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軍喘了口氣,拳頭上的青筋畢露。
「她讓我嗯心,她的變態無可置疑,但是我在觀看那些性交的過程的反應也讓我自己作嘔,我居然會因此而興奮!」
他突然一拳揮向自己的頭顱,黎安娜一驚,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將他壓平在床榻上。
黎安娜坐在他的腰間,瑩亮大眼火炬般地直視著他,清亮的嗓音像是在教訓人。「那女人不值得你為她傷害自己。經過這些年,你該知道身體反應是很難控制的。況且,你那時候才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這些話我對我自己說過一百次了。」他唇邊的冷笑與心中的悸動正成反比。
「那麼,你現在應該更加肯定你自己沒有錯。因為我正巧也這麼覺得。」她大聲地說道,吼得喉嚨都發疼。「那女人不值得你為她傷害自己。」
古軍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一語不發。自傲是他掩飾自卑的一張面具,然則在她面前,他連戴上面具的力氣都喪失了。是好?是壞?
「為什麼不逃走?」她問。
「當她發現我嫌惡的眼神和我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居然能帶給她莫名的快感時,她怎麼捨得我走?我上下學都有專人接送、監視,我沒有獨處的時間。在同學眼中,我是身處在富裕世界的孤僻少爺,沒人願意接近我。直到那一天,她帶回另一個少年,要我看著他們兩人玩著她獨創的性愛遊戲。」古軍別開眼,在頸上青筋頻頻鼓動之時,話就這麼吐出口:「那人是我們班上的一個小流氓。」
黎安娜驚喘出聲,全身背脊都泛上涼意。太殘忍了!
「我殘存不多的尊嚴在那一晚被徹底摧毀,我拿起刀子往自己身上猛刺,在送醫途中,我不要命地在行進中的車道上跳車。幸運地,我被陳玉真的車子撞到,我在神智陷入昏迷前,要她救我離開。然後,我的生命從這一天開始改變。」
「我知道不該褻瀆死者,可是我真的想甩歐陽玲兩巴掌!」黎安娜激動的拳頭在空中飛舞著。
「算了,都是陳年往事了。」他閉上眼,不想看她的反應。好累。
那些污穢的事,真的是他的人生經歷嗎?他都如此無法釋懷了,她又怎能不在意?
「為什麼我覺得你一直在等待我奪門而逃?」她的指尖輕獨觸他隆起的眼窩。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還有餘力配合。」他面無表情地睜開眼,俐落地將她的臀部壓向他的亢奮。
〔這可是你說的。」黎安娜彎身,在他的額問印下一個吻。「我想,我愛上你了。」
「你搞什麼鬼!」他怒吼一聲,十指扣住她赤裸的香肩,把她推到一臂之外。
「你希望我刪去「我想」二字嗎?」黎安娜看著他因為震驚而凝滯的面部表情,輕笑聲自然而然地滑出唇邊。
「古軍,我愛你!」她用笑聲替自己的宣言伴奏。
「我不要這種同情的愛!」古軍臉色一沉,就要起身。
「我對你的愛,為什麼不能包括同情?我愛你,自然會心疼你的一切。」她雙手壓住他的胸膛,怎麼也不讓他起身。
她從不曾對誰產生過這麼強烈的情感,她為他心痛到只想好好呵護著他。她不想離開他,她想讓他的世界變得更好。
「放手!」他粗喝著。
「除非你和我交往。」黎安娜摟住他的手臂,使出撒嬌的絕招。
「你莫名其妙。」男女不是在交往之後,才會談到愛嗎?
古軍想掰開她的手指,她卻要賴似地硬要黏貼在他身上,除非他不留情地將她推下床,否則根本擺脫不了她。
「嘗試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她的黑眸固執地盯著他,仍然四平八穩地坐在他的腰間。
「我為什麼要和你嘗試?我身邊有一堆女人。」他瞇起眼睛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眼眸——
這樣的光彩真的是因為他嗎?
「那些女人可以陪你做愛,我卻可以陪你談情說愛。她們是你一夜情的女人,我可以是你的愛人、你的家人。我的功能性比較強,聰明人都知道要選擇我。」
「選擇你有什麼好處?」他和她不同,他是個太容易「習慣」的人。
「我會一天二十四小時愛你愛到你沒心思胡思亂想,我會愛你愛到你連睡覺時都會傻笑,而且保證夜夜好夢連連。」她捧住他的臉頰,不許他看著她之外的東西。她就是要催眠他,讓他沒有理由推開她。
啊……有個方式可以強迫他光明正大地接受她。
「你娶我吧!」黎安娜興奮地嚷叫出聲,開心地在他唇上啾吻著。
「你瘋了!」他左右閃躲著想避開她的吻。
「娶我。娶我。娶我。」黎安娜每說一次就在他唇上用力親一下,低垂的發不斷拂動他的臉。
「你煩得我沒法子想事情了。」他皺著眉,撥開她那讓人發癢的髮絲。
「我愛你。」她放輕了親吻的力道,柔軟的唇瓣誘惑地在他的唇間摩掌著。
〔你不想天天看到我嗎?你難道想一個星期後,就一輩子再也看不到我嗎?光是想到要和你分開,我都難過得想哭了,你難道不會難受?你好好想一想啊!」她很少主動追求什麼,但是一旦出擊,就一定要成功的。對她面言,只有難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事。
古軍張開唇,還來不及說話,她靈巧的舌尖就已挑逗地滑入他的唇間與他纏綿。
「我不接受「好」,以外的答案。」她在他唇間低語著,一雙大眼卻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反應。
「那你還要我「想」。」
他扣住她的纖腰,一個翻身便將她置在他的身下,只想澆熄被她挑起的火熱慾望。
「我總不能強押著你去公證結婚啊!你還是要有某部分的心甘情願啊!」她喘著氣,扭著身子想閃開他挑逗的雙手。
「別作夢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他沉下身子陡地與她的柔軟結合,快感來得又快又急,兩人的理智都為之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