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醉了,冷凝不得不承認酒精已在她體內生效,她噙著一抹冷笑,呵!這會兒要是碰上仇家,那她準是必死無疑,讓他們破天荒地撿個便宜……啊……
踩著顛簸的腳步,冷凝走進大廈。行經玄關處的管理室時,值班管理員的叫喚聲讓她停下步伐。
「小姐---」穿著警衛制服的男人走出警衛室,對著正費力搜尋著電梯開關的冷凝問候著。「你沒事吧?」
眼前美麗的女子搬進大廈已近半個月了,他卻一直苦尋不到機會與她交談,在瞧見她腳步不穩地走入大廈時,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歲數不超過三十的年輕警衛,眼底是藏不住的傾慕,雖然他未見過「冷漠」以外的表情出現在她絕俗的容顏上,但他卻為她身上那股拒人於千里的神秘感所深深迷惑。
基於官兵捉強盜的情結吧!舉凡職業以「警」字開頭的人,冷凝向來無啥好感。所以若以平時的她而言,她最多只會冷冷地瞥向多事的男人一眼,不過這會呢---
「沒事!」冷凝露出一抹讓男人心跳為一漏跳一拍的淡笑,直到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她仍能瞧見男人呆若木雞的神情。
冷凝微笑的表情一直持續到她推門而入,方倏地從她臉上逸去---她的寓所正一片通明。
冷凝抽回門上的鑰匙,她的瑩眸瞇了瞇。冷凝「命令」自己提高警覺,不過顯然這有點困難,因為下一秒,她竟然對著室內大喊:「是誰?!」
繞過玄關的屏風,冷凝雙手抓緊皮包,當它是武器般,一雙高跟鞋教她棄置在半途,她轉過客廳。
「少門主……」冷凝怔愣地瞪著此刻佇立在窗前的高大背影。
冷烈犀利的視線由窗外收回,冷峻的面孔迎向冷凝明顯錯愕的表情。冷烈看了她一眼。「你回來了。」離開窗前,他在她眼前的沙發椅上坐下。
真的是他!那麼樓下那輛……冷凝原來打算進廚房替他端來一杯飲料的,豈知她的雙腿卻不聽使喚的走向視她如獵物般緊盯著她瞧的男人。
冷凝手裡的皮包被她丟置在另一個沙發的軟墊上方,他們的眸光交纏著。她繞過椅子,來到他身後。
冷凝俯身,兩手輕刷過他的雙肩,柔荑在他寬闊的胸前交握。「告訴你一個消息---方才在樓下,我不小心『碰』上一輛車,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是少門主的車。」
置在冷凝無瑕臉龐前的兩手輕輕一帶,下一秒,冷凝已被他給拉進他懷裡。
「你醉了。」他瞅著那對醉眼迷濛的美眸宣稱道。
醉?是啊!她是醉了沒錯,不過……這種感覺真是不錯。「不,我沒醉,我只是有點……有點頭暈……」纖細白皙的十指爬上他的雙頰。「奇怪的是---為什麼我的眼中有兩個你?呵,」冷凝唇角的笑意醞釀開來。」難不成少---呃!少總你會分身術……」呵!她已經醉得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了。
「見過忍了嗎?」他抓下食指沿著他臉部線條輕劃的一手。
冷凝瞪著包住她的手的巨掌。「見到了,『資料』已交予他---」她兩手改玩他修長整潔的五指,並認真地數起數來。一……二……五……六!咦?怎麼多了一指……一……二……
冷烈對於「結果」並不感興趣,他要知道的是---「他就這樣放任你回來?!」這女人顯然已經醉得分不清楚東西南北,而忍竟然……想到這點,冷烈擰起的眉頭擠起一團了。
冷凝停下玩他手指的動作,男人隱含指責的語氣教她不滿地擰起自己兩道固執的月眉。「我沒有醉,不需要他多事的當保母,再說---」她又笑開了。「這會兒我不是平安無事的教你擁在懷裡---」
是啊!她都醉成這副德行了,還能平安抵達,該慶幸老天保佑,還是該說她有異於常人的超高自制力?
冷烈望著眼前那張染著紅暈的帶笑臉孔,他發覺向來冷漠的臉,在今晚更具「女人味」,一抹忠於她「自己」的神態。
酒精使然,讓她無所自覺地卸除她防禦的一面,探索的黑眸望進她一汪如秋水的眸子。「你得好好睡一覺。」冷烈找算抱起身上的女人。
「不!」冷凝推開他的手。「我現在想做的事不是睡覺。」酒精釋放了她長久緊繃的神經,讓她有絲狂想。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想做另外一件事……」
冷凝眼底的熾熱教冷烈不覺一怔,然後一抹壞壞的笑意浮上他嘴角。「什麼事?」明早她絕對會對自己今晚所做的事而感到氣惱與後悔的。冷烈帶趣地望著她。
「吻你。」冷凝伸手輕輕捧著冷烈的臉,明眸直視他深邃的雙眼。「我想吻你……可以嗎?」呵。她又在胡言亂語了!自嘲的聲音由冷凝心中的另一個自我傳出。
冷凝大膽的要求並未引起冷烈過多的訝異,他露出「請便」的表情,笑意已延伸到他冷峻的眼。
冷凝嘴角含笑。她把手繞到他頸後,緩緩地拉下他的頭,然後貼上自己柔軟的唇。
冷凝先是試探地輕啄著他的唇瓣,漸漸地,男人特有的麝香乾電池與籠罩她全身的那股熟悉氣息使她放鬆了自己。她挑啟他的唇,挑逗的舌尖探進那片溫暖濕潤的地帶。酒精使她血液沸騰,她誘惑、纏綿地吻著他。
基於「她想吻他」的理由,冷烈始終保持著被動的一方,他發覺……
呵!她酒醉何嘗不是件好事?!他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慢慢燃起慾火,使得他扶在她柳腰上的手收緊了。
這個吻原來可以持續下去的,豈料,一陣響徹天際的警車嗚笛聲突地竄起,打破了這片魔咒。
冷烈感到掌下的身子明顯地一僵,挑逗的舌與溫熱的唇緩緩地離開他。漸行漸遠的警笛聲,似乎使她渾渾噩噩的腦子恢復了一點清醒。