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妳……當他的女朋友?」
很好!原來那個該死的男人,不明白她是他伍日嚴要的女人,竟起了佔有的念頭!
「是啊,不過我沒答應,我騙他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錢朵朵漫不經心地伸手拭去落在臉上的雨滴,還是沒有感受到氣氛的緊繃。
雨越下越大了,淋得她全身都濕了,他難道不想進屋裡再講嗎?她覺得有點冷了耶!
聞言,又氣又怒的情緒滿溢,爆發出來──
「妳是笨蛋嗎?見過幾次面,妳就讓他送妳回來,萬一他對妳持有不良意圖,他可以利用在車上的機會欺負妳,妳懂嗎?妳不但沒有提防,還像對待朋友一樣和他有說有笑,我不認為妳的智商真有這麼低!」
在她眼中這世上該不會全是好人,沒有一個壞人吧?要是今天不幸遇上壞人,她怎麼辦?
這個……愚蠢的女人!
不得不承認,對她的在意,已在不知不覺中悄悄變了質。
當他瞧見那個男人對她做出那些他不容許的親密舉動時,心裡甚至無端湧起一股憤怒,強烈地干擾了他一向冷傲的心,悶在胸口裡的那股郁氣,幾乎摧毀了他的理智!
彷彿有人在他心上重重擊上一拳,喚醒了他迷茫的思緒。原本把她當玩具戲弄的心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想完全佔有她的念頭!
「你……你凶什ど凶啊?!我又沒做錯事,我只是讓他送我回來而已,難不成你要我淋雨回來嗎?我……」被他吼紅了眼眶,錢朵朵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好委屈,自認識他開始,霉運即展開──不但出車禍、被那四個老太婆欺負,現在又因為不想淋雨上了別人的順風車,挨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頓。
她沒做錯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凶她?她真的搞不懂……
錢朵朵站在雨中,倔傲地抬起手背拭去眼淚,就是不想讓他看見她哭。
去他的大渾蛋!烏龜王八蛋!她最討厭他了啦!
可是為什麼,都說討厭了,眼淚仍一直往下掉,甚至愈掉愈多,淹得她都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她渾身淋得濕透,短髮黏在臉上,略顯蒼白的臉頰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模樣好狼狽。
「該死的!」
伍日嚴煩躁地低咒一聲,看不過她站在雨裡啜泣、發抖的可憐模樣,猛地一把抱起她,幾個跨步,粗魯地將她帶至一旁的大樹下,以他高大的身軀形成一堵屏障,替她擋去冰冷的雨絲。
躲在樹幹與他的胸懷之間,他強悍結實的身軀傳來熾熱的溫度,替錢朵朵驅走了寒冷,他粗重的呼息則在她的發頂上吹拂著,彷彿是壓抑、又似克制著什麼情緒,令她一時間只能睜著一雙茫惑的淚眸怔怔地瞅著他。
沒有給她太多思索的時間,伍日嚴承認自己抗拒不了她的吸引,冰涼的唇覆上她的,狂熱地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唔……」再也無法想些什麼,這個突來的吻教錢朵朵迷失了。
他……又吻了她?剛剛仍對著她大吼的男人現在又吻她了?!
這是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狂、更令她沉醉啊……
伍日嚴有力的指掌扣住她的下顎,貪婪的唇舌強悍地索求她口中的芳津,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無力地偎靠在他身上,錢朵朵感覺他的雙手霸道地摟住她的腰,像是宣告她屬於他,火熱的舌尖大膽的撬開她的檀口,恣意品嚐唇腔內的甜膩。
直到她呼吸困難,霸道的力道才漸漸鬆去,可他看她的眼神更熾熱了。
錢朵朵全身癱軟,腦子亂烘烘的。
「看來,這樽玻璃娃娃是真的抓住我了!」盯著她好半晌,伍日嚴突然冒出這句話。
因她哭泣而捨不得、為了她與其它男人說話而嫉妒,還有生氣她讓別的男人接送……這些全顯示了,他伍日嚴是真的拜倒在她獨有的女性魅力之下。
呵……可笑!
想不到一直設法想要逃脫老狐狸魔掌的他,如今反讓這個找來演戲的嬌小女人給擒住了!
不過,他沒打算這麼早告訴她,這樽玻璃娃娃,將他埋藏心底的怒火點燃了,他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耍玩,等他膩了、氣消了、滿意了,再讓她知道這個秘密。
烏雲散去,陽光漸漸探出頭來。
「你……你幹嘛又吻我?」錢朵朵撫著被他吻過的唇,抓不著他的情緒轉換。
剛剛不是還在生氣嗎?現在又不氣了?心情……好像還挺愉悅的?
「以後,別讓我看見其它男人送妳回來,知道嗎?」既然弄清楚自己想要她的心情,那麼他便不允許別的男人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朋友、家人,他也不允許!
「什麼?」
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伍日嚴雙手插進褲袋,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懶懶丟下句話。
「雨愈下愈大了,快進屋去!」
「啥?下雨?」錢朵朵眨眨眼,莫名其妙。
他在說什麼啊,雨不是都停了嗎?
天哪!她被他搞糊塗了!
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她遲早被他弄瘋!
究竟他剛剛是在生什麼氣,為什麼又突然吻她?
這堆找不出答案的疑問,令錢朵朵不禁痛苦的呻吟。
第八章
那個……烏鴉嘴的男人!真的被他說中了!
現在真的下雨了!
入夜之後,窗外開始下起大雨,滂沱的雨勢伴隨轟隆隆的雷聲,在寂靜的深夜時分響起,像是詭異的變奏曲。
銀色的閃電劃過漆黑的天際,接踵而來的是震裂尖銳的打雷聲,令錢朵朵只能不住包著棉被尖叫。
「啊──」
黑森森的房內,空蕩得嚇人。
一對驚懼大眼,越過棉被環顧四周,一會兒瞪大眼珠,一下子卻又瞇緊眼皮,既想靠窗外閃過的銀光瞧清楚四周,卻又害怕看到什麼,身子蜷瑟一團,不住的顫抖,卻怎麼也抵擋不了由腳底竄升的寒冷。
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害的!什麼不好說,偏偏說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