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不是百科全書,你不用記那麼牢。」顏茴神智恍惚地說,沐浴在他指尖的溫柔裡,一個觸點就像一個吻,感覺他正用手指親吻著她。
「為什麼不可以?以後不也是還要飽覽?我還要再溫習呢!」歐陽極輕舔著她的耳朵說道,兩手朝上滑至她的胸前。
「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做了。」她拎著他兩邊的手指反駁道。她的理智是在感覺到胸口上的那份暖意時才甦醒的。
歐陽極如臨大敵地睜大眼睛,「我們要當清教徒?」柏拉圖式的愛人?哇!那有多傷身啊!
「不……我的意思是說……是說,我以後不喝酒亂性了。」顏茴支吾道,說完全都不做好像很可惜……而且她也沒有把握,於是隨口編了個理由給他。
「還好只多了一個『亂』字,那我們以後還是會做的羅?」他放心地拍拍胸膛,感謝她沒叫他做和尚。
她摸摸自己燙得嚇人的臉頰,「我們以後……慢著,你想那麼遠做什麼?」他的思考雖然比常人快,但怎麼一下子就跑得那麼遠?
「預先做好家庭計畫啊,免得我一上床你就不讓我下床,不先想好的話,恐怕我會精盡人亡,而你也無法享受到所有的樂趣。」歐陽極嚴正地告訴她,他是個做事很有計畫的人。
「住……嘴。」她額冒青筋地按住他的大嘴。
他拉開她的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以醫師般的口氣又說:「性生活不協調你會很空虛的。」
「我們又還沒……奇怪,我虛不虛你管那麼多?」都沒和他做過……不,是做過了,但她也沒印象啊,她哪裡會虛了?
「你滿不滿足是我的責任,怎麼,男人對你談性事讓你不自在?」他搔著下巴笑問,看她的臉龐好像倒了桶粉紅色的顏料似的,而且體溫居高不下。
顏茴晃著腦袋,「不自在、很不自在。」在這種話題下,有哪個女人能從容自在的?
「說說都不自在,以後要怎麼做?」
「以後的事以後再講。」她決定把這個話題結束掉,免得全身的紅潮氾濫成災,讓她以後的膚色想白都白不回來。
歐陽極回眸淺笑,懷著深深的期盼看著她,「這麼說,我可以有所期待羅?」
「歐陽極……」顏茴的只手掐緊了他的脖子,想在自己羞赧而死之前先殺了他。
「OK、OK,這件事可以不急,但你花錢的事要快馬加鞭。」他抬著兩手陪笑道,第一次見到她真正動怒發火。
「我在學啊,你急什麼?」顏茴放鬆了手,心情又變了個調,關於花錢這方面的慘調。
「時問所剩不多,而你還有幾千萬沒花,你不急,我急。」遺產就快要堆到他家門口了,他怎能不急?
顏茴又搖頭又歎氣,「你再急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強迫我花錢。」他今天的大手筆會讓她心臟提早報銷。
「你不肯幫我,我只好幫我自己。」歐陽極攤著兩掌說道,天不助,人助,但如果人不助呢?他當然要自助。
「你何不去娶個肯幫你花錢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是花錢的那塊料,做不到你的要求。」
顏茴打算認命了,即使她再怎麼喜愛這位王子,她也沒法子去喜歡花錢這項舉動。
「小茴,我想娶的是你。」歐陽極重申,怕她的心意有所變動。
「在你一直逼我花錢後,我已經不知道你想娶的是我還是錢。」她覺得自己像顆棋子,是他用來替他花錢的工具。
「這有什麼好想的了當然是你,錢和你之間我只會選擇你,那個遊戲是附帶的,跟我娶不娶你無關,你可別因為這件事而不嫁我。」歐陽極著急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接受那筆遺產,不要再逼我做花錢的事了。」自知根深柢固的節儉觀念這輩子是無法更改了,如果她不能改變,那麼該改變的人便應該是他。
「小茴,那樣我會痛,而且會痛一輩子。」他老爸給的那筆錢豈只是會讓他痛,是痛不欲生。
「你也會痛?」顏茴洩氣地問。他們兩個痛的理由竟然剛好相反,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
「我會被那座錢做的金牢鎖死,一輩子不見天日。」他像只被遺棄的小狗,被人踹了數腳後,撲通一聲掉到水溝裡去了。
「有錢真頂惱。」顏茴靠著他的肩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也感同身受了?」歐陽極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詢問。
「我是因為你才開始變得不正常。」她以前不可能有這種痛苦可以煩惱,人家不是說愈墮落愈快樂嗎?她怎麼會花錢花得愈來愈痛苦?
「和姓歐陽的人相處久了之後,你就會從反常裡找到正常的,在遊戲結束之前,你再努力試試好嗎?」
「好吧。」顏茴沒有選擇餘地,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那我回去做實驗了,你把這些目錄看一看,把支票簽好名字之後再拿給我填價格。」
吻吻她的髮際,他站起來走向廚房。
「做什麼實驗?對了,你剛才躲在廚房裡做什麼?」她跟在他後面探問。
「製造發情酵素。」歐陽極回過頭來,笑得好不開心。
「發情酵素?」她對這名詞感到霧茫茫。
「春天到了,愛情也來了。」他一手支撐著她的腰,將她像跳舞般地向後放彎了身子,徐若春風地吻著她的唇瓣。他傾心地夾雜了平時少有的溫熱,和無以計量的恣情,而她則以春天般的甜蜜加入他。
那一個吻像諷浮在他們頭頂上的彩色氣球,朝一片無垠的天空飛去,既繽紛又多彩。
「小茴,我們要遲到了。」歐陽極在房間門口來回踱步,抬起看了無數次的手錶,再次對房內的顏茴催促道。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顏茴仍在歐陽極買給她的衣服堆裡奮戰著。
「你還沒找到想穿的衣服嗎?」杵靠在門板上,他敲著門問。
「找到了,可是穿不上。」顏茴捨棄了對她來說是很昂貴的金縷衣後,只找到身上這件困難度頗高的緊身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