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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一場深沉的夢中醒來,—場既真實義虛幻的夢。
緩緩張開眼的江庭,因為落入眼中的安靜感到空虛,原來真的是一場夢……
「你醒了?感覺有沒有好—點?」走進房間的雷翼,看到張大眼睛四處轉的她,不禁高興地問。
「你——」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他依舊存在。
不是夢?天哪!不是夢……她掙扎地從床上坐起,恐慌地回想自己昏睡前的情況。
雷翼一看見她的舉動,把手上的東西先放一旁,急著去扶她。「你要不要緊?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躺著多休息一會兒比較好。」
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狐疑地看著他。
他幹嗎對她那麼溫柔?江庭不明白。
想起他之所以找上門的目的,似乎是來和她討論……呃……賠償還是負責的問題?她努力地回想。
「嗯,燒好像遲了。」他伸手放在她的額際,鬆了口氣。
替她把蓋在身上的棉被往上拉—點,他才發現她一直瞪著他看,一句話也沒說,忍不住調侃地問:「怎麼了?燒成啞巴了嗎?」
江庭尷尬地紅了臉,雖然心中有好多話想問,卻個知道該從何問起。
突然,她的肚皮倒是有所回應,咕嚕咕嚕的響聲大作起來。
「看來只有你的肚子肯理我。」他失笑地看著她愈來愈紅的臉蛋,卻覺得她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很可愛。
「我……睡了多久?」她清了清乾澀的喉嚨,訥訥地問。
他側頭想了想,朝她微笑道:「大概七八個鐘頭吧!也難怪你會餓。」
雷翼不介意讓尷尬不已的她有台階下。
「真的?」她有些詫異。
在他出現之前,她就已經沒力氣弄吃的,算算至少也有二十四小時沒進貢五臟廟半點水和食物,莫怪乎它們會抗議得凶。
「我有必要為這種無聊的事騙你嗎?」他一語帶過,拿起原先放在—旁的碗,像哄小孩似的說服她,「乖,既然你肚子餓,先吃點東西,有什麼話等你吃飽再說。」
「你一直待在這裡?」她邊說邊遲疑地看著他碗裡盛著的東西。
雷翼點了頭,在碗裡舀起—湯匙的粥移到她嘴邊,邊吹涼,邊回答:「放心,雖然我的手藝不能拿出去到處現,也不至於吃死人。
他是想她差不多也該醒了,睡那麼久肚子—定會餓,所以才會借她的廚房為她洗手做羹湯。
看她—臉防備的表情,無疑是在想這碗粥有沒有毒。要打擊他的信心,她卻連—個批評的字也不用說出口就已經做到。
「你煮的?!」她的眼睛愣愣地瞪著湯匙裡的粥。
之前她是想,他怎麼能知道她醒來和肚子會餓的時間,現在卻是讓他說出來的話嚇一大跳——他這大少爺為她下廚房?
姑且不論他煮的東西好不好吃,難以控制的感動已經在她的心口蔓延。
「我試吃過,沒毒的。」他歎息地保證,她非得這樣瞪大眼睛看著這碗粥嗎?
她猶豫了一會兒,便張開嘴巴吞下他喂的粥。
「怎麼樣?」他有些緊張地問,畢竟這還是他第—次煮東西給女人吃。
江庭望著他,眼珠轉了轉,只是要求:「我還要吃。」
話說完,她已不客氣地張大嘴巴等著他喂。
其實不管事實如何,她都會覺得好吃極了,閃為粥裡有他的體貼和她的感動。如果是夢,她—定不願意再醒來。
「就算你肚子餓到什麼都可以吃,也可以給我一點鼓勵嘛!」他垂頭喪氣地埋怨,還是溫柔地餵她吃第二口粥。
他發現,他真的很在乎她覺得好不好吃。
她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吞下他喂的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粥……她心中有太多複雜的情緒,一時之間,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七年後的雷翼。
他變了好多,是不?可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卻依然存在。
「還要嗎?」喂完一整碗粥,他溫柔地拿面紙替她擦拭嘴角。
江庭困難地搖頭,震撼在他的—舉一動中,不懂他這回到底存的是什麼心。
「好吧!至少你也捧場地吃完—碗了。」雷翼玩笑似的道,將空碗收到廚房以後,拿了杯水回來。「渴了吧?」
除了感動他的體貼,她也只能點頭,按過他遞來的水低頭輕啜著。
已經過了七年了!在時光的隔離下,他們幾乎算是陌生人,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卻像個再熟悉不過的家人、朋友?
「慢慢喝,別嗆到了。」他輕輕地在床邊坐下。
江庭抬起眼,想從他充滿異國色彩的瞳眸和輪廓鮮明的五官中,找出他對她好的原因。
看她似乎喝夠了水,他便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拿到床頭櫃上放,笑笑地問:「怎麼了?有話想要問我嗎?」
既然她吃飽喝足,有力氣以後想理清疑惑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想說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穿著睡衣,而不是之前的T恤牛仔褲,猛然瞪著他,本能地質問:「誰幫我換衣服的?!」
當她出大驚小怪地瞥他—眼,他毫不隱瞞地道:「這屋子裡除了我,還有誰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替她換掉一身被汗水濕透的衣
「你——你怎麼可以?男女授受不親呀!」因為他毫不避諱的語氣神態,讓她更加地氣急敗壞。
一想到他替她換衣服的情況,她的臉龐又迅速竄紅,甚至紅透耳根。
雷翼扯起嘴角—笑,眸光中閃爍著壞壞的光芒,故意逗她:「親愛的小庭!你又忘記我們前幾天有過肌膚之親的事實了嗎?你全身上下哪一寸的皮膚我沒看過,現在和我淡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雖然是無心所造成的結果,他卻—點也不後悔讓她成為他的人,反正他決心負責到底,也沒她抗議的分。
江庭現在不像只煮熟的螃蟹,也肯定像只燙熱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