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廟倒了沒?」聽完這席話,意映不禁揉揉雙眼再看看眼前的男人,這傢伙簡直像人形瘟疫,誰碰到他誰倒霉。
「都還健在。」他摸著下巴沉思,應該是吧。
「他們沒倒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及時發現你是個災星,所以在疫情擴大之前把你踢了出來?」意映真想為那些佛寺哀悼,卻又不知該從何憐憫起,因為她自已也是不長眼地把他撿回來。
「向來只有我隨意來去,沒人能趕我,同理,你的情況也可以比照以往。」歐陽零撫著她小巧的下巴笑道,戀戀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就算他要走,也要帶走這個讓他無法自拔的女人。
「不想趕你走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相信我,我會再讓你踢一次鐵板。」她張口差點咬斷他來不及收回的手指。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沒聽過?」他笑笑地採取一貫的方式先發制人,大軍壓境般地將她抱得密不透風。
「那也得等你修練成佛後再說。」又想武力犯台?意映以靜制動的乖乖待在他懷裡。
「我不是佛,我是魔。」歐陽零磨蹭著她的臉頰,多日來想一親芳澤的渴望如狂濤巨浪不斷湧上。
「喔?哪一種魔?」
「心魔。」他淺吻著她香馥的臉頰。
「我沒有心,你重入魔道修個幾百年再來。」受不了,他噴拂在她臉上的氣息像會燙人,意映發覺這種熱力正無所不在地襲向她,雙手連忙使勁地將他推開。
「那這個正在跳動的又是什麼?」歐陽零又貼近她,大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覆上她的左胸,曖昧地問。
「日本待久了中文就全忘了是嗎?此心非彼心,詞同意不同,懂不懂?」又吃她豆腐?意映捉牢了他的袖子和衣領,一轉身就將他摔飛出去。
「哇,你好粗魯。」他身手靈巧地安全著地,完全沒料到她會摔人。
「你更野蠻。」意映甩甩手,客氣地回他。
「要玩摔角我比較喜歡在床上玩。」他欺近她的身側,捉住她的雙手想將她抱至床上。
「這是柔道不是什麼摔角。」一捉住機會,意映立刻絆住他的左腳,賞他一記正宗的過肩摔。
「這種地板不適合玩柔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帶你到床上練習。」歐陽零沒被她摔得四腳朝天,反而迅速穩住身子落地,在意映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就將她輕鬆抱起一同躺上大床。
「你想玩的不只是柔道吧?」被扔到床上的意映迅即被壓制住,而他也開始隔著衣料探索她的曲線。
「正解。」他封住她的唇與她交纏,一手解開她的扣子後,轉移陣地親吻著她的酥胸。
「慢……慢著。」意映結巴地制止他在她胸前橫行,儘管大腦不允許,但她的身體立刻不合作地迎合歐陽零。
「你想慢慢來?可以。」帶著濃濁的氣息再度回到她的唇上,歐陽零征服的吻像雨點般朝她密密罩下。
想從他的熱吻下脫逃簡直難如登天,意映半迎半拒地按著他厚實的肩,感到陣陣暈眩和沉迷,幾乎忘了抵抗,在被他脫去上衣之時,她才恍然想起自已的立場和能保身的最後之計。
「好,隨你。」她突然放棄掙扎,不迎不拒地躺在床上。「不抵抗了?」歐陽零臉上的笑容漸漸遠去,只手撐著身體,瞇著眼讀她的表情。
「招待客人是我們中國人慣有的禮數,你想要就給你。」她兩眼一閉,動也不動就像尊死屍躺在他身下。
歐陽零怒意頓生,躺著等他?這麼一來她跟其它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今天就當我放過你,對於還沒有調教好的冷感女人我沒興趣,而且我最討厭被人招待。」他興致全失,當下立刻放棄與她糾纏翻跳下床,旋風般地襲捲而出,一道勁風隨即把房門闔上。
歐陽零怒氣沖沖地走後,意映悄悄睜開眼猛喘大氣,抹了把冷汗癱坐在床上,掩著臉想起歐陽零對她所做的一切,不禁感謝她的大腦能在危急存亡之際恢復運轉,卻又對自已屢屢無力阻擋歐陽零的自主反應感到頭痛和驚訝。
好險,若不是用「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方法,恐怕今晚她也會像老爸一樣輸得什麼也不剩,把什麼都給他了。
她微顫著手低頭扣好不整的衣衫,赫然發現左胸多了道深深的吻痕。
歐陽零居然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意映怏怏不快地盯著房門想,第一次有男人能在她身上得寸進尺到這種程度,難道說夜路走多了真的會碰到鬼?而自己竟撿了個會撩起她身心反應的色鬼回來?
不對,意映看著自己心窩前的吻痕,很快地就推翻了這種想法。
那男人不是鬼,如他所言,他是魔,他是那個把她的心緒摧毀,然後加以催眠,使她隨著他走的心魔。
歐陽零那張具魔性的臉龐停滯在她的腦海不肯離散,像陣雲霧徐徐地盈繞在她心頭的每一處。她按著自己仍急跳不停的心房,茫然地想,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被他烙印之後,這顆心還會不會屬於她?
第四章
週末的午後,歐陽零履行他對意映的承諾,和意映關在房間內大半天,衣衫半褪地坐在指定處,擺著姿勢供意映作畫。
「小管家婆呢?」
房子裡只剩下他倆變得有些空蕩蕩,歐陽零滿想念那個上了牌桌活像一條龍、下了牌桌卻像一條蟲的嘈雜小管家。
「周休二日,她放假回家去了。」意映調好顏色觀察著他臉上的陰影,考慮如何在畫布上上色。
「你這個僱主很照顧管家嘛。」原本和她在一起靜不了三分鐘的歐陽零,在被她限制不准開口打擾,和她沉默相對了一個上午後,決定打破僵局和她好好聊聊。
「拜你所賜,自你來了以後我才實行周休二日的,好減少你對那些沒抵抗能力的人的污染。碧玉被你污染的程度還算少,少讓她接近你是最佳防範之策。」她看來看去還是覺得色彩不對,於是又換了顏料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