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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他索性扳過臉不理會她,手中的紅魚愈敲愈亂。

  「你的心很亂。」楚婉偏首凝睬著他,「不怕會走火入魔?」

  他怒眉一揚,扔開了手中的法器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她未及反應,一雙火熱的唇便罩了下來。

  楚婉緩緩為他開啟唇瓣,他的雙臂霍然收緊,遠比她更需要地汲取她的吻,那些揮之不去的怒熾熱地燃燒了起來,怎麼也壓不下,他用全身與她緊密相貼徐緩廝磨,讓她感覺他熾烈的糾纏和苦苦的勾留,讓她知道他說不出口的妒。

  雖然她就停留在他的掌心中,可是他就是覺得他捉她不住,不管擁她再怎麼緊,他的雙手仍是握不夠牢,而且正一天一點地慢慢失去中,放縱她去做的人明明就是他,利用她的人也是他,何時起,一切都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你在報復我......」朵湛挪開牢附在她唇上的吻,側首吻上她的纖頸,難忍地張口咬她一記。

  楚婉怕疼地畏縮著肩,想要躲開,他不放,在她頸上既深且重地噬咬,她因生疼而忍不住逸出輕吟。

  他的喘息吹拂在她耳際,「我以為你會諒解我為何要納大司馬之女為妾。」要不是因為知道她瞭解他,也總是會體諒他,他根本就不會告訴她那個計劃。

  「我不會諒解。」她張開眼,不亞於他沸騰的憤意吹拂在他的口鼻之間,「我不是無私的人。」

  「所以你就用這方式來報復我?」她是刻意的,明知道他根本就容不得有人來瓜分她一絲一毫,她還故意折磨他。

  她俯向他,淡淡地笑了。

  「是你打算棄我在先。」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幾次的背叛?

  「不許再這麼做,我不許,你聽見了沒有?」朵湛緊握住她的雙臂,將她拉近面前一聲一句地將話敲進她的耳裡。

  她輕輕掙開他,伸展著玉臂環抱住他的頸項,誘惑而輕淺地啄著他的唇,在他附上來時又巧巧地逃開。

  「你還會再看其它的女人嗎?」蝶似的吻觸一朵一朵的印在他的面龐上,香氣相隨。

  「除了你,我誰也不看......」他捧住她的面頰,不再讓她逃開,將渴望了一夜的紅唇收回來佔為己有。

  她不明白,她早就把他的心焚盡了,因她,他早已無心無我,人間脂粉顏色,再無法進入他的眼中。

  即使只是這樣擁抱著她,他也能感覺她一身的刺,正刺得他疼痛難當,可又不願將她拔除,他害怕,無論再怎麼阻止,恐將無法掩熄被她點燃的熱情,他自身反而會因她而燃燒殆盡。

  朵湛忙亂地釋放她的發,在黑亮的發澤間尋找那陣縈繞夢迴的幽香,楚婉站起來,拖著曳地的長髮舉步退向他的寢殿,他伸手按住她烏黑的發不讓她離開,她卻笑意盈然地收拉著長髮,將他一點一點地拉向她,將他拉離佛前,將他拉至她的身邊,她不要任何人與她共同擁有朵湛,就連佛也不許。

  座上的佛被棄之不顧,眼前的慾望才是真。

  在殿上飲的酒,此刻開始揮散酒力,炙燙的血液流動,在耳際呼嘯著,沁涼的夜風也撫平不了那份得之欲快的心急。

  鬆開手中的發,他起身大步截斷長髮拖曳而成的距離,彎身捧抱起她走向層紗漫疊的帳榻。

  緊貼在她身上誘惑眾生的紗羅一一被他卸下,急促的大掌撫上它代替,微有的冷意霎時被他燃起的燥熱驅逐了,她輾轉翻身逃開他的掌心,跌進鬆軟深陷的榻裡,他跟上來,精瘦結實的強健身軀覆上她,阻絕所有的去路。

  身下像有叢烈火在燎燒,她伸展著香馥滑膩的四肢將他緊緊擁抱,他的指尖不斷在她的身上遊走,明明是早已熟識的雪軀,在今夜卻分外地覺得陌生,似是頭一回初見,又像是從未見過如此曼妙的風情。

  很妖嬈,素白的面頰,染上一層薄薄的酡紅,與身下柔潤烏黑的發形成強烈對比,他的雙眼醉了,醉在星眸半閉的呢喃情話裡,醉在她被吻潤澤過的笑靨裡,倘若這是夢的話,不要醒,是幻的話,讓它成真,只是她的笑意裡,有淚光。

  他不禁深深掬取那朵笑,怕她的笑,也會像盛綻的蓮,短暫而絕艷。

  吻掠她的唇,再不讓她對別人一展歡顏,細細吻遍她的眼睫,再不讓她深刻凝望的視線停留在他人身上,將她細緻的頸項輕輕啃咬,讓她夢囈般的呻吟只飄繞在他的耳際。

  是他的,只是他一人的!絕望將他推入深淵,深入骨髓卻又不忍捨去。讓她離開是種靈魂被割裂的痛楚,如果他人看她一眼就需付出代價,那麼這般全面擁有她,他又必須付出什麼代價?

  楚婉的柔荑滑至他覆上汗珠的寬闊背脊,將他更壓向自己,在交織的喘息中與他眼瞳相對,看著瞳中的彼此,努力將一切都記下。

  歡愉、淒苦、用勁、呻吟,他的每一個模樣,都牢牢地記在心底,她能感覺,自己的那份不安和先前的憤怒都被他收去,也在他的懷抱裡散盡,他們又回到了相愛的起點,他是她的,她是他的,在彼此的身體裡分割不開,誰都不願讓誰離去。

  在韻律一致的心跳聲中,他們約好,要一起到老。

  將來,他們要用更熱烈的情衷來實踐月下的誓言,時間不可怕,圍繞在他們周圍的那些也不可怕,無論風雨,他們都要緊守在一起。

  燦燦生輝的燭火,在翻騰糾纏中悄然熄滅,夏夜無聲地沉睡,天地靜然在這一刻,成為日後等待歲月中最深沉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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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風熏人欲睡的午後,冷天色尷尬萬分地將獨自在寢殿內小憩的楚婉喚醒,在她梳發時向她稟報她有個從未見過的訪客。

  聽完了他的話,楚婉梳發的動作頓了頓。

  「獨孤再?」西內的另外一個龍頭?那個被她挖角挖得只剩一個空架子的男人,「嗯。」站在紗簾外的冷天色心情惡劣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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