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顏茴側身往外看了看,覺得他們像是雜誌裡的高級人士。
「賣東西的人。」收拾完桌上的實驗品,他一手攬著她走至廳內。
「賣東西還到府服務?」好方便;沒想到除了披薩店之外,還有別的行業對客戶這麼細心。
歐陽極讓她在大家面前立正站好,兩手指向她對來客介紹:「各位先生小姐,你們今天的目標就是她。」
「什……什麼目標?」顏茴看見那些客人們的眼神在歐陽極說完話後,突然都變成了獵人的眼神。
「看清楚了就趕快行動,錢在她身上。」歐陽極拍拍手,把顏茴留在原地,自己躲到一旁坐下。
顏茴莫名其妙地看著那些瞬間朝她湧來的人。「我……你們要做什麼?」
「小姐,請你看這個……」一本本印製精美的商品目錄向她遞來,她幾乎要被淹沒在色彩繽紛的各式圖片裡。
「亞曼尼、卡地亞、COCO……?」顏茴左右胡亂看著,看到什麼就念什麼。
「不,請你先看我的,這裡有許多東西能配得上像你這麼高貴的淑女。」
光是看到底下價目表上印的數字,她就感到害怕。
「請你看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
「別碰我……」她搖著頭,掙扎地推開人群跑向歐陽極。
「小姐──」
「歐陽極,這是怎麼回事?哇!你走開……」顏茴跑至歐陽極的後面問道,再甩開一個還不死心的售貨員,躲到歐陽極的懷裡去。
「小茴,他們想買東西給你,正在向你展現友好的態度,只是這樣,你不必感到害怕。」他拍拍她的背,她的表情像是看到狼來了的樣子。
「賣什麼東西給我?我現在生活富足,什麼都不缺。」這一群蒼蠅向她強迫推銷,豈不是又要她花錢嗎?
「你缺,你缺奢侈品。」抬起她的臉蛋,歐陽極明確地說道,買奢侈品是花錢花最快的辦法。
顏茴瞳孔變大,「很貴的?」
歐陽極指著她的心房,「你這裡會痛很久的那種。」她買了那些東西後一定會跟他哼哼唉唉個不停。
「我不買那種東西!」她堅決抵抗。今天被他趕出去買了那些沒用的東西後,她的心已經夠痛了,再買她就要心律不整了。
「這麼抵制資本主義,你變成共產黨員了嗎?」他輕刮著她的臉龐問。
「我雖然活在資本主義的社會,但我的節儉守則仍然沒有忘記。」她堅奉節儉信條,能省就要省到最後一兵一卒。
「你不想趕快把錢花光嗎?長痛不如短痛,我問你,你要心痛一次,還是要每天上街去心痛無數次?」歐陽極誘之以利,看她每次買完東西都要捶心肝,還不如讓她一次捶個夠。
「不管是哪一種我的心臟都會破損,我不玩了,我不想再花錢了。」掩著胸口,她悍然拒絕,堅定地對他搖頭。
「歐陽先生?」捧著目錄的業務員們聽到顏茴這位大買主不肯購物,個個都滴著冷汗。
「沒事,她只是下不了決心,我幫她買,這些我全要了。」歐陽極隨手點了一本珠寶目錄說道。
「你買首飾珠寶?太浪費了,這些東西又不能吃。」顏茴趕忙要他收回成命,又不能吃,她買那些石頭有什麼用?
「小茴,沒有人吃鑽石黃金,這是女人必需的裝飾品。」他有耐性地解釋,是女人的話,應該都會愛這些東西的。
「那就退回去,我不需要裝飾品。」可惜顏茴就是和一般的女人不同,除了民生必需品外,一概拒買。
「我已經訂了,不能退貨。」歐陽極對她亮出「商品售出概不退貨」的規則,推翻了她所有的堅持。
「不能退?我不用這些東西的,你要自己戴嗎?」她捉著他的肩頭,心裡涼涼又痛痛的,又有一筆錢從她口袋溜走了。
歐陽極故意忽略她的哀愁,再向其他人下訂單,「這些我全都要了,她適合淡色系,盡量挑符合她氣質的。還有,她的身材是這個尺寸。」
「是的,謝謝你。」
「那些衣服少則萬把塊,多的要十幾萬,這麼貴的價格,我穿不下去。」顏茴因為那些價格,心痛得都快淌血了,這麼貴的衣服,她可能要將它們當成金縷衣來供奉才划算。
「把其他的目錄留下來,你們可以走了,支票我會派人送過去。」他扣留了幾本目錄供顏茴日後再挑。
「等等……我說過我不要買……」顏茴想按住歐陽極的嘴巴,又想拉住準備離去的客人。
「她買了,再見。」歐陽極爽快地送客。
轉瞬間,顏茴想把錢要回來的希望都跟著那些人一塊消失了。
「你怎麼這樣幫我買衣物?我的尺寸你知道嗎?如果不合身又不能退貨的話,你會白花一筆錢的。」在無力回天之餘,顏茴夾帶著失去錢財的痛苦對他嚷道。
「小茴,你的尺寸我很清楚。」把躁動難安的她按下來坐著,他優閒地替她整理長髮。
「你怎麼知道我的……」猶要嚷嚷的顏茴喊了一半,驀地轉過頭瞪他。
「我怎麼知道?你的腰背有一顆梅花狀的紅痣,你的右大腿內側有……」歐陽極曖昧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一隻手從她的頭部往下移動,直滑至她腰間長痣的部位,然後又往她右邊的大腿滑去。
「你……你……」顏茴臉頰熱度直升至沸點,忙拉住他不規矩的魔掌。
「那天晚上我就將你摸清看遍了,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我沒有不熟悉的,所以我不會花冤枉錢買衣服。要我證實你身上的特徵有沒有符合我說的嗎?」他咬著她的耳垂,輕輕掙開她的箝制,手指開始穿過她的衣裙,往久未探索的雷池越去。
「不必了……」顏茴覺得身體在他指尖的觸碰下,每個毛孔都散放著燠熱的氣息,讓她輕喘不已。
歐陽極的手指來回地撩撫著她滑嫩的腿部,並在她耳裡吹入暖烘烘的熱氣,「我這個腦袋該記的不會忘,而不該記的更是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