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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一言,一把將荻蓮抱起,無視其他人的存在走了出去,而穎兒和少華則理所當然的跟在後頭。
「喂!你要把我的女兒帶去哪裡?」戚慕翔想要追上前去,卻被宮霓裳一把拉住。
「別跟了!」
「為什麼?」
宮霓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瞎啦?難道還看不出來那小子不會傷害女兒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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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蓮緩緩張開眼睛,瞪著眼熟的床飾,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夢嗎?她居然夢見爹娘將靖堯綁架了,而靖堯也像變個人,用她期待已久,會令她心跳不已的眼神注視她。
對!應該是夢,他怎麼可能會那麼看她?他對她根本一點情意都無……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溫柔地在她耳邊響起。
咦?她猛地轉過頭,看到了那張俊美的會讓她心痛的臉龐,她呆愣了好半晌,然後閉上眼睛。「你不是真的!」
「我是!」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唇邊,終於看到她睜開眼睛,心頭上的那塊大石也稍稍放下。老天!在等她清醒過來這段時間,簡直快要了他的命。
尤其在看到她臉色是如此的慘白、透明,好像隨時會不見,若非她胸口的起伏證明了她還活著,他會因焦慮而發瘋。
她張開眼睛,看到他眼中強烈的感情,令她心一窒,連忙再度閉上眼睛,倘若這是夢,她情願一輩子不要醒來,這樣她就可以一直沉醉在他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中,但,這不是夢。
她依舊閉著眼睛。「你為什麼還不走?我爹娘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希望你看在我的分上,別怪他們這麼魯莽。」
她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驚,有那麼一會兒,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失去她了,可是她緊閉的雙眼和微微發顫的身軀,帶給他無限的希望,也提醒他方纔所發生的事,她為了他不顧生死的要脅她爹娘放了他,她可以為他做到這種程度,對她的真心又有何好懷疑?
「怪?怎麼會呢?我還要好好謝謝他們,若非他們把我帶到你面前,我以為這輩子想要找到你得走遍天下。」說到最後,他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
她幽幽睜開眼睛,眼神難解望著他。「你為什麼想要找到我?」
「為什麼?」他露出自嘲的笑容。「這個問題,我也問了自己不下千百次,天下女子何其多,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為我理家、生小孩,讓我無後顧之憂。」
聽到這,她臉色一黯欲別過臉去,但他卻不准,他攫住她的下巴。「別躲!聽我把話說完。」他以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語氣說道。
「還有什麼話可說?酒樓裡的女子個個比我冶艷美麗,比我溫柔更懂得逢迎人,也比我更討你歡心!」她恨恨地說道。若不是現在全身虛軟無力,她會一掌打過去,一想到居然有其他女人可以接近他,她就好恨!
「你真這樣想嗎?」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的眼。「我去找那些女人,只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你,其他的女人都可以,不,別轉開臉,看著我!」他用手輕輕撫著她臉上的每一線條,她被他的溫柔舉動給弄傻了,不禁怦然心動。
「結果,我錯了!我根本無法忍受其他女人靠近我,連跟她們說話我都覺得很厭煩,那段時間我沒碰過任何女人,從來就只有你、只有你。」
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眼中盈滿了震撼和驚喜,緩緩地坐起身,而他也坐到她的旁邊。
「是真的嗎?」
「我已向皇上辭官,準備四處尋你,光是這點還不足以證明嗎?」他露出苦笑。「你倒是告訴我,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蠱,讓我變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所做的事都出人意料?」說到這,他不禁回想起那一夜。「那天,我之所以會對你如此殘酷,也是因為我嚇到了,在你面前我好像變了個人,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在恐慌之下才會那麼惡劣地趕開你,你可以原諒我嗎?」他眼中有著最深的歉意和悔疚。
夠了!這一切都太足夠了。她歡喜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埋進他懷中。「我當然可以原諒你,一百次、一千次都沒問題,只要你把真正的想法說出來,讓我明白就好了!」
他緊緊抱住她。「我知道自己以前不是個好丈夫,虧待你許多,但我發誓,我會學著去做的。」他以很認真的語氣說道。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
看到她表情怪異,他不由得擔心起來。「怎麼了?」
「我想經過這段日子以來,你應該很清楚,我無法像其他女子守規範,至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這樣的我,你還要我當你的妻子嗎?」
原來如此,他露出釋然的微笑。「別胡思亂想,你只要做原來的你就好;不過,要答應我,別到處胡亂跑,也別隨便行俠仗義,至少在做這些事時,也要讓我陪著你。」
「夫君!」她開心的再度投入他的懷抱。
兩人靜靜品味這幸福的一刻。
「既然你又叫了我『夫君』,那你能將這張休書給撕了嗎?」他從懷中掏出那張已充滿了縐褶的白紙。
荻蓮緩緩接過那張休書,見她沒有馬上動作,靖堯不禁屏住氣,當她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定在他臉上時,他心漏跳了一拍。
她手輕輕觸摸那張紙。「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絕對不准再逼我看那些《女誡》、《女論語》、《女則》之類的書,」
他露齒一笑。「唔!你想看的話再看,我不會勉強的,不過你不覺得那些書寫得很好?」
「駱靖堯……」
「好啦!隨你。」
「也不可以逼我們的孩子讀。」
提到孩子,靖堯的眼神變柔了。「你還不打算親口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