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魚小是小,可好吃的可比山珍海味,而且不噁心。
「小魚兒,這魚是什麼顏色的?」他記得不知聽誰說過,由一種生長在極寒溪水中、通體雪白的魚兒,只有一般女子的巴掌大小,吃一隻便勝過無數珍貴名藥,可解毒、會更臻上層。那魚……有個很饒舌的名,喚作「淨雪」。培育淨雪的水質非常難找,因而吃過它的人是少之又少。
「通體雪白。」韓如淨吃完,意猶未盡的再吃,也不忘將捕來的魚兒全數串好烤上。
「你全捉來烤了?」風幽禽沒想到韓家下面藏著這樣的秘密,連世間罕有的「淨雪」
也……瞧韓如淨捉了少說也有十幾條,該不會全讓她捉光了吧?
「它們那麼多我哪捉得完?」敢情風幽禽拿她當武林高手嗎?隨便掌力一發,就可以震死溪裡的魚?「而且它們滑溜得要命,能捉到這幾條算我運氣好。」
這可是她跟那群魚纏鬥了一下午的「成果」。
望著韓如淨晶亮的眸子,風幽禽突的發覺眼前的她較之以往要來得開朗許多,似乎加諸在她身上的枷鎖被解開了。
細緻美顏在火光的照耀下多了一份朦朧的美感,紅灩櫻唇微漾的笑意使她眉宇間的愁緒與憤恨盡消。
風幽禽頭一次感受到心底異樣的騷動——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的展露她的美,悄無聲息的慢慢綻放……好似桔梗化身的她叫他心生悸動,所有種類的花草中他對桔梗最沒防備力,愛植花草的他更是將自個兒的居所植滿了桔梗,只因偏愛它那輕幽、沉靜的氣息。
「幽禽大哥?」韓如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風幽禽回過神來看向她。
「快吃呀!不然一會兒魚涼了就不好吃了。」韓如淨純然清澈的眸子微漾笑意。
點點頭,風幽禽嘴角含笑的繼續他的晚膳。
倒是韓如淨讓風幽禽唇角那抹笑容給擄去注意力,清峻如天山寒雪般的氣息,教他唇角的笑意抹去,餘下的,是足以教眾家千金傾倒的偉岸風采。
要是她再有其他姐妹,一定先將他定下……呃,她在想什麼?
要知道,能待在風幽禽身邊的女人除了要有匹配得上他的容貌、家世之外,還得有在他的「魔掌」之下生存的能力,依她看,普天之下沒幾個女人能受得了他那臭傲脾氣。
別想了,別想了,還是填飽肚子要緊。韓如淨端正自己的視聽,抓了幾顆果子,靜靜的吃起來。
「對了,這兒有連外的通道否?」風幽禽吃下那堆「淨雪」,運功調息,感覺通體舒暢,原先還郁在體內的傷完全消去,體力更勝以往。
他滿意的笑著,這下可不必再受內傷所擾,也在此時,他才想起他們受困的處境。
他沒得到回應。
不耐煩的睜眼一看,才知原先還在吃那果子的韓如淨先下已側躺在火堆旁,未讓風沙煙塵感染的白皙柔嫩肌膚有顯而易見的酩紅,雙眸輕閉,呼吸平穩,手裡還拿著顆才吃了一口的果子。
看樣子是睡著了。
藉著火光,他瞧見韓如淨的睡顏安詳可人,空氣中除了烤魚的香味之外,還泛著一股醇郁的酒香——無庸置疑的,酒香是從韓如淨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的視線膠著在韓如淨身上,久久無法移開,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部線條變柔了,唇邊的弧形加深,注視著韓如淨的黑瞳中有著若水的柔情及憐惜。
一股衝動使他向前半抱起韓如淨,沉睡中的她只是在他懷裡調整個姿勢,便繼續睡她的覺,還伸手緊抱住風幽禽不放。
風幽禽輕撥開她披散的髮絲,替她拉好身上過大的衣裝,有力的臂膀環抱住她,低首望著她的睡顏,身隨意動的俯首輕觸她那猶若沾蜜的櫻唇。唇上仍帶有些微酒香,可那比他想像中好「吃」,而且他一顆心也不知怎麼的,竟跟著加速「怦怦怦」的跳個不停。從未有這等奇妙感覺的風幽禽有些緊張,但他並不排斥,只是加重抱緊韓如淨的力道,跟著閉眼入睡,唇角仍是噙著那不自覺的笑意。
第六章
「你說什麼?」風蝶衣掏掏耳朵,想聽清楚樊頌恩在她一回來即十萬火急的跟她道出的消息。
「風公子和韓姑娘進了韓家的密道後,已經三天兩夜沒見過他們的身影了。」樊頌恩面帶焦慮的再說一次。
「三天兩夜?」風蝶衣兩隻手撐著下顎,修長的手指玩弄著她的耳環,美顏上呈現「笑」的模樣。「你說他們三天兩夜沒回來?」
「是的。」據他們的探子所述,韓家故宅並未出現他們的形影。
守了三天兩夜,必定是出事了,可見這三天兩也同樣不見蹤影的風蝶衣並無擔憂的傾向,反而趨向於……
果然,在確定樊頌恩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後,她笑逐顏開,一串笑聲迴盪在整個洛陽分舵。
「放心吧!風幽禽還沒死,要是他死了,我一定會知道的。」這是雙胞胎之間的特殊的連繫,但是他們之間的牽繫沒那麼強,但多少可以感覺到一點對方是否存活的訊息。
「而且為了淨兒,他不會那麼早死的。」
樊頌恩聞言,饒富興味的一笑,「風姑娘早看出來了?」
原先他還以為風幽禽純粹是為了責任才任由韓如淨對他「騷擾」,可仔細一瞧似乎又不是那回事。
「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風蝶衣知道、樊頌恩知道、天知地知,就兩名當事人還在迷霧中摸索。
樊頌恩凝神思索,沒說什麼,只微微一笑,「另外,你要我們查的那名說書老人……」
說到這個,風蝶衣臉色一變,正經肅穆中帶點急切的問:「怎麼樣?」
樊頌恩被風蝶衣峻然轉變的臉色給嚇了一跳,她關心那說書老人比關心自家兄弟還多。「我們的人跟到一半就被他甩脫了,想再跟下去,卻發現也有人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