺促,心跳亂了章法,焚燃的熱血,逐漸失去控制,狂熱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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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順伯說,傅磊在房裡等她。
戚水顏帶著滿腹的疑惑回房。
他的情緒陰晴不定,太難捉摸,本來之前她還以為他肯放手讓她分擔他肩上的重擔,應該多多少少表示願意與她和平共處了。她好努力、好努力地想把所有的事做好,分擔他的辛勞,可是突然間,他又開始對她冷言冷語,拒人於千里之外,她不明白,是她又做錯了什麼,惹他不開心了嗎?
他的心思轉變太快,單純的她,真的追不上…,,·
帶著淡淡的挫敗感,她推開房門,淡淡的酒氣迎面襲來。
她皺了皺眉。「酒喝多了不好,傷身。」
想拿開他手上的酒杯,誰知他反手一扯,輕易地將她納入懷中,灼燙的吻烙了下來。
戚水顏完全傻住了!
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那狂熱放肆的探吮,驚得她回不了神,更無法做出任何有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