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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蓮愣了一愣,臉一紅。「你知道了?」
「嗯!岳母提了一下,不過我想從你口中聽到。」他柔柔地說道。
荻蓮羞窘地將螓首埋入他懷中,好半晌才開口輕聲說道:「你就要當爹了。」
靖堯深深吸口氣,才沒讓自己興奮地跳了起來,眼眶有些濕潤。「這會苦了你。」他沒忘記女人生子會受的苦。
「沒關係。」
「我不會逼孩子讀那些書的。」
「謝謝!」
「可以將那張休書撕了嗎?」
「可以!不過……」
「不過?」
「若是你以後對我很不好的話,我還是會再寫的。」
「是,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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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江南宮家。
「快去燒壺熱水!還有去看產婆到了沒?」駱靖堯冷靜的下令道。
「是!」穎兒領命衝出房間。
「好痛呀!」荻蓮不住哀嚎道。
靖堯穩穩握住她的手。「娘子,再忍耐一點,孩子很快就會生出來的。」
「你只會出那張嘴,下次換你來生!」痛得死去活來的荻蓮開始失去理智。
「賢婿呀!你沒問題吧?」戚慕翔一臉慘白擔心的問道。
「爹!您先出去吧?這裡有娘跟我就可以了。」靖堯說道。
「是呀!老頭子,你出去啦!每次我生小孩,老大荻蘭不說,你那時根本來不及趕到我的身邊,之後荻蓮和荻柏,你哪一次不是嚇得昏倒,醒過來時,孩子早就生下來,一點用處都沒有,快出去,省得礙事。」
堂堂威鎮大將軍就這樣滿臉委屈的被趕出房間,不過當他聽到女兒愈形淒厲的叫聲,一種莫名的黑暗瞬間籠罩住他,就這樣毫無例外地,戚慕翔在等待迎接他第一個外孫時,照樣昏倒了。
就在外婆、爹、娘合力下,小娃兒總算順利的生了下來。
「是個男的?」
在宮霓裳清洗下,小娃兒一身乾淨清爽的躺在荻蓮的懷中吸奶,荻蓮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
抬起頭正要跟心愛的丈夫分享這分喜悅時,卻發現他不知在何時也倒了下來。
看樣子他真的很拚命不讓自己昏過去,如今一見孩子生下,也無所顧忌地放鬆了下來,可真難為了他,荻蓮微微笑。
在荻柏和少華的協助下,將靖堯抬到荻蓮身邊躺下,待眾人退了出去,荻蓮打了個呵欠,然後抱著兒子也躺了下來。
望著丈夫俊美的睡臉,再看看已睡著的兒子,雖然還小,但已看得出他將來也會是個顛倒眾生的絕色美男子,不過她一定要教他,絕對不可以恃才勾引、玩弄女人,要懂得疼愛、尊敬生命中那個唯一的女子,就像他爹一般。
她再度打個呵欠。多棒啊!有兩個擁有絕色之美的男人伴在她的身邊,想來天下再也沒有女子可以像她這般幸運吧?
唔?好像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荻蓮沉入夢鄉前,對了!待會兒醒來時,得跟靖堯商量一下,要給這孩子取什麼名,要讓他姓啥才好?他可是駱、戚、宮三家的第一個孫子。
穎兒走了進來,看了看那一家三口甜美的睡相,小心地為他們拉上了被子後,便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門外,楊少華正倚著欄柱等著她,當她走近時,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接下來可以換我們了吧?」
穎兒露出甜甜的笑容。「等你熟讀了小姐所著的《男誡》、《男則》以後再說吧!」
楊少華露出自信的微笑。「早讀完了。」他一把將佳人擁進懷中,頭一低牢牢捕捉那溫柔的紅唇,好半晌才抬起頭。「《男則》恩愛篇第一條,丈夫要學會愛妻子。」
穎兒又羞又窘的瞪了他一眼,趁少華一不留神,一把將他推開,返到三丈外。「《男誡》第十條,男子絕對不可對女子用強。」說完後,便掉頭跑開了,只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少華搖搖頭,眼中則露出驚人光芒。「『楊氏家訓』第一條,為了得到心愛女子,可上天下地、千方百計的去追求。」身形一頓,立刻飛身追了過去。
後人記
戚荻蓮所著的《男誡》、《男則》,是教導天下男女要如何互敬互愛的書,女子不是卑下的,但書中提出的男女皆平等一論,為當朝衛道人士大加撻伐,斥為妖言惑眾,並嚴禁發行。
儘管如此,尤其戚荻蓮因做出「休夫」一事,名滿天下,而被休的當朝第一美男子駱靖堯更「不計羞辱」再度回到妻子的身邊,從此過著幸福恩愛的生活,讓人好不欣羨。因此兩本小書仍在女子閨閣之間秘密流傳,將之視為「馴夫守則」。
不過這兩本書是不是造成日後整個大宋臣民突地興起「懼內」之風的「元兇」,不得而知。
但套句戚荻蓮在《男則》中寫的話──書,人人會寫,但解讀各有巧妙,無關《男則》、《女則》;《男誡》、《女誡》;皆是著者依己之喜好為人定下的生活準則。
信者,不會立地成佛,不信者,亦不會嗚乎哀哉,而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讓自己的人生善哉!善哉!
-全書完-
寫作小札
自從一口氣寫完《拒愛佳人》及《叛愛佳偶》之後,便覺得整個人好空虛,因為好像已經把體內所有的愛情細胞發洩完畢,然後編輯大姊更在每次來電中不斷提醒我,要放輕鬆的寫,不要讓你的男女主角背著那麼沉重的包袱,讓讀者心情愈看愈沉重。
對此,我已經深深反省了,在寫的時候,不斷告訴自已──放輕鬆,要快樂一點、要文字簡單有力點。
寫出意簡言賅、情深意重的小說,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標,把目前寫的每本都當做是達到這項要求的挑戰,因為對我而言這兩個條件好像是兩條平行線,偏重簡單的詞句時,便會失去情感;偏重於情感時,文詞描述又會過於瑣碎,所以我現在仍摸索中,有不足之處請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