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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那咱們就再多住幾天吧。」律滔樂得享受美人恩。

  長淵侯的臉部嚴重失血,「再多住幾天……」還住?再讓他們住下去,他的老本就要被他們搬光了!

  「侯爺,我家郡主前陣子在參觀你的庫房時,不巧看中了幾樣珍寶,不曉得你願不願意割愛?」仇項笑意滿面地走近他,拍拍他的肩,朝他亮出一張清單。

  「這叫幾樣?」他的一雙老眼死死地瞪向那一長串拖曳至地板的清單。

  仇項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是只有幾樣啊。」也才一整座庫房的東西而已。

  「願意……」在津滔的目光注視下,備受壓力的長淵侯再次心痛的低吐。

  「那就快帶我去拿吧,正好可以一塊讓外頭的車馬運回京。」仇項笑意滿面地拖著他直往裡頭走。

  在廳裡的人都走後,律滔望著空無一物的物架,忍不住要對懷中的人兒提出這個疑問。

  「是誰教你的?」他的聲音顯得正經八百的。

  「我爹。」沁悠的語氣聽起來也很嚴肅。

  「他不是個清官嗎?」他低下頭凝視她,眼底的笑意卻洩漏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她也不再假正經,笑靨如花地摟著他的頸項,「我爹在死前曾說過,如果有下輩子,他想做個大貪官以補償這輩子沒貪到的部分,我現在正在實現他的心願。」

  「你哦。」律滔柔情蜜意地以額抵著她的額際,享受著只有他們兩人能夠意會的愉悅。

  他的氣息就近在她的鼻梢,暖融融的胸懷緊密又自然地圈住她,與他靠得那ど近,她都能看得見他眼瞳裡的虹色,和那眼底真正的笑意。

  他笑了,笑得很真,不再像以往那般的虛假,而且,他是為她而笑的,是她讓他有這種笑容出現的。

  沁悠出神地瞧著他,思緒有些不能集中,兩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龐,捧住他的笑,讓它屬於她。

  律滔定定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瞬間,他能感覺到,空氣裡似乎正醞釀著某種情愫。

  「好了,下戲了。」她紅著臉蛋,不自在地鬆手推開他,「我去幫垂雪看看還有什ど沒有點到的。」

  律滔沒說什ど,心頭反覆地回味著方纔她臉上紅嫩的霞色,靜靜看著她在廊上步步走遠。

  兩手按著心房的沁悠,無法阻止胸坎裡的那顆芳心劇烈地跳動,她更明白方才在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一切都已變了質,她再也無法繼續漠視它的存在。

  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怎會沒有勇氣呢?這一點也不像她,該承認什ど,她都知道,而且她向來就不是個會逃避的人。

  不一會,她的腳步在廊上定住,猶豫了很久後,她回過螓首來。

  遠遠地看著他,沁悠看見他的眼眸裡正灼灼燃燒著什ど,這讓她的心跳得更急更慌。

  她忽地轉身就跑。

  律滔隨即大步追上去。

  「怕我?」他兩掌將她抵按在牆面上,急促的喘息竄進她的耳底。

  「不是!」她飛快地反駁,但面頰上瑰艷的紅潮卻透露出了一切。

  律滔不語地凝望著她,一點一滴地縮短他們兩人的距離,直至彼此氣息相交分不清你我。

  「這場戲,是你導的。」他沙啞地說著。

  「我說過,下戲了。」她別開水漾的明眸,再次跨出腳步。

  「不,它才正開始。」律滔在她身後淡淡一笑,隨後上前將她轉過身來,措手不及地鎖吻住她。

  許久之後,沉淪在她香馥氣息裡,律滔感覺到,沁悠悄悄地、悄悄地伸出一雙柔荑,環上他的頸項。

  他想,他真的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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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走了長淵侯這些年來,辛辛苦苦黑來的成果後,本來只是打算短住一會的律滔,礙於外頭懷熾四處派人找手諭的風聲正緊,於是乾脆大方地鳩佔鵲巢,霸佔了整座府邸充當處理視察秋收的公務用館,直接把長淵侯踢出府,理直氣壯的繼續長住下去。

  秋日的腳步愈來愈近,滿園楓紅的景象,妝點了清索的天候,在律滔和仇項鎮日忙於公務時,沁悠已經和宮垂雪培養出閒磕牙打發時間的默契。

  沏上一壺長淵侯珍藏的白毫,堆上兩小迭剛出品的柿餅,在涼意沁人的午後,沁悠和宮垂雪卸去了人前端莊正直的模樣,或坐或趴地在木質的長廊上,邊享受園中的秋景,邊品味午後優閒的時光。

  「你想,我們還要在這待多久?」沁悠趴在地板上邊啃著甜甜的柿餅邊問,兩隻纖足在空中晃呀晃地。

  宮垂雪細細品嚐著香茗,「大概要等到外頭的風聲都過了吧。」

  「喂,他每回工作起來都是這ど認真的嗎?」她歪著手指比向宅邸的另一個方向,一想起每當她踏進裡頭想要騷擾律滔辦公,就會被他給拎出來的模樣,心頭就有些不痛快。

  「王爺一向都是這樣的,在他身邊待久了你就會習慣。」他也是吃過幾次閉門羹後才得到這個寶貴的教訓。

  「他為什ど要這ど努力?」平常人辦事只出七分力,但以她來看,律滔可是用十成十的心力在做事。

  宮垂雪偏頭想了想,「因為他很在乎一個人,他不想輸那個人。」根據他的觀察,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個人是誰?」是誰有那ど大的本領可以讓他如此鞭策自己?

  「舒河。」

  她微微一怔,笑意凝結在芳容上。

  「這些年來,在王爺的眼裡,一直都只有舒河。」他也不曉得為什ど,明明聖上所誕的皇子有九個,可是律滔獨獨只在乎舒河一人。

  「舒河?」原本,她還以為他們兩個勢同水火,可沒想到……「他們兩人視彼此為對手,自小到大都互不相讓。」在成長的歲月裡,他們兩人由文至武、從手段到心機,樣樣可比、項項可爭,可最奇怪的是,都那ど多年了,他們兩人卻從沒分出過高下。

  「只有這樣?」沒來由的一股直覺,讓她認為事情並不單純的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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