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連尹若幽也嚇壞了,她知道師父有多麼不喜歡陌生人,也知道練舞之事被發現她必定會勃然大怒,卻怎麼也想不道她現在竟要殺人滅口。
齊克跌坐在地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怎麼也想不到無端會惹來這場殺身之禍。他先前怎麼會以為白衣女子是什麼仙人,現在看到她手握長劍,森冷地立在風中,怎麼看也像是個索命的冤魂。
「昊……昊雲……怎麼辦?」他躲在任昊雲背後喃喃低語,平日要他面對什麼山林猛獸他都不怕,但是眼前這個看來陰森森的白衣女子,卻讓他連舉步逃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昊雲的確沒有什麼把握,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武功到底有多高,更何況身邊跟著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齊克,他也沒有把握讓兩人全身而退。
「前輩……」任昊雲最後解釋,但白衣女子的長劍已經毫不留情地刺了過來。
不同於方纔的試探,這一次白衣女子出手皆是致命之招,任昊雲初時還可以閃躲,到後來卻已避得苦不堪言、狼狽不已。
「刷」的一聲,長劍劃破了任昊雲的衣袖,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臂上傳來的刺痛也讓任昊雲心火上升,起初是看在她是若幽師父的分上,他始終不敢還手,但現在她招招都欲取他性命,要是自己再不反擊,或許真會成為她劍下的亡魂。
「你趁現在快走!」連尹若幽趁兩人打鬥之時,來到齊克身邊低語,她知道任昊雲的武功不差,或許可以自保,卻不想齊克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畢竟他是紅葉村中少數幾個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人。
「可是昊雲他……」齊克雖然自己幫不上忙,卻也不能棄他而去。
「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你現在往山上去,我告訴你躲在哪裡……」連尹若幽隨即在齊克耳邊指點他到山上的水池邊避避,因為她知道師父一到白天就會回山上木屋不再出門,於是要齊克過去那裡。
「快走!否則我師父回頭就來不及了。」連尹若幽退了他一把急促道。
「是!謝謝你。」齊克在離開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任昊雲一眼,他和白衣女子此時正鬥得兇險,他知道自己留下的確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成為累贅,於是遵照連尹若幽的指示,拼了命地向山上跑去。
見齊克的身影走遠,才將注意力移回兩人身上,縱使她有心要助任昊雲脫困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她明白師父的性子,要是讓師父知道他們兩人原本就相識,或許她會更生氣。到時候或許任昊雲會更危險也說不定,於是她只能站在旁邊,一臉焦慮地望著兩人。
「你一定要撐下去,天就快要亮了。」連尹若幽在心中不斷祈求,她知道惟有天亮才能終止這場打鬥,因為師父向來不讓人見到她的臉,就算是要教她武功,師父都會選在晚上,然後在天未亮之前就離開。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空慢慢變了顏色,原本漆黑的夜空慢慢由濃轉淡,染上一片青藍,大地逐漸增添了明亮……白衣女子也覺察到了天色正逐漸轉亮中,她心念一動,虛晃了數招,身子向後一躍,抓住連尹若幽的手道:「我們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任昊雲也是一楞,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白衣女子帶著連尹若幽以極快的輕功離開了草原。
「到底搞什麼鬼!?」望著一下子空無一人的草原,任昊雲就算有一肚子的疑問也找不到人問答案。
他轉身正想找尋齊克,但自己身後空蕩蕩地哪裡還有義兄的蹤影,他知道齊克並不是那種有危險時會撇下他逃走的人,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他會到哪裡去。
「齊克!你在哪裡?」
對著空曠的草原,任昊雲運足真氣喊了好幾遍,但始終沒有人回應,他於是回到昨晚他們拴馬的樹下,卻看到兩匹馬正悠閒地低頭吃草,很明顯地齊克在混亂中也沒有回來牽馬,那他到底去了哪裡?
「沒辦法了!先回去再說。」他知道齊母要是見不到他們兩人一定會很擔心,他知道齊克一向孝順,於是決定回去先扯謊瞞住齊母讓她安心,然後再出來找人比較好。
主義一打定,任昊雲騎上自己的黑馬,迅速地離開了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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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任昊雲再次離開齊家時早已過了午時,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讓齊母暫且相信他們一夜未歸的原因是因為齊克要捕捉一隻珍貴的白色狐狸,所以堅持要守在陷阱旁邊等待,這才會派他先回來通報。
「伯母,今晚等我們豐收回來吧!」說到後來,任昊雲也不在乎她到底相不相信這個蹩腳的理由,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齊家。
「老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任昊雲騎上黑馬,再次往草原而去,無論如何他都要帶回齊克,否則麻煩就大了。
他騎著馬在草原上來回賓士,找尋齊克的蹤影,但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直到任昊雲口乾舌燥,疲憊不已,他忽然心念一動,抬頭望向連接著大草原的鷹揚山。齊克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要想避難的話,他或許會往山裡頭躲,想到這,他翻身下馬,決定往鷹揚山上碰碰自己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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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昨晚齊克遵照連尹若幽的指示,拼了老命地往她說的地方跑,當他抵達水池邊的時候早已經氣喘吁吁、筋疲力盡,在喝了幾口甘甜的溪水止渴後,他便疲倦地倒在溪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將近中午,他知道家中的娘親必定為他擔心不已,他也同樣在擔心義弟任昊雲的安危,但是一想起連尹若幽昨晚的叮嚀,在她沒有來之前不可以隨便離開,以免遇到危險。
「昊雲老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齊克在水池邊焦急地左右徘徊,在擔心任昊雲安危的同時,卻又不敢違背心上人的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