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放手!」她顫抖地哀求。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他無動於衷,他要知道為什麼羅瑄這麼做,更想知道她退卻的原因。
「我……我沒有。」她心虛地低下頭,厲手無極的話和宇文浩的話都讓她覺得茫然不安,下意識地想逃避這個問題,碰到四老和婉兒更給了她逃避的空間,現下她需要時間來想一想她和宇文浩的未來。
他和她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密不可分,她更沈迷於宇文浩的溫柔之中,幾乎忘記了其它的事情;她曾經想一輩子懸壺濟世,將一生徹底獻給醫學,而會往江湖上聲名大噪是自己始料未及的,雖然並未因此沾沾自喜,卻也不排斥「銀羽神醫」這個雅號,若嫁給宇文浩必定會住進霧谷,那將再也沒有實現夢想的機會。
厲手無極的話更像詛咒一樣,時時刻刻在她心頭響起,倘若她堅持一生行醫,宇文浩會像師兄說的那樣,不滿意她在江湖享有名聲,因而離開她嗎?
這些事她不敢想也不敢問,只能藏在心裡;第一次明白了相愛容易相處難,她醫病一向果決,但一碰上了情感的問題卻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極為儒弱地選擇逃避一途。
「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四老是我最親近之人,為什麼你連他們地想隱瞞?你今天不說明白我決不罷休。」他也動了氣,打定主意和她耗上了。
「我沒有,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現在我很煩,煩惱師兄的事,煩惱唐門的事,你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好嗎?」羅瑄軟聲懇求,她真的需要時間將一切想個明白。
「你需要時間?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的感受?這樣子逃避我,讓我覺得自己被你戲耍玩弄,這是你的算盤?戲弄我一番再抽身離去?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慌亂搖頭。唉!怎麼越解釋越糟!
「那你什麼意思?前半個月你還好好的,現在忽然要我給你時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既然已經決定成為我的人,我就不會讓你後悔。」他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哽咽地發出受挫的吼叫聲。
「我是給你一個想清楚的機會,說不定將來後悔的人會是你。」她也吼叫出自己的心聲。或許他根本不要一個神醫當妻子。
「什麼意思?」他危險地瞇起眼睛,低吼一聲就覆住她的嘴,他再也不想聽她說出一堆
「保持距離」、「後不後悔」的廢話,只知道眼前的羅瑄是他的,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粉頸櫻唇都只能是屬於他的。
羅瑄抵抗不了他強烈的索求,怎麼也推不開他由淺入深的吻,怒氣加上渴求化成了最強烈的烈焰席捲兩人,他抓著她抵死纏綿,一隻手已經將她的衣服褪去了一半……
「小師妹,你睡了嗎?」門外忽然傳來上官流虹的愉悅喚聲,將兩個沉醉在情潮中的人驚醒,嚇得羅瑄一直伸手推開他。
「我不會這樣放過你的。」他抵著她的額頭喘氣道。將她放了下來,迅速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位。
「小師妹!」上官流虹推門走進,宇文浩的身子一閃,和她擦肩而過。
上官流虹一驚,正想出手才發現人影是宇文浩,硬生生將擒拿手撤回,一臉疑惑地看向羅瑄,不知道宇文浩半夜裡為何來去匆匆。
再細看羅瑄,她的雙頰酡紅,髮絲零亂,兩片紅唇更是紅灩灩的,上官流虹眼珠子一轉已經猜出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師姊,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羅瑄臉一紅,神情相當不自在。
「剛才浩小子來找你有什麼事?是不是為了下午的事來向你道歉?」上官流虹也不點破,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羅瑄胡亂點頭又搖頭,就怕被上官流虹看出端倪。
「夜深了,我們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要上路。」上官流虹對她溫柔一笑,暗忖:自己想必是年紀大了,看他們兩個吃飯的時候就不太對勁,原來是小倆口在鬧脾氣。她倒是疏忽了,這兩個人年紀相近,又是郎才女貌,看起來登對極了,沒想到這一次的事件倒意外促成了一段好姻緣。
上官流虹嘴角含笑,喜孜孜地衝著她笑,思忖:能將小師妹托給霧谷的人,她再放心不過了。於是,她不再多說,逕自將蠟燭吹滅。
第八章
昨晚一夜無眠,羅瑄隔日起得稍晚,才走出房間,就聽到四老轟隆隆的罵人聲音,而被訓話的自然是昨天消失了一整天的宇文浩。
「你這個渾小子!昨天死到哪裡去了?你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削我們四兄弟的臉是不是?你可惡至極!氣死我了!」首先發難的是東風,他揮舞著長手臂,吼得氣急敗壞的。
「陰陽怪氣的,枉費我從小就疼你疼得像個寶似的,你竟然這麼任性,當著師妹的面說走就走,你很灑脫喔?」西火接過責難權,也開始開罵。
宇文浩並不答腔,逕自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不住地忖想: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為什麼可以在一瞬間就改變態度?是他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她怎麼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好像他們曾經擁有的從來不存在似的。為什麼?
「啊!小師妹你來了。」一聲小師妹,將宇文浩喚回。他猛地抬頭,神色陰霾地瞪著困擾了他整整一天一夜的女子。
「小師妹,你倒說說看,這渾小子這一個月是不是就是這麼對你?你別怕,說出來有師兄護著你,你儘管說,他這一個月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過你?」
南雷不平地開口,瞧見宇文浩一副想吞了羅瑄的目光,這個不知感恩的渾小子,他當然知道宇文浩在鬧彆扭,要一個女人保護自己對宇文浩來說是一件很窩囊的事,但是事過境遷,他就不能表現一點感激之情嗎?
「是啊!快點告訴我們,師兄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北電捲起了袖子,只要羅瑄點個頭,他就打算扁宇文浩一頓,疼歸疼,犯了錯還是要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