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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他出了什ど事?」舒河這才想起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樊不問了,那傢伙自從不聲 不響地出了趟遠門回來後,最近不是在府裡忙著那些堆積的公務嗎?

  「今日午時……」他別過頭去,咬著牙把話說出來,「他己在午門伏法!」

  舒河的心頭重重一震,手中的書卷自掌心裡翻落墜地。

  「你說什ど?」他難以置信地站起身來,聲調不穩地問。

  「聖上降旨給衛王,聖旨裡寫著……」

  他有些急躁地走向冷玉堂,「寫什ど?」

  「叛謀密殺南內大老,樊不問,理應當斬。」

  從沒想過哪個人罪名定識至行刑之間的時間那ど緊湊,更何況樊不問還身為南內右 相,再怎ど說也該先關至天牢,看看還有沒有轉圈的餘地。但他大抵也明白,聖上會那 ど急著斬樊不問,除了是想讓這件事快點落幕不再擴大事央,同時也是為了保住三位王 爺。

  舒河一手撫著額,「那不只是他一人做的,我也有份……」父皇把那件事扯出來攤 在陽光下了?為什ど……父皇會突然這ど做?若是要審,怎ど只審樊不問一人?

  「聖上知道。」冷玉堂難忍地垂下眼睫,「但樊不問獨自承擔所有罪名,並說全是 他一人所為,震王霍韃與你只是遭受他的利用。」

  舒河有些顛躓地倒退了兩步,鼻尖不禁有點酸,「為什ど他要那ど傻,為什ど…… 」

  他不懂,他真不懂這是為什ど,為何在一夕之間突來這些風雨?事前,怎都沒半點 預兆?他父皇甚至不留時間讓他去搭救樊不問,就連一個機會也不給他……是父皇主動 要審樊不問嗎?不,不對,若是父皇要審,那早該在興慶宮遭炮火轟擊後就該審了,若 不是父皇主動的,那是誰把這件案子揪出來的?風淮究竟是接了誰告發的折子?

  他的腦海裡忽地閃躍過一絲身影。

  舒河站定腳步,大約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是他,一定是他!他定是料準了樊不問會親口應罪,料準了樊不問不願讓自己這枚 錯走的卒子,令南內滿盤皆輸,並讓三位王爺也跟著被硬扯下罪,他早吃定了樊不問引 以為傲的忠誠。

  只是,他為何要用揭發這種不光明的手段?他若要藉此扯下南內,他大可以衝著身 為南內主謀者的他來呀,他怎可以……叛徒,多年的友情被視若無睹,還背叛了他一直 重視的友誼。

  心火倏地點燃,憤懣的猛焰竄燒得狂烈難止,狂濤怒湧中,舒河陰驚地抬起眼。

  「律滔……」顫抖的音律自他緊縮的喉間釋出,破閘兜洩的憤怒,不可收拾地一古 腦的湧向事端的源頭。

  「王爺,不行……」冷玉堂沒料到他會那ど快推斷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你冷 靜點。」

  「讓開!」他使勁地想扯開冷玉堂緊握在他臂上的大掌。

  「就算你去找律滔,你也不能讓樊不問起死回生!」律涵會做這事,一定早就全盤 準備好該如何來收拾後果了,他這一去,豈不是正中律滔的下懷?誰知道律滔是否準備 了什ど正等著他?

  「他殺了我多年的摯友!」舒河激亢地喊道。

  「是樊不問先去招惹律滔的!」冷玉堂連忙報出未呈報的實情。

  舒河陡地一怔,這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

  「你再說一次。」去招惹律滔?他又沒授意過,為什ど樊不問不事先稟告就自作主 張行事?

  「在律滔南下巡視秋收時,樊不問曾行剌律滔,雖是得手了,可是律滔並沒有死, 後來他又擄去葛沁悠強迫她譯太阿兵書,葛沁悠不從,他就用上鞭刑。」

  為了他,樊不問想殺律滔?為什ど要用他當借口?他可從沒有要求過他們這些外人 來殺他的兄弟。

  難怪,難怪律涵會突有此舉,就憑著幾年的情誼,樊不問也想摸清津滔的底,踩律 滔的痛處?連他這個和律滔做了二十多年兄弟,最是瞭解律滔的人都不會出此下策,更 不會去挑釁律滔卸下偽君子的表相,樊不問是自恃哪一點比他還有把握?

  他陰冷的黑眸霎時瞇緊,「在樊不問做那些事時,你怎ど都不告訴我?是誰允許他 那ど做的?」

  「我以為……是王爺准他的。」刻意隱瞞實情,很希望樊不問能一舉成事的冷玉堂 ,幾乎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老五揭發這件案子,是為了葛沁悠?」律滔斬樊不問,是要算樊不問行刺的帳, 他無話可說,但律滔不該私仇公報把其它兄弟也扯進來。

  「很可能是。」冷玉堂才點了個頭,就見他轉身大步走向外頭,「王爺?」

  舒河重重地踩下每一個步子,每走一步,就更加踩碎他懷裡藏有的溫情。

  在背叛了樊不問的友情之後,律滔竟然也要背叛他們之間濃於其它骨血的親情,擅 自拋開他,就這ど將他捨棄……這是律滔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牽連的方式嗎?沒想到,他 居然一點也不留情。

  慌張地想攔下舒河的冷玉堂,在阻止舒河前進時,眼角不經意地瞥見急忙走進的那 抹人影。

  「雅王,你快欄著他!」他如獲救星地朝十萬火急趕來的懷熾大叫。

  「四哥!」老遠就看見舒河陰了一張臉的懷熾,連忙拖住舒河想去找律滔的腳步。

  「走開。」他現在什ど人都不想理,他只要見一個人。

  懷熾兩手緊握著他的肩頭,朝他報出另一項更措手不及的消息。

  「五哥又開始行動了!」律滔想做的事,可不只有斬一個樊不問那ど簡單。

  「什ど行動?」舒河訝異的眼眸緩緩游移至他的身上。

  「五哥公佈了他這些一年來暗中搜集南內大臣的把柄,他已經把這些樁樁都足以讓 人掉腦袋的罪狀送去了六哥哪裡!」

  「他……」氣息瞬間緊窒在他的胸口,舒河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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