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要賴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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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常惶惶不安地想,在她想念著他的同時,那個久去不回的男子心底是否也惦著她?流連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裡,他會不會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把她懸掛在心頭上了?

  倚在百年老松下打盹的紀映臣聽見樊司棋的喊聲後,揉揉愛困的雙眼抬起頭。

  「又掉下來了?」那個小笨蛋,上樹十次就掉下來十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一路自樹頂直直落下的湘湘兩手緊掩著臉龐,在下方久候多時的紀映臣習以為常地敞開了雙臂,打著呵欠等她自動落進手裡來。

  安安穩穩地落在熟悉的懷中後,湘湘才挪開雙手打量自己這次有沒有被摔得四肢不全,她一抬眼,就接觸到紀映臣奚落的目光。

  湘湘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深深吁氣,「二師兄……你接得好準。」好險,差一點點她就得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武學小白癡,不會飛就乖乖把兩腳放在地上。」紀映臣將她安放在地上,替她感到羞恥地拍拍她的頭。

  「我的武藝才不差。」湘湘嘟著小嘴抗議,「剛才只是一時的不小心。」

  慢了一步的樊司棋躍下樹梢,一臉同情地捏著她柔嫩的臉頰,「希望妳在大師兄回來前別再多幾次不小心,不然若把這張臉摔碎了,我看大師兄還認不認得出妳。」

  「他才不像你們,就算我摔碎了他也會認得。」湘湘撥開他的手,用力地揉著被捏疼的臉頰,轉身去樹下拿起帶來的木籃後,又準備再次上樹。

  「慢著。」紀映臣一掌攔住她,「妳不是出來洗衣裳嗎?」

  「對啊。」

  「洗衣裳需要上樹?」為什麼每次她洗衣服的地點都在樹頂?

  湘湘支支吾吾地垂下頭,「我……」

  「想學飛的話等妳長了一雙翅膀後再學也不遲。」樊司棋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想上樹的兩腳轉個彎,改推著她往小溪走去。

  「可是我……」湘湘不情不願地被推著走,一雙眼眸仍是盯著身後那棵能夠在遠處即看見任凌霄的大樹。

  「大師兄在天黑之前一定會回來的,所以妳就省省又想上樹等他的念頭吧。我們是來陪妳洗衣裳,可不是來等人的。」紀映臣在她又想走回樹下時,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拖至溪邊。

  湘湘沒好氣地瞪著他們,「我又沒叫你們兩個大男人來陪我洗衣裳。」

  紀映臣朝她搖搖食指,「是師父叫我們來的。」不跟著她來事情就大條了。

  「我爹?」她坐在溪邊的石上,邊搓洗著衣裳邊看他們兩個也一起挽高了衣袖來幫忙。

  「他老人家怕妳又把他的衣裳洗壞了。」托她的福,這陣子被她洗過衣裳的人,在無衣可穿之下,全數都得提前裁製新衣。

  湘湘振振有詞地反駁,「上次把他的衣裳搓爛只是意外。」衣裳會被搓爛不是她的錯,是布料本身就不太耐搓。

  「那上上次呢?」紀映臣翻著白眼再問。

  「也是意外。」她還是很理直氣壯。

  「從小到大那些被妳洗壞的衣裳呢?」難道她每洗一次衣裳就會固定產生一次意外?

  「都是意外。」她面不改色地推掉所有責任。

  紀映臣無力地垂下肩頭,「這麼多意外……」他們最大的意外是有她在這裡找麻煩。

  樊司棋伸手輕敲她的額際,「當心沒人敢娶妳過門。」任誰要是知道她的破壞紀錄後,保證絕不敢上門來提親。

  湘湘捂著發紅的額際,「這點你們用不著擔心。」

  樊司棋搖搖頭,「我們是不擔心,該擔心的人是嫁不出女兒的師父和師娘。」

  提起這點湘湘就覺得不滿,「他們怎麼不擔心女大不中留,反而只擔心我會沒行情」?

  「因為怕女大中留過後就是繼續留啊,當然得趁妳還有行有市時早點把妳嫁了,若是等到妳有行無市時,只怕妳就銷不出去了。」樊司棋對於兩者的顧慮舉雙手贊成。

  「如果不早點把妳嫁出去,他們絕對無法安享晚年。」紀映臣愈想便愈對班觀武夫婦的晚年感到不樂觀。

  「有個承歡膝下的女兒不好嗎?」湘湘隨性地將繡鞋脫下扔至身後,在流動的水波上晃動赤裸纖巧的雙足。

  紀映臣直對她不莊重的舉止搖頭。這個樣子若是被管她管得甚是嚴厲的大師兄看見了,她肯定又會有一頓好罵。

  「只要那個女兒不三天兩頭惹禍的話。」他為她撿回繡鞋,半強迫地叫她穿上。

  湘湘不平的抗議!「我惹的禍凌霄哥哥都可以替我擺平啊。」

  「那也得要大師兄在家才行。」紀映臣突然發覺師父和師娘的遭遇還不能算是最慘的,最慘的應該算是當了她十八年保母的任凌霄。

  樊司棋也同情起任凌霄,「妳難道沒聽師父說,他恨透大師兄這次下山沒事先通知他?」大師兄一聲不響的出遠門,還不順便把這個小麻煩也帶去,師父當然恨他了。

  「凌霄哥哥也沒通知我。」湘湘的眼眸隨即漾起一抹哀怨,酸溜溜地想起三個月而被人拋下的經過。

  「英明。」紀映臣撫掌讚頌任凌霄的行徑。

  「他一定是不疼我了,要不然怎會連出個遠門都不事先告訴我?」她忿忿的低訴,手邊搓洗衣裳的力道也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幾分。

  樊司棋忙著搶回快被她搓破的衣裳,「大師兄是怕妳會跟著去。」

  「我都對他保證過我絕不會替他惹麻煩了,他怎麼還是不准我跟著他到外頭看看?」湘湘又自紀映臣手中拿來另外一件衣裳,邊洗邊出氣地將溪面上濺起陣陣水花。

  紀映臣趕緊奪回自己快被她洗薄的衣裳,「光是跟在妳身後收妳捅的樓子就忙不過來了,他哪敢再帶著妳出門?」他就剩身上和手裡這兩件衣裳而已,再讓她洗下去還得了?

  「這次他一去就好幾個月,他一定是在外頭有別的女人了。」湘湘忍不住揣測起任凌霄不願讓她跟去的理由,認為他肯定是在溫柔鄉里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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