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意外的是,敏姊姊居然這麼喜歡晟愷大哥,都怪她沒及早發現,否則事情也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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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娃在雪地中站了好久,身子都快凍成冰塊了。
連頰上的淚也凝結成冰珠。
\"小姐,你這是何苦?\"奶娘為她披上繡有五彩金線花紋的披風,心疼的規勸,\"你在這裡思念他,貝勒爺也不會知道。\"
\"是啊!我連跟他表白都不能,因為我是他阿瑪的女人,不該再癡心妄想。\"
老天爺為什麼要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
\"咱們進屋裡去吧!小姐,凍壞了身子受罪的可是自己。\"
雲娃旋過身,一臉譏嘲的見著身後的樓閣。\"奶娘,你說這裡是不是很像一座名符其實的冷宮?而我則是才進門不到一個月便不再受寵的妃子?\"
奶娘只能別開臉,偷偷的拭著淚。
\"聽說今天寄嘯閣有訪客,而且還是個女的。\"這已經不是稀奇的事了,只是她總是忍不住想知道對方是誰。
\"小姐,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為什麼不肯想開一點呢?\"
\"那女人是誰?\"雲娃聽不進任何勸告。
她歎口氣,\"是……禮親王府的嫣玉格格。\"
\"又是她?\"那陡地射出殺機的眸子慕然掩下,讓人誤以為只是錯覺。
\"別再多想了,進屋去吧!\"奶娘攙扶著她拾級而上,未曾留意到雲娃此時陰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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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愷一臉寒意的把玩著手中的銀質鑲嵌煙壺,像是對上頭的\"乾坤\"圖案大感興趣似的,沒有人看得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到目前為止,你阿瑪還沒有別的子嗣,從今天開始,每天一早,你都得去跟他請安,盡力的討好你阿瑪,聽懂了嗎?
額娘將來能不能當上醇郡王府的福晉就全靠你了,要是你把事情搞砸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你都已經十歲了,居然連騎個馬都會摔下來,為什庚你不摔死算了?
是不是存心讓你阿瑪在其它人面前下不了台?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罰你今天不准吃飯。
額娘可不想一輩子當個侍妾,其它女人都還沒替你阿瑪生個兒子,沒人可以動搖咱們母子的地位,將來造兒的一切還不全都是你的……還敢頂嘴!額娘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啟稟貝勒爺……\"小順子在房外猶豫了半天,嚥了下口水說。
今天是已故福晉的忌日,似乎每年一到這天,貝勒爺的心情就特別糟,總是一個人關在房裡,要是有人進去打擾他,少不了挨一頓打,他現在這一開口,可說是冒著生命危險。
\"我不是交代過不許打擾我嗎?\"屋裡傳出他嘶啞的厲叱聲。
\"可是……貝勒爺昨兒個才要小的送信到頤王府約夙敏格格見面,現在她……人已經到了。\"主子要他辦的事,怎麼主子自個兒反而忘了。
晟愷沉下臉,\"我不想見任何人,叫她回去。\"
\"喳。\"小順子不敢再吭氣。
\"回來!\"他又喝道。
小順子馬上返回來聽命,\"喳,奴才回來了。\"
\"讓她進來。\"才一眨眼問,貝勒爺又改變主意了。
小順子很快的去了又回,身後跟著披銀貂翻領披風、懷裡抱著手爐的夙敏,她陳白的小臉上浮著一層羞澀的紅暈,從昨天接到信開始,她就在期待今日兩人的相會,暗自揣測著晟愷約她見面的目的。
\"貝勒爺,夙敏格格到了。\"小順子直接帶她進了內室,旋即識相的退出去。
晟愷將視線從手裡的於壺調到她含羞帶怪的臉上,嘲弄的嘴角往上一扯,\"還不過來,要我說請嗎?\"
她解開披風放在一邊,\"晟愷,你在生氣嗎?\"看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似的。
\"我好得很,倒是很想念你,你呢?這兩天想我嗎?\"他一根手指不正經的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極為輕蔑。
\"嗯。\"夙敏嬌羞的點頭。
晟愷眼中一片冰冷,\"那麼咱們也再浪費時間了。\"他俯下頭輕易的攫住她的柔唇,手指已經率先往她領口上的盤扣進攻。
\"唔……等等……\"他們不是應該先坐下來談談嗎?
\"我等不及了。\"※※※
\"格格,你們談了一下午,事情究竟談得要麼樣了?\"真是格格不急、急死丫鬟,寶月覺得自己都快守不住秘密了。
夙敏還沒從下午那場驚心動魄的歡愛中清醒,\"呃……還沒有結果。\"其實她根本沒時間問,現在回想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那麼放蕩的一面。
\"什麼?!\"寶月聲音整個上揚,\"我的好格格,他是不是對你下了什麼蠱,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跟他談情楚?\"
\"我當然會跟他談清楚,寶月,你放心吧!\"她說。
\"奴婢怎麼能放得下心?咱們總不能老是假藉上端王府的理由跑去醇郡王府,否則這事早晚都會被拆穿的。\"到時她會第一個倒大楣。
\"這我知道。\"下次見面,她一定要先確定他的心意。
寶月拍了下額頭,煩躁的走來走去。
\"啟稟格格,王爺、福晉有請。\"一名家僕在門外通報。
夙敏和寶月同時覷向對方,臉色驚疑不定。
第六章
「阿瑪、額娘,喚女兒來有事嗎?」見過禮之後,夙敏忐忑的問。
福晉將女兒拉到身旁,柔聲的說:「我跟你阿瑪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
「有什麼事,額娘儘管說。」她說。
這次輪到頤王爺開口,「我聽下人說你這些日子來常往端王府跑,和珣夢格格的感情很好,有這種事嗎?」
她心頭一驚,「是的,阿瑪,珣夢認我當乾姊姊,我也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那麼,你上端王府應該也常見到二貝勒玄祺吧?」他語氣不明的問。
「是見過幾次。」夙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